书城玄幻龙恋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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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堂堂大道

不知不觉中,已到了中午,淑玉满头大汗的将一碗药放到封面前,一脸期待之情。

封知道她很用心去调理,当即就将药一口气喝下肚子,尽管这药苦的要命,可封仍赞道“跟婆婆熬制的药一模一样。”这翻赞美,对淑玉来说已经是好的不得了了,她顿时眉开眼笑起来,美丽的好似一朵绽放的花朵,封看的有些痴了,不知怎的就心跳加剧起来。

克洛洛医师在一旁看着淑玉抓药、配药、熬药,此刻赞许道“我只是为你讲解了配方的调制,你就知道那些草药要放多少,加多少水。呵呵,你比夏露可有天分多了。”

淑玉心中欢喜,却仍谦虚的说“婆婆缪赞了!”

“婆婆,你要表扬新徒弟,也不需要拿我这旧徒弟当踏板吧?”夏露微笑着进来,说道“饭已经煮好了,大伙快去吃吧!”

“那我们大伙一起走吧。”克洛洛医师率先跑出门,好象饿坏了一样。夏露却拉住她,嗔道“婆婆,你又想不喝药,糊混过去。”说着,就把最边上的瓦瓮打开,将药倒出端来,克洛洛医师像小孩子一样嘟着嘴,道“这药可比小伙子的药苦了一千倍。”

“婆婆,你教我的,良药苦口。”

封自进门后就发现这瓦瓮一直在火上熬着,后来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克洛洛医师都没将火熄灭。封本想开口提醒,但仔细想想,人家是医师,不熄灭火自然有她的用意,又何必要自己来提醒,所以一直不说话。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克洛洛医师得了病,这药是她自己的,心想难怪她会面容枯瘦,身形憔悴了。

封对克洛洛医师很有好感,觉得她是个很亲切的老人,于是关心道“婆婆,你生的这病严重吗?”

克洛洛医师一口气喝完药,皱的眼睛都紧紧的闭住,说道“一点小毛病而已,夏露太紧张了,非要我喝这么苦的药。”说话间声音已经变的沙哑,可想而知这药究竟有多苦。

此时,封注意到夏露的神情变得担忧和悲伤,似乎这病并不像克洛洛医师说的那么简单。

随后,众人离开了药房,回屋吃饭,但是龙却还未回来,淑玉不禁问道“夏露小姐,我们是否要等龙先生一起吃饭呢?”

夏露道“不用等他了,他经常会在山中摘些野果当午餐,等到傍晚的时候才回来。”

等到众人吃完饭,乌云密布的天空终于下起了雨,好似瀑布从天而降一般,洗涤着大地。克洛洛医师怕大雨淋进药房,于是赶过去将窗户关上。封就抓住这个机会,向夏露询问关于克洛洛医师的病情,起初夏露不肯讲,后来见封那么关心克洛洛医师,只得透露一点点。

原来,克洛洛医师早年一直在研究各种草药的特性,以及怎样搭配药物能更具医疗性质。为此,她以身试药,尝尽百草,将各种各样的搭配方式记录在案,集合成书,其中开创了许多新的配方,在医学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她的名声也为此传遍帝国的各个角落。所以她两年前才能得以与那些名医一起,在边境都市艾尔兰进行交流会。

可是,有些草药相互搭配会有一定的副作用,尽管克洛洛医师及时的为自己进行治疗,但这些搭配方式从来没人试过,没人知道,因此她不知不觉中患上十几种慢性毒素。由于是慢性毒素,又事先没人调配过,所以当克洛洛医师发现时,毒素已经深入骨髓,病入膏肓。

