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嫡后逆袭:艳满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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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新人舞者

笑蓬莱内轻纱浮动,幽香漫漫。配合清脆的丝竹声乐,高挑的蒙面舞者,垂头缓步走上秀台。墨瀑般的长发无风自荡,像丝缎一样披在肩上,只在发尾用白丝系了个精巧的结。

手中长剑同她的皮肤一样瓷白,明眼人定睛一看,便发现舞者手中双剑竟是白玉。伸手轻轻一挽,玉肘在面前一晃,露出半张明洁的脸庞,一双妖艳若狐,傲然如凰的灿眸,盈盈如水,又显得楚楚可怜,美得让人呼吸一滞。

--是女子,都为之自惭形秽。

一直周旋在客人中间的南柳见有人上了台总算松口气,一面赔笑地给钱老板斟着酒。她不知道南初雨从哪里搬来这么一个天仙般的人儿当救兵。

和以往的歌舞曲扇不同,这位美人用的是剑,还是白玉双剑,举手抬足英姿飒爽,又贵气逼人,舞姿美得翩若惊鸿。

西域打扮配合韵味十足的西域小曲儿,独特的异域风情简直让人心神都为之一荡。

让眼光一向颇高的南柳都佩服不已。只是笑蓬莱里有谁会跳西域剑舞,又有谁弹奏西域舞曲?

那高挑的舞娘自然不可挑剔,眼波处处留情。

琴师虽然不如月娘那般琴艺超绝,却也如行云流水,最重要的是感情充沛,让人不经意就沉醉其中。这样的人才着实难得。

南柳吩咐人上了酒后就退出厢房,生意场上的交道她应付不来,便准备去寻南初雨。来到后头厢房,发现鸢凰儿和柳芽儿都在南初雨捡回来的那个宿客的房间里,南柳一时不解。

“你们可有见过一个蓝衫的蒙面女子?”

鸢凰儿受挫地扯着脸干笑,神色古怪:“女子不清楚,蒙面的倒是见过。”

“在哪儿?”南柳追问。

鸢凰儿和柳芽儿相望一眼,两人面色都不太对,最后还是柳芽儿指了指前庭的方向:“这个时候应该……在秀台上……吧……”

柳芽儿的言辞很不恳切,南柳细想了下,什么都没说,转身就风风火火往前庭去了。

鸢凰儿眼尖,觉着有问题,便拉了柳芽儿一起往前庭走。

几人来到前庭时正是表演最精彩的时候,只见秀台上的舞姬黑眸流转着妖艳的光泽,扫视一番在场众人,手中玉剑飞舞,如同绽放的白玉花瓣。时而剑锋瑟瑟,凌冽如风,时而延绵婉转,柔若秋雨。

刚与柔,力与媚,交织成最美丽的画卷。

这样出色的舞者,是众人从来都没见过的。

而秀台边缘,蓝色裙衫的琴师同样薄纱覆面,眸光清冷如月,纤细的指尖在琴瑟上翻飞跳跃,却如同夏日最璀璨的阳光,热切而撩人。

冰与火,竟能如此和谐地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单听琴音或许不算出众,但结合台上舞姬的身形,莫名地就让人觉得舒适。

说不出是谁衬托了谁,不以真颜示人的舞姬琴师,半真半假,如梦似幻,给人的最是无限美好的联想。

“台上的女人到底是谁?”南柳自己也跳舞,对秀台上的舞姬最是能做出直观的评价。那眉眼,那身段,放眼京城,没几个人能及得上。可真是如此优秀的舞姬,那她断然不可能认不出来。

“她是……”柳芽儿尴尬地看向鸢凰儿。

鸢凰儿的神色连番变化:“柳姐姐,那种人的身份你不会想知道的,只怕还要给笑蓬莱添麻烦。”

这下连南柳的懵了,又细看了秀台上的人,思来想去似乎有些眼熟,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只是看了那两柄百玉剑,想起是鸢凰儿极为稀罕的宝贝,平日里连摸都不让人摸,今儿居然肯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几人闲话的同时,秀台上的舞姬也是一曲终了,不等喝彩声停歇,就飞一般的从秀台上跃,眨眼就不见踪影。倒是旁边的琴师眸色始终淡淡,收拾好琴具往这边走来。

“嫂嫂,钱老板那边可还好?”

