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嫡后逆袭:艳满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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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京城小霸王

一夜之间,竹仙酿就闻名京城,各处订单纷沓而至,皆被南初雨婉拒。不是她故意卖关子向抬高竹仙酿的价格,而是一直在等悦人酒楼那边的回音。

闻老也是雷厉风行的人,在竹仙酿毫不意外的一夜声名鹊起后,第二天悦人酒楼的采办就找上门来,说的也是订酒的事。这回南初雨倒是把人请进屋细说,只不过也没答应马上给酒就是了。

京城有幸尝到竹仙酿的酒客津津乐道了三天,这三天里,南初雨虽然没有答应各处的订单,却是每日给各处都送去一壶。

若是没酒还罢了,每天又有那么一丁点,吃不到枣儿偏生能闻到枣儿香,谁家没几个不能得罪的贵客呢,这下连分都没办法分。

传闻有些酒楼的客人为了争仅有的一壶竹仙酿,都忘了自己的身份,跟其他酒客动起手来。最让各家老板恼的是,不管他们恳求还是施压,愣是没法从南初雨这里多榨出一滴酒来。

几日下来凌霜颇为不解,明明酒窖里还有几大缸,何不干脆多卖些给那些酒楼,或者只敲定一家合作,趁机将竹仙酿的名声打得再响亮一些。每日这么送着,不仅得罪人,连本钱都捞不回来。

但埋怨归埋怨,凌霜也心知自家小姐做事向来有分寸,没有多言。

倒是寒芒每日替南初雨向赫连幽传着消息,又从燕王府带回信来给南初雨。除了书信,偶尔也有女儿家的小物什。

尤其是见男装打扮的南初雨,每每神色都淡定地把这些小物什悉心收好,了解自家主上一贯冷漠性子的寒芒,就更加摸不清自家主上和这大胡子老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在即便寒芒几度揣测,该想的不该想的都脑补到位,却对赫连幽绝对忠诚,是以每每将东西交给南初雨时都神色古怪,但从不多问。

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除了每日登门求酒的越来越多,那些个一向高姿态的酒楼老板们也终是按耐不住,从差人来请,到亲自登门。

南初雨借此逐一跟他们搭上线,熟络地称兄道弟,却是多的一滴酒都不给。任由对方再气再恼,也奈何不了她,还生怕撕破脸连那每日赠的一壶酒都没了。

“小姐真厉害,这下把那些趾高气昂的大老板都吃得死死的!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鼻孔朝天。”

内室中,凌霜一脸雀跃地替南初雨整理账本,却忘了她是男装打扮。见南初雨“粗犷”的眉毛微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吐了吐舌头,朝外看了一眼,确认没人听见才松了口气。

“不过也真亏悦人酒楼沉得住气。”凌霜小声埋怨道,“上次他们采办来了一次没有要到酒后,就再也没遣人过来,倒是每日的酒照收不误,明明就挺稀罕还装得那么……”

南初雨浅笑着摇摇头,将手中看完的信纸折好放在烛火上点燃,再丢进桌子底下的黑瓮里头。直到信纸全烧成灰,才重新端起桌上的茶盏,细细抿了一口:“今日给曲柳馆多送一坛竹仙酿过去。”

“为什么偏生是曲柳馆?公子,我们现在不是应该想办法引起悦人酒楼的注意吗?”自从听东珠说了南柳的事后,凌霜对曲柳馆酒彻底失了好感。

南初雨对那个地方的印象也全然好不到哪里去,好在南柳被赫连幽接走让她心头算放下一块大石头。若非赫连幽信中说今晚赫连楚会微服在那里招待逐鹿王子,她压根就不想和曲柳馆有任何交集。

想到赫连楚,南初雨顿觉右眼一阵灼痛,钻心的疼和刻骨的恨交织在一起,竟那么让人痛不欲生。

眼见南初雨变了脸色,紧咬着牙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凌霜关切之下也顾不得自己惊呼声有多夸张:“小……公子,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不要吓我啊!”

耳尖的寒芒听到她的声音也从外间跑进来,看到脸色苍白的南初雨也是面色一变,以为她中了毒连忙要把脉,却被南初雨抽回手拒绝了。

“不碍事,只是最近太累罢了。”南初雨深吸了几口气,疼痛缓缓褪去,脸上才恢复些血色。“对了寒芒,上次我让你寻的药可有消息了?”

