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冷飘云侧过头想知道他为何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没事,没事!”原风忍着剧痛,缓缓地说道,他不想让他担心,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后背的衣襟也湿了一片,苍白的双唇上已经没有血色了。
“不,你有事!”冷飘云蹙起眉头,低声的说道,他没有了眼睛可是他的心却还在,“来人,马上请牛大夫过来。”他冲着木门大声的喊道。
“是。”侍卫颔首领命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木门传了进来,他一颗悬着的心也稍稍的放松了一些,他的确很在乎这个和他一起长大亲如兄弟的二当家,可是当这份亲情碰触到他所谓的悸动时,他却无法控制,也许这样的事情本就很难控制,更何况对于一个什么也看不见了如残废的男人,他就更难以控制了。
“将军,我来了。”牛百草轻轻的推开了房门,看见了定定坐在圆凳上的冷飘云和面色如纸的原风,他大步的跨到了原风的跟前,扶起他,低低的说道。
“不必多礼,快快给二当家的诊治下。”冷飘云急急的说道。说了发号命令他什么也做不了。
牛百草蹙着白眉,有些生气的看着原风,责备道:“不是说了让你卧床休息吗?现在是伤口崩裂了,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可就不管你了。”那慈祥的脸上没有了笑容,他心疼这个男人。
“知道了,知道了。”原风的笑容却悄悄的爬上了脸颊,轻松的说道,转头看向了一旁端坐着脸色紧张的冷飘云,他微舒了口气,给冷飘云解释了昨晚的事情,他如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虽然他不敢断定他一定相信了,但是他看的出来他比昨晚淡定了很多,也许经历了自己爱的人差点死在了自己的怀里他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好了,将军,我扶您用早饭去,让二当家的休息吧。”牛百草扶起冷飘云的胳膊,低低的说道。
冷飘云点头,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了身,“好好休息。”说完出了房门。
外面的阳光很灿烂,有轻柔的细风刮过,落在脸上让人感觉痒痒的,刚刚钻出枝丫的嫩叶似还不能发出婆娑的声音,几只小鸟站在了枝杈上练着嗓子,冷飘云抬起头重重的吸了口早晨的新鲜空气,他感觉自己好长时间没有用心去看大自然孕育的一切了。当真正的敞开心扉把自己置身在了这空满花香充满希望的大自然中了,他才逐渐的明白了原来人竟这般的渺小,“原来世间竟这般的美好。”他缓缓地说道。
牛百草抚了抚被细风挂乱的花白头发,柔柔的笑了,低声的说道:“是啊,但是这些美好的景象也会转眼即失的,所以人应该尽情的享受,有些东西该放下的应该放下。”他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冷飘云已经领会了他所指的是什么。
抬起头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但是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一些东西的,可是他的心却在向他爱的人敞开着,他也在渐渐的接受着自己心里真实的声音。
“香草,我脖颈上的印痕是什么啊?”晋阳坐在铜镜前让香草给她梳着如丝的黑发,可是她却隐约的看见了自己脖颈上昨晚被冷飘云掐过的已经成了深黑色的印痕。
“哦,哦,昨晚……昨晚,夫人受伤了。”香草闪烁其词的躲闪着,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话,这个新女主人看上去很善良,她不想骗她,可是又不敢直说。
“你们快好了吗?”雪姨柔柔的声音飘荡了进来,优雅的踩着碎步出现在了晋阳的跟前,脸上带着淡笑,眼睛里渗着温柔,她已经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即使的出现就是不想让她再继续的问下去。
“昨夜我们府上来一个仇家,掐住了你的脖子,导致你受伤了,所以你现在都不记得我们是谁了。”雪姨微瞪着杏眼,柔柔的看着晋阳,她希望她能相信她的话。
“哦,该死的家伙。”晋阳蹙起眉头,低低的说道,却又在瞬间笑了,看着雪姨,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没事了,我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是了,是了。”雪姨稍稍松了口气,拍着晋阳的肩膀,说道,一颗砰砰乱跳的心差点要跳出心口了,她接过香草的桃木雕花木梳,在她的黑发上挽起了一个新的花样,那是属于年轻少妇的装扮,盘着圈的后髻上插入了一朵盛开的牡丹绢花,淡粉色的纱质长裙披在了她的身上,高高挺起的山峰上裹着丝绸雕花的裹衣,雪姨让晋阳转了一个圈,看了看,满意的笑了,她此刻就是一个耀眼的少妇了。
大堂的餐桌前,冷飘云已经坐在了那里,雪姨和晋阳在香草的陪同下踏着碎石出现了,冷飘云深深的吸了口气,低声的说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来呢?”他已经嗅到了空气中晋阳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啊?”晋阳跳到了他的跟前俯下身子,调皮的问道。
“是啊,因为你是我的,所以我知道。”冷飘云淡淡的说道,头侧向了晋阳的方向,“告诉我你今日是什么装扮?”他继续说道。
“为什么?”晋阳低垂着眼睑,心里还在琢磨他说的“因为你是我的”,“是你答应我的,以后每天都要告诉我你的装扮,因为你是我的眼睛。我要知道你每天的样子,这样我的心里就会为你画下一副画。”冷飘云轻柔的说道,那语气里竟然多了几分爱昵,说完他自己也忍不住从鼻息里发出了一声淡笑,这样的话以前打死他相信他也不会说出口,即使说出了相信也但着寒意。
晋阳的心里柔柔的被戳了一下,这个男人的脸看上去那样的冷淡,可是对她说出的话却那样的让人窝心,她低着头轻咬着薄唇笑了,把今日的装扮柔柔的告诉了他。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好了,我已经看见你了,吃饭,吃完后带我去后花园看看。”。
“我可以去吗?”冷君娇笑着,可是却冷冷的说道,那如刀锋般的目光狠狠地落在了晋阳的身上,她恨不能那目光就是刀片将眼前的晋阳片成一片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