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嫡后逆袭:艳满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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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暗度陈仓

待南怀玉与莫愁走远了,范锦绣才上前搀扶南初漪起身。

南初漪的膝盖已跪得生疼,但比起心疼失望,这点疼真的不算什么。

“不知妹妹原来竟有通天的本事,能讨得灵药治好脸上的伤,真是可喜可贺啊!”南初潞在一旁看着南初漪苍白的脸色,警告南初漪:“越王与我情深不铸,日后定会纳我为妃,不管你怎么勾引,他最多只是把你当做我的替身。”

“不过看在我们姐妹一场,我倒想奉劝你一句,做人还是要守本分。有点人改得了脸,还是改不了的命。”

南初漪默默地听着,心中已经明白刚刚这一出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让她学会安分守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南初雨起来,佩服她的胆大,羡慕她的独立。

“漪儿,我们走。”范锦绣也不与南初潞计较,南初潞现在号称是越王的人,他们四房可惹不起。

“南初漪恭喜姐姐获得越王青睐,愿姐姐早日嫁入越王府。”南初漪也不想与南初潞纠缠,她的娇惯蛮横向来是不饶人的。

“谢谢七妹。当然,还是要先恭喜七妹,七妹好福气,年纪轻轻这就要当上将军府少夫人了。”

刚刚南初潞言语中,好像有一层想要她的药膏的意思。毕竟,谁都不能保证以后的日子里不会发生意外。她向来仗着太师宠爱,飞扬跋扈,若是让南初潞知道是南初雨给了她灵药,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抢灵药的事情。

她还是决定先避避。

看着南初漪默默走开,南初潞只觉得一拳打在软棉花上,没甚趣味。“今天这软柿子怎么这么能忍气吞声,不哭也不闹,改性了?”

范锦绣扶着南初漪慢慢地往西苑走去,嘴里又少不了念叨。

“漪儿,元夫人她也是体恤你身子单薄,初春天气凉,在那样的天气还要戴上那么重的凤冠霞帔,怕你吃不消。现在秋高气爽,衣物可以稍稍减免些,人也自在。”

“我们今日为老爷上香祈福,是愿我们南太师府越来越好。也愿菩萨保佑你能过一辈子锦衣玉食的好日子。漪儿,你怎么了?”范锦绣这才发觉了南初漪的异样。

南初漪气的浑身发抖,嘴唇已被咬得没了血色。

范锦绣见她还是心有执念,只得苦口婆心地劝说,“漪儿,此事已成定局……”

将军府也挺好的,元将军那呆儿子怕是再也娶不到别的老婆,等到南初漪入府生了儿子,到时整个将军府不还是南初漪说了算。

“娘,你不用说了。”

南初漪打断了范锦绣的话,言语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此生从未觉得从大门口走到西苑的路,这样长。

前脚刚把南初漪送走,后脚就听说来了个少年,自称是闻老的孙儿。

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青衫男子见到南初雨,丝毫没有犹豫,一把跪下:“离老板,在下闻天书,求离老板给我爷爷解毒。”

他这一套动作似乎行云流水,好像没什么感情。

南初雨冷哼一声,看来是疼得不够彻底。那两个仆人中了“酒毒”已经全身溃烂、毒发生亡,死相极其残忍可怖,这下闻老是真的怕了。他还有娇妻有子孙,他的命当然比那些仆人值钱。

可惜年纪不小却看不清时事,又想要命,又想对大皇子死忠,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你爷爷是触犯了酒神,酒神无法息怒,我也没有办法。”

“那怎么让酒神息怒?”

“让他沐浴更衣,日日对酒神三跪九叩,将触犯酒神之事写个歉状,埋于酒坛之中。择吉日启封,应该就没事了。”

“真的有用吗?”闻天书心中狐疑,他自幼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没用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你爷爷触犯了神明,我只是告知一个简单的道理,希望他能找到正确的方法向神明道歉。至于神明接不接受,不是我能预料的事。”

南初雨将闻天书送走,便去找了克夜。

克夜对逐鹿很熟悉,又能走上倾居楼第七层,他的身份已昭然若揭。虽然不知他潜伏在此有何居心,但是南初漪的事,他说不定能帮上忙。

“克山王。”

克夜习惯性地抬头,看到南初雨,倒也不惊讶。她能猜到他的身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望着她,清水色的裙裾宛如一朵芙蕖,明艳的容颜里是说不出的坚韧与骄傲。他不得不承认,南初雨,与别的人是不同的。

