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面无血色,若不是有那血红的喜服衬托,恐怕早已苍白如纸了,“冯大哥答应我的也一定要做到,不要在伤害任何人了!”晋阳跳下走到了冯三虎的跟前,望着他冰凉的脸,说道。
冯三虎微眯起眼睛,深深的看了会晋阳,仿佛想将她彻底的看进眼睛里,看进血液里。
“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也一定会做到,我不会要了李恪的命,但是今生今世他也休想再见天日!”冯三虎幽深的血眸里透着比冰雪更冷的寒气。
“启禀门主,人,我们全锅端了!”一个面部有疤的黑衣男子,如风一般的奔到了冯三虎的跟前,抱着拳,在他的跟前得意的邀功。
晋阳顺着黑衣男子手指的方向向远处望去,李恪已经被反绑了,身后还有他众多的弟兄,晋阳的心抽疼着,指甲陷入了掌心,她要冷静,一定要保持冷静,“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晋阳闭上眼睛心里暗暗说道。
“给,这是解药!”冯三虎脸上冷硬的线条弱化了,从怀里掏出一个跟上次一样的瓷瓶,扔给了一直阴沉着脸的原风。
“各位要不要进去喝杯喜酒?”他侧目盯上了一直狠狠瞪着他的斛勃。
“晋阳,告辞!”斛勃握紧的拳头无法松懈,眼底的恨意无法收敛,深吸了口冷气,跃身上马,对着晋阳大声的说道,话音未落,人和马很久就变成了小点。
“夫人,多保重!”原风紧紧握着手里的瓷瓶,也飞上了马,没有有转头,只留下了包含着千言万语的话,两个护送她的男人消失了,晋阳却没有觉得心中空空,因为她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晋阳,你该不会是后悔了吧!?”冯三虎揽上了晋阳冷风中单薄的双肩。
“不,没有,冯大哥,别这样。”晋阳僵木的拒绝了冯三虎的靠近,任由冷风摇曳着她强撑着的娇躯。
冯三虎聚敛着眸光,却也没强迫与她,他知道他很难走近她的心底,但是他还是要坚定的走一走,因为他觉得只有他才能给她幸福。
“哥哥!”万圣门的人押着李恪经过了晋阳的身边,她难以控制,呼喊出声,尽管她已经有把握李恪不会送命,但是看着自己的亲哥哥被反绑着,嘴角有血迹,她的心还是被撕疼了。
泪珠滑过脸颊,没等滴落便被冻结成冰,她的心也跟着凉了,突然一道刺目的目光掠过她的身边,抬眸,她想看清楚那是谁,却没找到任何痕迹。所有李恪的人都被押解着带到了万圣门的牢房里。
铺了新地毯的客厅里已经聚满了人,他们一个个含着笑,看着晋阳,晋阳的眉头微蹙了下,转过身,用眸光给冯三虎投注了一个疑问。
“我要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冯三虎领会的说道,冰冷的深眸里已全是柔情了。
晋阳怔了怔,眼睛里分明已经蒙上了雾气,她该感激他吗?
一种无形的压抑让晋阳几乎快要窒息了,他对她好,她从来都知道,可是知道又能怎样?晋阳的心已经容不下第二男人了,闭上双目让自己清净的将这些纷乱的世俗屏弃出去。
倏然,一个温和的妇女托着一块喜帕走近了晋阳,柔柔的笑了笑,摊开,盖在了她的头上,她的双目被一片红色笼罩了。
抽紧的心里却开始了滴血,这是她第一次盖上红盖头,却嫁给的不是她最爱的男人,又一颗泪珠滑落了下来,滴在了她崭新的绣花鞋上。
一根挽着红花的细带将她和冯三虎连到了一起,冯三虎退去了以往的黑衣,喜庆的喜服披在了身上,依旧黑亮的发丝,让他看起来英俊非凡,这本就是一个英姿飒飒的男人。
“一拜天地!”晋阳机械般的被一旁的妇女搀扶着做着各样的动作,她顺从着,因为她知道自己必须完成整套的流程。
双耳充斥着的全是嘈杂,晋阳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被搀扶到了一个宽大的房间里,妇女依旧扶着她,送到了一旁的圆凳上,柔柔的说道:“夫人,请坐,我去给您拿些吃的来。”说完不等晋阳阻止,已经退出,轻轻的关闭了房门,屋里一下了安静的让晋阳蹙紧了眉头。
鲜红的喜帕依旧盖在头顶,那红色让晋阳有些眩晕,她深深的舒了几口气,平复着想扯下喜帕的冲动,咬着薄唇希望时间能快些过却,迷离着的深眸里全是忧郁,她在担心依旧躺在病榻上的冷飘云。
“啊!”被灌下了解药的冷飘云突然狰狞的睁开了双眼,撕扯着胸前的衣服,野兽般的狼嚎着。
一片片雪白的衣衫被撕成了条状,胸前的肌肤也给抓出了血痕,没人能靠近你他,他只瞪着大眼,张着大嘴,嘶叫着。
“牛大夫,大王他到底是怎么了?”,兰陵焦急的扯了扯牛百草的胳膊。
牛百草紧蹙的眉头上锁死了阴愁,他也不清楚冷飘云怎么了,在他清醒之前他给他把过脉,脉象一切正常,可是当他睁开眼睛时,为何突然成了这样?牛百草拾起一旁的瓷瓶放在鼻息下嗅了嗅,拧着眉头思索着答案,这药没有问题。
“告诉我,晋阳在那里?”突然间,冷飘云赤红着双眼恶狠狠的瞪着牛百草和兰陵,那红眸里全是杀意和怒气。
牛百草怔住了,兰陵也怔住了,就在昨晚他们亲眼看着晋阳将牛百草调制的忘情水,喂到了冷飘云的嘴里,因为晋阳知道,在他昏迷的时候他已经听见了她对他说起的所有事情,她不想让他在醒来后再次陷入痛苦中,所以,晋阳和牛百草商议给他喂下忘情水,让忘情水增加心咒的作用,好彻底的将晋阳从他的心底扣走。
然而,此刻,出现在他们跟前的冷飘云为何更加的清醒了,那双无法克制愤怒的深眸冷冷的怒视着他们,亦如当初给晋阳下葬时的冷飘云如同一人,“快说,晋阳在那?”他的低吼炸碎了喉咙,呼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