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天很高兴,因为朕的小宠物,又回来了,这个皇宫对朕来说又有温暖了。”李世民喃喃的说着拉过了晋阳的手,眼睛看着晋阳,仿佛这番话只是针对她说的,可是整个朝堂上都飘荡着他有气无力的话语,那话语让众臣的头压得更低了,他们怎能不知道晋阳是他的心头肉啊,可是现在整个皇宫里都知道了大唐今后要面临一场灾难,而消除灾难的人只能是晋阳,只能牺牲她的幸福来成全大唐以后百年的基业,然而人们早已知道了晋阳已经是一个母亲了,尽管那孩子只存活在她的腹中,这说明了什么?众人不敢想,却又不得不想。
“怎么难道众爱卿不为朕高兴吗?”李世民终于将脸转向了低垂着头的众臣身上,带着不悦的问道。
“微臣不敢,参见晋阳公主!”众臣恐慌的跪倒在了地上,喊道。
“起来,大家都快起来!”晋阳看着老臣们纷纷跪倒在了朝堂上,心疼的说着,想起身去扶他们起来,手却被李世民紧紧的握在了掌心,他舍不得她离开她寸步。
“父皇,儿臣不忍心大臣们这样跪拜着。”晋阳的声音哽咽着,祈求着李世民,希望他能说一句话。
“老臣愿意跪拜晋阳公主,晋阳公主是我大唐的福星!”众臣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却异常的齐声和响亮。
“好,好,不愧是我李世民的好臣子。”李世民脸上的阴云终于散开了,激动地站起,举着晋阳的手,大声的说道。
没人应声了,朝堂上终于安静了下来,可是每个跪着的人都在抽泣肩膀,一时间大殿上只听到了滴滴答答如下雨的声音。这样花样,这样惹人疼爱的公主却不能嫁人,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得到应有的幸福,他们忍不住伤心了起来。
“好了,好了,都不要伤心了,朕已经整整哭了七年了,现在朕的公主又回来了,你们该高兴啊,不要哭了,都起来,都起来!”李世民不明缘由,以为众臣是因为看到了他们父女团聚喜极而泣,没有多加深究,激动地说道。
众臣起身,恭敬地退了出去,早朝结束了,却是在众臣的眼泪中结束的,李世民没有多思考,晋阳却蹙紧了眉头,她将众臣眼底那抹无法言表的沉痛尽收了眼底,那抹痛楚,深深地刺疼了她的心,她隐隐的觉察到了他们的受伤和她有关。
和煦的阳光普照在了皇宫里,春天真的很好,一切都那样的柔和,习习的微风,柔柔的阳光,李世民牵着晋阳的手走在御花园里欣赏着刚刚吐出了花蕊的鲜花。
“参见父皇!”李治眼圈红红的迎了上来,微微的拱手作揖,本想躲开的,却发现早已躲不开了,他也听到了满皇宫里关于晋阳能挽救大唐今后国运的说法,却还没做好面对晋阳的准备,这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不想让她失去幸福,可是想到今后自己的江山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治儿今天是怎么了?眼圈为何这样红呢?”李世民蹙起眉头,问道。
“哦,没事,刚才沙粒进眼睛了!儿臣有话跟父皇讲!”李治又擦了擦眼角已经溢出的眼泪,低低的说着,没敢看晋阳。
“说吧!”李世民挑了挑花白的眉毛,期待着儿子接下来的话。
“父皇请移步御书房,儿臣想单独跟父皇谈谈。”李治的话依然低低的,仿佛不想说出口,却又不得不说,他明白整个皇宫里已经陷入了恐慌中,没人知道未来会怎样。
“好吧!”李世民看着儿子严肃的样子,微叹口气,答应了下来,拉起晋阳向御书房走去。
李治呆住了,定定的站在那里,擦拭着眼角的潮湿,眼前远去的两个人都是他的至亲,可是他却要伤害一个,抽动了几下肩膀,无奈的挪开脚步跟了上去。
假山的后方香杏一样紧紧的咬着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昨晚回宫以后她把从吴王恪那里得来的预言咬着牙传播了出去,可是心却在每一次看到李治和晋阳后就会滴血,那里的伤已经成了无法愈合的老伤!
“父皇能否请妹妹回避一下?”李治站在御书房的中央,缓缓地说道。
“哦,有什么话连你自己的妹妹都不能听的吗?”李世民的眉头又蹙起,脸上的不悦呈现了出来,低沉的问道。
“父皇,儿臣去给您沏茶。”晋阳柔柔的笑了笑,冲着李世民,冲着李治,她的确该回避,因为她清楚地从哥哥的脸上看到了刚才大臣的沉痛,那沉痛让晋阳开始了紧张,她不明白为何每个人脸上都会有这样的犹豫和难过。
晋阳退了出去,御书房里一片安静,李治的眼圈有红了,望着一脸憔悴,头发花白的李世民,声音哽咽了起来,跪倒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了那张写着大唐国运和晋阳的预言,颤抖着双手递到了李世民的跟前:“父皇,儿臣不得不说了,晋阳真的跟大唐的国运有关吗?”。
李世民的脸上突然铁青了,瞪圆着眼睛瞅着地上的儿子,瞅着儿子手里的纸条,心蓬蓬的乱跳着,“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显然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父皇,这件事情已经满城皆知了!儿臣没注意了,儿臣不想牺牲妹妹的幸福,可是大唐是祖宗的基业,儿臣更要保住!”李治跪着朝李世民的方向挪动着,想去安抚已经开始抽动肩膀的李世民。
李世民和李治抱到了一起,眼泪浸湿了彼此的肩膀,李世民无力的声音缓缓地响起,他把天师的预言告诉了李治。
“朕不能牺牲晋阳,不能牺牲冷飘云,他们该幸福的。”李世民喃喃的说着,眼睛恍惚了起来,他强忍住涌到了喉咙的血腥,让自己站稳,推开李治,看着他依然流泪的眼睛,他当然清楚眼前的儿子在乎自己的妹妹。
“这件事情不能让晋阳知道,明天,对,就是明天,朕要给晋阳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朕要让她风风光光的嫁给冷飘云。”李世民清晰地告诉了李治他的决定,为了晋阳他要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