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我们走,我们走的远远的,我们去隐居,去过神仙的生活,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满是阴谋的皇宫。”香杏定定的说着,眼睛充满了仇恨的瞧着李世民紧闭着的双眸。那双杏眼能杀死人。
“不,晋阳为了大唐,为了我,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我不能走,我要帮父皇治理大唐的江山。”李治叹了口气从香杏的怀里探出了犹豫的脸,他想和心爱的女人双双蝶飞可是对父皇,对江山太多的不舍让他难以抉择。
门外那一双冷冽的眼睛微微眯起,咬了咬牙关锁紧了眉头,一瞬间的心痛让李恪有些迷失自己,他难道不应该是冷血无情的吗?为何在自己听到了李治的话以后心漏跳了半拍,一种无法形容的难过侵袭了他,他该对他下手了,他知道。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他提着宝剑,阴着脸向他们靠近着,没有言语,周遭却散发着阴阴的杀气,香杏无助的将李治朝自己的身后拉了拉,娇嫩的身影想遮挡这场灾难。
“吴王,你难道不知道任何人不准佩戴刀剑靠近父皇的吗?”李治咽了咽口水,从香杏的保护中跳了出来,盯着李恪问道。
李恪冷冷的扯开嘴角,瞧了眼依然闭着眼睛的李世民,转眸淡淡的说道:“身为皇子在父皇沉迷的时候和他的女人搂搂抱抱,难道我这个做兄长的不应该过问吗?”嘴角的邪恶更深,让香杏成为李世民的女人他可谓是煞费苦心,不惜把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搭了出去,他要看到的就是今天这样的一幕。
“你……”李治和香杏一起颤抖着声音喊道。
“我怎么了?我相信父皇醒来也不会允许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出现的。”李恪冷冷的将对白抢了过来,瞪视着眼前的两个人,握紧了手里的宝剑,他想一剑结果了眼前的两个人。
“咳咳咳,谁在这里吵闹呢?”李世民虚弱的说道,没有睁眼,仿佛说的是梦话,然而王者的风范是不容忽视的,他说出去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恐惧而无法回答。
“父皇,没人争吵,我和吴王在这里守护着您呢。”李治一个箭步跨到了李世民的榻前,握起他的手,低声的说道,他不能承认他们发生了争吵,因为他不能让李世民知道他们争吵的内容,他现在还不想失去香杏。
“吴王,传令下去,明天朕要册封香杏为朕的香妃。”李世民淡淡的说着已经睁开了眼睛,在李治的搀扶下缓缓的坐定,没有光亮的双眸落在了李恪发着寒光的佩剑上。
“父皇……”……
“恪儿,下去吧,为父皇筹备一场盛大的婚礼,朕要用这场婚礼冲散人们的悲伤,我们失去了晋阳,可是我们保住了大唐,保住了大唐今后百年的安定。”李世民反手捏住了刚要开口的李治,没给他缓神的机会,继续瞧着李恪,冷冷的安排着,没有顾及身后香杏的感受,更来不及顾及膝下心爱的儿子的感受,他必必须要做出这个决定。
“是,儿臣遵命!”李恪嘴角的邪气渗出,他不用自己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弟了,可是他已经断定了他会自动送死的,从李治瞧着香杏的眼神他能看得到。清瘦的身影退了出去,李世民的卧房里只剩下了李治和香杏。
“你下去吧,好好准备下,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朕的女人了。”李世民瞧着一脸泪痕的香杏,低低的说着,看着她清丽的脸庞,心痛了一下。
“不,皇上,请放过奴婢,奴婢不曾想过当什么妃子,奴婢只爱晋王。”香杏跪倒在了地上,匍匐着朝李世民的跟前走着。
“闭嘴,记住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从明天开始你就是他的母亲了。”李世民毫不留情,仿佛对于香杏他誓在必得,没人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如果真是这样我宁可现在就死在皇上的跟前。”香杏不知何时起身抽出了李世民窗前的宝剑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一条血痕很快的凸显了出来,如果不能和李治在一起她真的宁可死了。
“不,不,香杏,你答应父皇吧,答应吧,我放弃了,放弃了,我们不要在一起,我放弃了,求你了,我放弃了……”李治看见眼前的情景,疯了似的叫喊了起来,他想夺下她手里的剑,却怎也够不到,然而心里中有一个念想,他不能让她死。
“朕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如果你真的想死,朕不会阻拦你。”李世民闭上了眼睛,冷冽的说道,脸上惨白,毫无表情。
“咣当-”香杏手里的剑跌落在了地上,一双满是泪水的杏眼呆滞了,她不忍心了,眼前的男人虽然懦弱可是那是她真心爱的男人啊,她不能就这样死了,留下他一人,脑海里倒映着李治的模样,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李世民卧房的。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平息了,李恪带着诡异安排着明日李世民的婚礼,李治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了起来,仿佛不能呼吸了,一时间他进入了死胡同,妹妹死了,心爱的女人要嫁给自己的父皇了,而他作为一个男人却无能为力,心被彻底的掏空了,游走在一片喜庆的皇宫里,却不知道下一秒脚该迈向何方。
夜幕下的旷野里,冷飘云抱着那俱不完整的尸体继续向清风寨奔跑着,已经整整一天了,他没说过一句话,没喝过一口水,甚至没停歇下来,他不能让自己停下来,他要一口气将她带回到清风寨,因为他知道他只能凭借着这一口气将她带回,停下来他不能保证能再站起来,他累了,真的累了。
马蹄踏着正在枯萎的野草,溅起了层层的狼烟,兰陵马车里的桑柔却机灵的发现了他们的身后有一个黑影,那个黑影也骑着一匹马,却在刻意的跟他们保持着距离,秀眉拧起,她想起身去看看,却又犹豫了,这个时候她该少管闲事的,只要能平安的到达清风寨,能接近冷飘云,能完成自己的任务,能离开李恪,她不想再管别的了。
想到李恪指甲陷入了掌心,一层细汗从额头上渗出,她恨那个男人,心抽疼着,她松开了挽着的兰陵,掀开车帘把头探了出去,身后的那抹若隐若现的身影没有恶意,她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