他妩媚的眉眼露出温柔一笑:“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南初雨不解。

“你难道不是来要求跟我回逐鹿,让我纳你为妃的吗?”克夜笑着将自己喝过的茶杯递给南初雨,一副我早就料到的表情。

南初雨哑然,他竟然真的是克山王!她只是猜测而已。

堂堂克山王不去皇宫内住使馆,挑选和亲公主,反而到这笑蓬莱中蹭吃蹭喝,还男扮女装跳西域舞,也是没谁了。

克夜忽然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烦恼事,一拍脑袋:“既然我答应了要纳你为妃,和亲公主怎么办?那好歹也是姿容出众的一位公主,本来要娶亲的也是我,事到如今又要我要抗旨不尊,伤她的感情,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呀!”

大周安排和亲公主,一来可以促进双方和平共处,二来也是派个探子到逐鹿内部,完全是一桩政治联姻。经他口中这么一说,反而觉得是个男欢女爱的好事。这个克夜,藏得太深了。

“我不是来求亲的,是来要债的。”南初雨将茶盏里的水一饮而尽。“你还记不记得曾经答应我为我做两件事?第一件你已经做了,现在我已想好了第二件事。”

“不记得了。”克夜作迷茫状。

“克夜!你无耻。”眼下南初雨是明白了,克夜原来不止擅长男扮女装,更擅长扮猪吃象。民间传说克山王年纪轻轻便手握重权,但他却不爱权钱爱民生,免除徭役和赋税,逐鹿的生活水平越来越好,近年来更是兵强马壮、国力昌盛,令大周十分忌惮。

“不过我倒想知道,是什么事这么重要,能让你来找我。要知道本王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这次机会用完了,可就没了。”他好不容易答应她两件事,她这么快就要让他完成第二件,那他们之间,以后岂不是什么都没了?

没有恩情,也没有亏欠。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不舍。

“我想清楚了。”南初雨坚定地说。本来,有了克山王的承诺,日后如果燕王有需要的话,还可以倚靠逐鹿的势力……但她当初救他,并不是为了逐鹿的势力,她不想利用他。

人与人之间,生来平等,没有亏欠。

“我们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为何还有你南初雨做不到,我克夜能做到的事情?”克夜自问自答:“难道是因为我比你俊俏一些?”

南初雨不理会他的风言风语,道:“今日你见到的那个女子,帮我带她走。”

“去哪?”克夜诧异。心中却在极力回忆那人的模样,她难是离魂的姘头?这样一来,也想得通了。

“随便去哪里,远离大周,护她周全。”

克夜深深地望着她,眼里有说不尽的情意,就像一坛深深的湖水,柔和静谧,却倒映着她的容颜。

他就这样看着她,好像要将她的容颜雕刻在眼睛里,再也无法丢失。他低沉而温柔的嗓音自她耳边响起:“那你以后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你舍得吗?”

南初雨不自然地别过脸去,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有缘自会相见。”

清香袅袅,铜炉忽明忽暗地散发着柔和光华。南初雨离开之后,克夜静静地坐在房间里想了很久。

离开笑蓬莱,已是深夜。南初雨贴上胡须,化作男装,一声令下,四名影卫便出现在她面前。

“公子,闻天书一回去,闻老就开始沐浴焚香的事宜。”鬼睿道。

“不出公子所料,他将一个酒坛埋在了自家花园后,又复取一坛进入了酒窖。我已按照公子的命令将酒窖内的纸条取出,并撒了解药。”

南初雨打开鬼睿陈上来的纸条,上面写着闻老盗酒之事以及他的忏悔云云。

她将纸条揉开,随处一扔。

“公子……”她这是什么意思?他辛苦盗来的纸条,就这样扔了?鬼睿心中迟疑。

“我们将纸条留在这里,定会让有心人捡到。明日便下令,让我们潜伏在各地的探子透一口风,就说天悦酒楼为了赢赛酒大会,找人偷了离老板的竹仙酿秘方。”

“是。”

“现在跟我一起去会会金寒帮的帮众。”自从上次一别,他们已经将她给的几个大户名门抢了个周全,现在已然倦怠,不知下一个目标现在何处。

几个影卫一听说金寒帮,不由得精神一震。

暗影流动,南初雨只觉得周身微风驰动。不一会,就抵达了他们的藏金窟。

偌大的山洞门口,几个彪形大汉正在守门。看来这赵大虎并不太蠢,收刮财富之余,还知道扩大势力。想来,当初的那几个小混混,现在已做了金寒帮的高层。

南初雨将事先准备好的迷香迎风点燃,不一会山洞前轮值的几个大汉都迎风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