夏露说到这时,泪眼汪汪,封和淑玉心中也十分难过,想不到克洛洛医师为造福世界,竟以身试药,落的个中毒病危,药石无用,两人对克洛洛医师的敬重更深了许多。

夏露擦了擦眼泪,抽泣道“当时婆婆发现自己中毒时,我就劝过她,我说‘婆婆,你现在中毒并不深,现在医治或许来的及,还可能有机会痊愈。可如果你再继续尝试各种草药,万一中了新的毒素可怎么办?到时候真的是光明女神复生也无能为力了。’婆婆却笑道‘现在我所中的毒已经深入骨髓,即便是进行治疗,恐怕也是机会渺茫。既然如此,我何不继续研究,或许还能在剩余的时间里推陈出新,发现新的配方。我若可以留下这些珍贵的东西,让后人不必被病痛所折磨,那他日我在九泉下,也能含笑而眠了。’”

淑玉泪流满面,鼻重声轻的道“婆婆自己都危在殆旦夕了,却还在考虑后人会否被病痛所折磨。”

“别哭,把眼泪擦掉,婆婆不想看见别人为她的事伤心难过。”夏露帮淑玉擦去眼泪,哽咽道“婆婆一心只考虑别人,却不肯为自己着想,所以当时我很生气,还对她说‘婆婆,你何必理其他人?他们与你非亲非顾,何苦要搭上性命为他们着想?为什么婆婆要做损己利人的事呢?这根本连一点好处都没有。’婆婆却不以为然,笑道‘夏露,如果我为了好处和利益才做这些事,你觉得我会感到快乐吗?人,并不是只有自私自利,才会感到快乐,相反,真正悲哀的,正是那些自私自利的人。’我不知道婆婆为什么会这样想,便道‘婆婆,你为什么能义无返顾这样去做呢?难道都不曾后悔过么?’”

“婆婆却哈哈大笑,道‘夏露,人活一世,匆匆百年,生老病死,人生常态!一个人在死的时候,如果还为自己碌碌无为的一生而懊悔不已,那才叫真正的后悔。你现在还年轻,尚不能理解这些事情,可是当你活到我这般年岁,你自然会懂得有为和无为间的差别。在我而言,与其独善其身空活百年,不如兼济天下只活一日!’”

“与其独善其身空活百年,不如兼济天下只活一日!”封心中反复念着这句话,心想“记得师父曾说:武不是暴力,是一种责任,习了武有了力量,那么自身便背负起别人看不见的责任,且力量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若背不起责任,滥用武力,欺世害人,那么纵使这人武力再高,也终究难登大道。只有心怀仁义,推己及人,武才变的神圣,才有意义,所以即使力量不高,他也走在堂堂大道之上,受人景仰。而婆婆所说的这番话,跟师父所说又都是同一道理,可见,无论行使怎样的方法,医道也好,武道也好,或是其他,只要有以己助人的决心,便是堂堂大道。”

与封一样,淑玉也对这一番话有所感悟,若有所思。

而这时,克洛洛医师收拾完药房回来了,见淑玉和夏露眼眶微红,便出口询问“你们怎么了?”

夏露急忙掩盖过去,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淑玉,你不是说要扶封进屋休息的吗?还不快去?”

淑玉连连点头,扶着封回房休息,她怕自己再面对克洛洛医师会忍不住哭起来。淑玉扶着封躺在床上后,沉思半晌,说道“封,我反复思量后,决定还是答应暗术士的条件,将秘室的钥匙交与他。”

封惊道“怎么忽然就下了这么重要的决定?你不是说要再考虑两天么?”

淑玉紧咬红唇,似下了铁一般的决定,毅然道“我拿不定主意,只因为我担心暗术士取了东西后会做出难以想象的恶事来,但这都是我的想象,是不确定因素。可是,如果我不将东西交给他,那么就一定要请苍之将军带兵回帝都,到时血流成河是必然的结果。婆婆的故事,让我明白,不能因为将来这种不确定的因素,而将眼前力所能及的事情放弃掉,所以我才下了这个决定。”

在这件事上,封没办法提出任何意见,但是他觉得向暗术士妥协,是目前最理想的方法,说道“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我会陪着你到最后。”但封心中却想“想必这一切都在暗术士的意料之中,不然他怎么会有信心给淑玉三天时间考虑。”

得到封的支持,淑玉红晕频生,喜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