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宏说:“你疯了?”
我说:“我没有疯。”
紫锦说:“陛下不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我说:“我还没有拿来,你又怎么知道?”
倪衫说:“竹瑶你没什么吧?”
我说:“我不是一时冲动,这件事情我考虑了很久。”
紫锦说:“你不能去。”
我呵呵一笑,而后又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我怎么不能去?难不成我还没有这个权利吗?”
紫锦一愣,倪衫抓住我的衣袖,“竹瑶,你不要这么说话。”
“那么,我应该怎么说话?我应该请求你们的允许?难道我还是一个没有行为能力的孩子吗?!”我的言语无异于挑衅,在这三位真正的关心我的人面前,挑衅着他们对我的关爱。
倪宏一把抓过倪衫,“别管了,夜后陛下想干吗,我们只有听从的份!”说罢,拖着倪衫就走了出去。
而紫锦,他看了我许久,然后叹了口气,“我会陪你去。”
“不用。”我拿起刀叉切割精肉,小口小口的放入口中,“我自己可以。”
“无论作为朋友,还是属下,我都应该陪你去。”紫锦皱着眉头说。
而我,则慢慢的咀嚼,将口中的精肉咽下。而后摇晃着红酒杯,带着笑意说:“不跟着去,就不好对夜交代是么?”
紫锦显然是被我说的一愣。
我及其缓慢的晃动酒杯,红酒挂在杯壁上慢慢的滴下,“我今天吃了什么,吃了几口,你是不是也要跟夜汇报呢?紫锦,你的记忆力观察力还真是惊人呢。”
紫锦站起。由于太过激动,椅子被他弄出了巨大的声响。虽然我说的是事实,但我却从另一个狭义的角度来说,这无疑是在侮辱紫锦。
“请恕我先退下了,夜后陛下。”紫锦低头弯腰,给我行了一个小礼。
我说:“好的。”而后仰头,轻轻啜着红酒。
在红色的液体中,我看到了紫锦的背影,渐行渐远……
我以前总是喝无色的苹果酒,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喝红酒,仔细想想是不是在我喝了自己的血以后?
但红酒的味道应该不是这个样子,我吞下口中温热的液体,那是苦的,又苦又涩,每次喝它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但我却爱上了这种折磨,所以我总能细细的品味这种让人作呕的苦涩。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多么美好的佳酿,呵,呵呵……
我看着紫锦走出,看着他消失了身影。空旷的餐桌,白色的桌布上,倒映着红酒杯中的红色光泽,银质餐具反射的光芒射在我的眼中。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如今却是如此冷清。
众叛亲离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我没有勇气一次性的去面对那些,所以就一点一点的割舍吧……
我也需要一个过程,一个变得孤单的过程,我始终都是人,我也有血有肉,我也需要朋友。
但我却不能有,我不应该有……
只要我想,我可以欺骗他们,可以欺骗王和白帝。我可以口口声声的说爱,他们会信我。但是我不会,我一直都想让他们看到最真实的我,俗气的我,自私的我……
不过话又说回来,十多年了,我还真没和谁深入的有过什么谈话。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会活活的憋死!
呵,呵呵……
这边距离白夜宫就是近,我昨天晚上提出的纪念碑今天就已经通过了。据说已经在夜城中开始建造。
夜落中也有很大的反响,虽然有一部分人不以为然,但绝大多数人还是非常赞同的。而极少数的高层却有可能会因此记恨着我。
我记得,上次的赛尔城之战中,好像有一位高层牺牲了。
或许他们会责备我为什么没有为他立碑,但我建的纪念碑中纪念的那些人不就包括他么?为什么我要把他单独拎出来膜拜?
就因为他的地位高人一等么?
不,这不可能。在我眼中,只要是生命,那就都是一样的,没有贵贱,没有!
我又坐到了朱砂花丛,嗅着朱砂的香味儿,看着远处无边无际的曼陀罗。不知那些被鲜血染红的花儿,会否开的更加的旺盛?
我午饭没有吃,就这样坐到了傍晚。
吃了一个橙子,便回房间睡觉了。期间他们三人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启程回黑市……
第二十四章那个银发的人
红衣没有亲自去莎菲德曼大花园,他或许认为那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其实除了我,几乎所有的人都这么想。
莎菲德曼大花园的另一边濒临黑海,这一次的行动红衣也顺手就把船给我准备好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红衣你总是能把握好自己该做什么。”
红衣看了看我,“那是因为我很清楚什么事情我该想,什么事情不该。”
我笑了笑,转身的时候发现紫锦他们的脸色不太好。
“我还是不放心。”倪宏终于开口了,说出了我预料之中的话。
倪衫抓住我的衣袖,“竹瑶你究竟是怎么了?如果你坚持要去,我们都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我说:“你们去会很危险。”潜意识中,我总是觉得那座小岛上有一个我们谁也惹不起的存在。
紫锦说:“那你去就不危险了?”
我看了紫锦一眼,“总之你们就是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