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口紫黑色的血,没有压住,就这样喷向一旁,在空中划过一道殷红的迷雾。
我用手套擦了擦唇角,继续朝着赛尔城的方向奔去……
我到了赛尔城的时候,战争扔在继续,厮杀伴随着阵阵呐喊声音响彻在我耳畔。我看到了一地的尸体,尸体前方是正在变成尸体的战士们。
白帝,王……
你们好可怕!
你们用这一片的尸首与无数的青春的生命逼迫我?要挟我?
我只是一个人,我也有许多承受不了的东西。
头部越来越晕眩,我还没有到达战斗的中心,竟然一个不稳,从马上跌落而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也不知是我算错了,还是这些天发生的许多事情对我来说也是巨大的消耗,我的死期竟然来早了?
但我不能死在这里,不能这样无声的死去。有多少人能够认出现在的我?如果我躺在这里,变成了尸体。
那么,夜后将莫名其妙的消失掉,到时候白帝和王那边,就更加的说不清了。
于是,我用非离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
但我已经举不起剑,我必须要想一个办法,我用手腕在剑刃上一划,鲜血流出,然后我喝了自己的血。
又用往生术向死神支取了些许生命力。
眼前一黑,我进入了假死状态!
我骗了死神,用一个死人的血来欺骗他,也许,我支取的是来生的幸福。
我提起非离,就这样朝着战事中心跑去。
路上,我的泪水流下,这是末竹瑶的,或者说是苏菲亚的泪水。
我毎跑一步,就会想起一点事情。
有人说,一个人在死前会回忆起许多这一生的东西,而我的一生竟然是那样的漫长……而这漫长的时间,我竟然是那样度过的……
我确实该死,我确实该承受这些……
并且死后,我也一定会坠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究竟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双方都非常投入,以至于竟然没有人注意我!我从云梯上了已经被攻克的赛尔城。我想,我知道为什么赛尔城总是很容易的被拿下。
那是因为两位至尊的人,需要平衡,需要双方实力的平衡。只有从赛尔城与云布尔城中的人作战,才能使得双方在最短时间内,伤亡最大!
可怕,可悲,他们要的竟然是这个效果!
我双腿踏上墙壁,身体一跃,竟然踹了大钟一脚!洪亮的钟磬声音响彻,顿时安静了一片!
双方的人,终于仰头看我!
我仍旧戴着面具还有手套,我高举非离以说明我的身份!
这时,我感觉到有人在拽我的衣角,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斯尔曼!满脸的血,左臂已经被砍掉,看来是活不下去了。
我就这样看着他,因为我不能蹲下,如若蹲下了,我就再也站不起来。
斯尔曼说:“尊敬的夜后陛下,我们再次……相见了……来带您,您,回……夜……”大口大口的血从他嘴巴里流出,我在等着他将话说完,然而,他却只是张着嘴,睁着眼睛,没有再动一下。
我知道,他已经去了……
成为了掌权者心情不好时候的牺牲品!
想必王与白帝也已经发现了我,他们阻止了想要继续战斗的战士们。我现在的位置很特殊,我从赛尔城跃到了赛尔城与云布尔城中间的钟楼上!
我俯瞰着下面的战士们……
赛尔城上立着一身白袍的白帝,云布尔城上站着王。
而王的身后,又是弄裳!
我毕竟不是圣人,我也会嫉妒!
更何况对方是弄裳那样的人?我以前最瞧不起的就是“她不能带给你幸福”这样的对白。因为幸福不幸福,不是你这个失败者能够说明的。
但我很清楚,我带给不了王幸福,而弄裳也不能!我不应该和王在一起,弄裳绝对更不该!
但我的骄傲,属于苏菲亚的骄傲,不允许我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冷冷淡淡的说:“至尊无上的王,尊贵的白帝陛下,你们近来可好。”
我的声音竟然很洪亮,听起来还异常美妙。人呵,尤其是我,终于可以在死前做回自己,做回那个冷静到冷酷的苏菲亚。
二人均没有回答我的提问,下面的战士们都仰头看我,我说:“战士们,我并没有被昼阳劫持,我病了,只是在养病。”
说着,我摘下了面具,下面是一片惊涛骇浪一样的抽泣声。
而白帝的脸色,则瞬间苍白的如同他那一身的月白色长袍!
我用只有我们处在最高处的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怎么,夜后待我如此,您难道不知道么?我尊贵的主君。”
夜后?我是夜后?哈,这是最让人寒冷的笑话!我不懂药术又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与白帝一起的夜后?
真正的夜后是谁?
是弄裳!竟然是弄裳!
我的手在发抖,我的浑身都在发抖!但我没有说穿,我没有说穿夜后的身份。在我还清之前,我仍旧是他的人,他的工具,我不能做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
这是刻印在苏菲亚骨髓里的原则!我始终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疼惜他,对他最最忠诚的人。
即使,他将我逼到了如今的这种地步。
白帝看了我许久,他金色的眼瞳竟然慢慢发红……
亮银色的长发在风中慢慢的飘舞,优雅的白帝,就连王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精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