琴师一声嫂嫂,顿时惊了鸢凰儿和柳芽,在这之前叫南柳嫂嫂的只有离魂一人,如今又多出一个,和离魂一定关系匪浅。

“钱老板还在楼上,你……现在这样去见他?或者通知阿离?”南柳若有所指。

琴师摇摇头:“阿离不便出面,你替我准备一下,我亲自走一趟吧。”

旁边柳芽低声在鸢凰儿耳边说道:“我猜她是离老板的红颜知己。”

“不像。”鸢凰儿摇摇头,她涉世比柳芽深,看人的目光更准,就瞅着眼前这个女子的神态和气度就不是一般出身。见对方朝自己走来,鸢凰儿屈身行了一礼,目光谈不上谦卑,但有敬重:“多谢姑娘替月娘解围,感激不尽。”

“你这样走出来没问题?”来人并没有客套,而是欣然承下这声“谢”,同时把话题扯向别处。

鸢凰儿微怔,险些没反应过来,这个琴师怎么知道自己有伤,她认识她?就好像先前在房间,她让自己给那人上妆,用的也是这番毋庸置疑的口气,就像她们早就相识一样。

“身子已经好了大半,大夫也嘱咐要多活动,劳烦姑娘费心了。”

“嗯,走动也好。要是不想回房休息就同我一起上楼一趟吧。”

鸢凰儿没想到对方会邀自己上楼,她目光扫了眼钱老板所在的厢房,知道里面是多尊贵的客人。先前阿离就嘱咐过她要给那位客人献舞,但如今舞的并不是自己,自然没理由跟上去邀这份功。

“没有献艺的舞者去见贵客不合规矩,要去也是刚才那位公……额……姑娘去……”鸢凰儿自己都没忍住,笑得噗嗤一声。

她这一笑,知道真相的柳芽儿和那位琴师,也跟着莞尔。

唯独不解的就只有南柳了。

“初雨,你还打算瞒着我?”南柳假意嗔怒道。

“嫂嫂,待时机合适,我会告诉你的。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南初雨。”南初雨转头朝鸢凰儿和柳芽微微一笑。

“南初雨……南……初……”望着一湾清泉似的眉眼,鸢凰儿更觉这个名字有几分耳熟,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听过。恍然想起,南柳也姓南。不过南柳这个南,是随了一个故去的人的姓,这点鸢凰儿还是知道一二的。

在南初雨的授意下,南柳对两人解释道:“初雨才是笑蓬莱幕后真正的老板,你们可都要好好听话,别以为阿离不在就可以调皮。”

“啊……我一直以为离老板才是笑蓬莱的当家,没想他一直糊弄我们,真正的竟然老板是个女的……”柳芽儿说了一半,意识到不妥猛然捂住嘴,小心翼翼地打量南初雨,生怕她会生气。

“阿离的确是当家,不过最近他回西域那边处理些急事情,笑蓬莱由我代管。”南初雨也不多解释,“现在我接手笑蓬莱,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你们也不用担心,做好自己的事便可。”

少顷,南初雨和鸢凰儿等人又聊了几句便称事上了楼。

她这一走,鸢凰儿和柳芽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明明说话的口气和离老板很像,为什么看到她我会紧张得心脏咚咚直跳。”柳芽儿抚着自己的心口。

鸢凰儿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你还小,当然不懂。这叫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学着点。”顺势在柳芽儿额头一点,柳芽儿委屈地嘟起嘴。

“走吧,我们也该去跟那个一舞倾城的舞姬好好讨价一番,这种学习的机会可不多。”鸢凰儿捏了捏柳芽的鼻尖,让她搀着自己往后院厢房走去。

“对了,阿离捡回来的那个男人去哪儿了?”南柳叫住两人问。

柳芽儿刚想开口,鸢凰儿抢在前头说:“南老板嫌她吃得多做得少,已经谴出去办事了,估计每十天半个月回来不来。”

“哦。”南柳若有所思,想再问南初雨人去了哪儿,转头见她已经上了楼,只得作罢跟上。

……

在南柳的引荐下南初雨同钱老板见了面。

钱老板见来的人不是离魂顿时心生不满,觉得自己被轻视,愤然想要离席。“既然离老板没空见我这个老头子,那我也没必要呆在这儿了,歌舞看罢,老朽这就告辞了。”

“钱老板留步。”南初雨拦住他,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不慌不忙地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事先准备好的书信。“阿离正是觉得和钱老板这笔生意非常重要,适才写急信将我从西域召来京城。谁料出了些差池,昨夜连夜离开京城,便让我讲书信交予钱老板,说您通情达理,看完便会消气。”

钱老板没好气地接过书信,抖开搁在眼前,看了几行后,脸色微变,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上下打量南初雨,随后又仔细把信看下去。

有过几次书信往来,让钱老板丝毫不怀疑纸上的字迹。

从展开信纸的惊讶,到合上信纸后,看南初雨的眼神充满敬佩,言辞也温和了许多:“老夫纵横商场几十年,鲜少有看走眼的时候,今日倒是眼拙了。对不住了啊,南老板!”

“钱老客气。是晚辈处事不周,惹钱老生气。”

“哈,你这丫头!啧啧,真不简单,想不到你竟然是笑蓬莱真正老板,就连我最爱的竹仙酿也是由你配制出来的。比起那个些个男儿,你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巾帼不让须眉啊!对了,就连刚才的琴师……如果老夫瞧得不岔也是南老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