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不能再像最初之时那样的不懂事。
其实,不仅仅是流辉殿下。我现在很清楚我爱的是谁,我爱惨了谁。所以,就连白帝,我也打算找个机会跟他说说清楚。
我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与他生活在一起。
不论他要如何惩罚我,杀了我也罢,无论如何,我都要与他好好的谈谈。
所以我对流辉殿下说:“殿下,我是个坏女人。”
流辉殿下轻轻的笑着,“这一点,我很清楚。”
我说:“但我并不打算永远坏下去,至少,我想对那一个人好,只对他好。”
“你的意思是……”
我用异常严肃的口吻说:“我的意思是,我并不在乎伤害别人。不论是您,或者白帝。”
我从未见到过他优雅的深栗色眼眸中流露出过这样的一种情绪,已经超乎痛楚,甚至让我以为,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然而事实证明,我错了。他是高贵优雅的流辉殿下,他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呢?
流辉殿下抓住我的手,而后握紧,“竹瑶,相信我。你现在的一切痛楚都只是暂时的,等时间一到,便都会结束。”
我说:“那么高贵优雅的流辉殿下,到时候我会和王在一起吗?到了您所预言的那个时间?”
流辉殿下的手用力,我的手腕已经发麻,他说:“到时候,你或许就不会再希望和他生活在一起。”
我摇头,“不会的,我爱他,这一点,我很清楚。”
我们进入了流辉殿,其实我仍旧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当我还是最初的那个末竹瑶的时候。我蹲在流辉殿中,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旁边这位与我走在一起的人,曾经我拼命的抬眼也只不过能看到靴子的边罢了。而如今,我们俩慢慢的走进流辉殿。
因为和白帝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身为夜后的我,也时刻提醒着自己,平时做事要优雅一些,至少不能丢了白帝的面子。
所以现在我和流辉殿下走在一起竟然出奇的和谐。
流辉殿中仍旧跪着那么多迎接的人,是啊,毕竟殿下已经十年都没有回来。我用视线扫了一下,没有发现熟悉的面孔。
就这样走着,突然想起17来。
17,我对不起她。面对叫做枫祭的王,莫说是17的死,就算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也无法改变我的决心。
我知道,我是一个坏胚子。
众人都低着头,我和流辉殿下的脚步声在大殿之中响彻。很快,我们拐过了回廊,走向了寝室。
慢慢的,远离了那些,我曾经有过的生活。
但就在我们快要到达寝室的时候,我停下脚步对流辉殿下说:“殿下,能麻烦您为我准备一个房间么?”
流辉殿下脚步一顿,却并没有停下,继续朝寝室走。
我立在原地不动,接着冲流辉殿下说:“我高贵优雅的流辉殿下,如若太过麻烦,我住在佣人房也可以的。”
毕竟在流辉殿住过一段时间,这里有许多平民的房间空着,我很清楚。
这一次,流辉殿下转头对我说:“竹瑶,我不会怪你。因为你是一个愿意为最爱,背叛一切的人。这一点,没有谁比我更加清楚。这些我所承受的痛苦,就当是对我当日的惩罚。你先等一下,我会让人来带你去休息的。”
我不明白流辉殿下的意思。他是不是还在为之前没有保护好我而自责?我已经不怪他了啊。王就是枫祭,我感激他还来不及。
我说:“谢谢您,高贵优雅的流辉殿下。”
我站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就有一个女人过来拜见我。而后带着我朝另一条回廊走去,他终究还是没有让我住在平民房。而是走进了另一座殿堂。
我没有留意这座殿堂的名字,只不过它的内部装饰竟然和流辉殿下的寝室一模一样。月白色的帷幔,月白色的床单。黄水晶埃几,黄水晶长椅。
我坐在软塌中,端起茶盅啜了一口。以前流辉殿下拥着我的****月月已经变得那样遥远,模糊的看不清楚。
紫锦早已回到夜落了吧?不知道他会对白帝怎样说。不知道一向冷静的白帝又会有怎样的反映。
其实在一起生活了整整十年,我仍旧不懂他。他可以对我的过去不闻不问,他从来不担心我是否爱他。从来都不会介意我是否跟王又在一起了。
所以,我根本就无法预测在这种情况下白帝会怎样做。又或者,他会如同以往的那些年一样保持沉默?
如果他这样做了,我会否可以理解成,其实他爱我并没有那么深。只不过因为我夜后的身份?
或许,这又是我为了推托责任的假设。
所以,当我与白帝再见面之时,也将是我们划清界线的时候。
我就这样在艾斯纳城的流辉殿中度过了安静的半个月。异常安静的半个月,这半个月中不仅王没有出现过,就连流辉殿下都消失了。
那个给我送食物的女人告诉我说,流辉殿下有事情先离开艾斯纳城一段时间。并且给了我一枚耳钉。红色的耳钉。她告诉我说,这是流辉殿下特地为我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