在那日接到南初漪和李家傻儿子的喜帖后,南初雨酒委托寒芒帮忙寻找几味罕有的药草,只是前段时间太忙,一直忘了过问。

“有眉目了,只是还需要些时间。”

寒芒办事一向令人放心,南初雨点点头,也想不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便让寒芒去忙自己的事。

寒芒走了几步,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回过头:“为了主上大业,请公子务必爱惜身体才是。”

这些日子南初雨的辛劳他看在眼里,像他们这种刀头上舔血的人,只有真正的承认了一个人,才会去发自内心的关心。

“恩,我记下了,今日会早些回去休息的。”南初雨也觉得最近实在太忙,是应该抽时间多陪伴下母亲才是。

寒芒认同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而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和瓷器摔碎的声音。南初雨目光一凛,和寒芒相视一眼,两人快步朝外间走去。

“呸,你们这些杂碎算什么东西,跟你们讲话是脏了爷我的嘴,让你们老板出来!”门口一个穿着光鲜的小个子男人领了七八个足足高出他两个头的壮汉堵门口,一双细得像绿豆的眼睛四处看,见到出来的寒芒和南初雨后,更是趾高气昂的叫嚣:“喂,你们谁是能管事的。”

南初雨扫了刚被小个子臭骂的两个小二,都低着头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那两人都是寒芒的手下,如今也是她南初雨的人,这些日子混迹在市井让他们隐藏情绪和麻木表情的功夫见长,南初欣慰的同时,心头也是隐忍下一口气。

“在下离魂,正是天禄酒坊的老板。不知公子今日上门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小个子干笑几声,蓦地瞪圆眼睛,一副无赖嘴脸地仰起脖子,提起调子道:“当然是买酒!”

“公子要买酒那便是客人,寒芒你招待一下,不要怠慢了。”南初雨轻描淡写地扫了那人一眼,金丝玉带,非富即贵。只不过在她记忆中,京城里排的上号的贵人里头并没有这位,便觉得没有上心的必要了。

“不准走,你什么态度!知道小爷我是谁吗?”

南初雨目光转向寒芒,她还真不知道这人是谁。一个小二走上前,附在南初雨耳边低声说道:“他是梁太尉的外甥,叫黄寅。”

梁太尉?南初雨目光一转,这才想起一个人来--太尉梁世芳,朝廷二品官员,的确是个大官,还是大大的贪官,上一世是太子赫连阙的党羽,不过后来见赫连楚得势就转而投靠赫连楚,临走还把赫连阙狠狠踹了一脚,是以南初雨对他印象还算蛮深刻的。

知道了梁太尉,南初雨对这黄寅也有了印象。黄家世代经商,到黄寅父亲这辈有了梁太尉这个靠山,眼下正是黄家生意如日中天的时候,京城的绸缎庄和绣楼几乎都是他们家的,不过--这什么时候改行卖酒了?

南初雨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抱拳道:“不知是黄公子架临,有失远迎。”

黄寅见她笑了,更是趾高气昂,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上下打量南初雨:“我还想天禄酒坊的老板到底是个什么奇人,结果是个娘娘腔。小爷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今天我们黄家要在望月酒楼招待贵客,指明了看得起你们天禄酒坊的竹仙酿。”

“你说谁娘娘腔!”凌霜听人如此说自家小姐,站出来想给小姐出头。南初雨快一步拦住她,轻轻摇头示意不要冲动。

“可惜公子您来晚了,今日的竹仙酿已经没有了。”

“今日的没有了,那还有明日的,怕爷没钱不成?你天禄酒坊能拿出多少,我就买得起多少。”黄家早就调查过南初雨的酒坊,没有任何背景还敢在京城傲,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都说没有了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凌霜见不得黄寅那副嘴脸,“哼,有钱了不起。”

“有钱自然什么都能办。”黄寅不屑地冷笑。

“有钱也不见得能让你多长点脑子。”凌霜压根不怕面前这个跟他一般儿高的小个子。不就是背后有人,难道她们家小姐背后就没人了?大不了拿出太师府的名头,她就不信一品还压不过二品。

“凌霜,黄公子来者是客,不得无礼。”南初雨低声呵斥。她压根没把黄寅放在眼里,有寒芒等人在也不怕他敢做什么,只是她心中有盘算,不想明面跟黄家翻脸。

“公子,我就见不得人家说你坏话。”凌霜就看不惯黄寅这种狗仗人势鼻孔朝天的人,让她想到南初潞。

南初雨仍旧摇头,凌霜气得跺脚,也只得乖乖退到旁边,暗中朝那黄寅丢眼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