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急促的脚步引起了刚刚从飘香斋出来的原风的目光,他蹙着眉头,低声的问道:“雪姨,出什么事情了?”。
“宠儿发高烧了!”雪姨没有思索的从喉咙里发出了这句话,然而话音未落定就后悔了,她停下了急促的脚步,转身看着一脸焦急的原风,轻柔的继续说道:“二当家的不用挂念,我马上就去处理。”,她有意识的阻止了原风要跟上去的脚步。
原风无奈的点了点头,把已经迈出去了的脚步又收了回去。目送雪姨向晋阳的住处飘去了。然而脚步是停下了,可是他的心却已经飞到了晋阳的屋里,这个清丽脱俗的女子也扎根到他的心里了。
他咬了咬牙,挑动了几下眉梢,叹了口气,想压住前往晋阳住处的冲动,可这丝冲动却似无名火般的炙烧上了他的心,他无法抑制的挪动起了身体。
晋阳狭小的房间内,四名丫鬟和雪姨已经忙碌了起来,她们的脸色凝重,眉头紧蹙,已经来来回回的换了四盆冷水了,可是晋阳的额头还是跟当初一样火烧般的炙人,而她的眼睛也从来没有睁开过,那薄薄的娇唇已然失去了往昔的光彩,现在干裂的都破了皮,双儿无法控制的伏在了晋阳的身上放声的大哭了起来:“姐姐,不要死啊,我不要姐姐死。”那凄楚的哭声充满了本就狭小的房间,此刻这里的气氛令人无法呼吸,那快要窒息的压迫感冲向了屋里的每个人。
雪姨流着眼泪揽过了双儿,柔声的说道:“双儿,不要哭了,姐姐听见你的哭声后会更伤心的。”。她的眼睛不住的往屋外看,已经派出去请牛大夫的人不知为何还不回来,她的心更加的烦躁了起来。
双儿终于停止了哭声,可是那双已经通红的眼睛却依然滑落着眼泪,站在了窗前大树下的原风,使劲的抓着树皮,他已经透过那开启的窗户看到了躺在了床上面无血色的晋阳,然而,他却不能进去,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原风定了定神,抬头向远处望去,他知道来人不是雪姨安排请牛大夫的丫鬟,因为远处的脚步声走的很缓慢,似是在散步,似是在欣赏早晨的鲜花,然而他的目光在触及到了那渐渐清晰的身影后心却抽紧了,因为来人是冷母。
冷母的左右两旁分别站着冷如霜和冷君,他们都含着媚笑,搀扶着冷母,冷母却一脸的冷酷。目光不时的斜视几下身后跟随着的牛百草,凝香和一个雪姨身边的丫鬟。
他们的面色凝重,脚步被强压着不敢超过冷母的步伐。
“老夫人,听雪姨说,那个丫头被烧的已经昏迷了,您看我能不能先行一步?”牛百草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了,快走了几步,站在了冷母的跟前,抱着拳,蹙着眉头,低声的说道。
“不能!”冷母也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焦急的牛百草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就不相信了难道他就只听雪姨的话吗?更何况那个丫头的死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就看不惯雪姨拉拢丫鬟的那套做法。
牛百草无奈的退回到了冷母的身后,随着她的小碎步又开始向晋阳的房间挪动了。
原风把这一些全看在了眼里,他知道今天早晨将会是一个不寻常的早晨,因为空气里夹杂着火药的气味,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晋阳的窗前,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请谁来平息战争的爆发。
“参见雪姨!”刚进门冷如霜和冷君就微低着身子冲着床上的雪姨福了福身子。
她们的问安声惊醒了都一直注视着晋阳的人们,三个丫鬟应声转身看见是冷母面无表情的站在了门外,急忙的跪在了地上,大声的喊道:“老夫人吉祥!”。
雪姨轻咬了几下薄唇,把双儿推在了身后,福着身子,低柔的说道:“老夫人吉祥!您怎么有空来这下人的房间了?”。
冷母没有回应雪姨的话,而是直径进屋,坐在了屋里唯一的圆凳上,看着牛百草,冷冷的说道:“愣着干什么,你不是着急要来看看那丫头吗?现在还不去,如果死了给我回个话,直接扔到后山喂狼去!”。
“是,是!”牛百草急忙的应允着,转身向床上没有睁眼的晋阳走去了。
他拉过晋阳的胳膊搭在了她的脉门上,捋着胡须,思索着。
“不要弄疼我姐姐啊!”双儿从雪姨的背后窜了出来,看着牛百草握着晋阳的胳膊,忍不住低声的说道,那不安的眼睛又瞬间向屋里其他人扫了一眼。最后落在了冷母的脸上,她摇着雪姨的胳膊,指着指向,问道:“为何她的眼睛那样的吓人?”。
雪姨没等她的话完全的出口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可还是没能阻止她的话,她的话已经随着风飞快的传进了冷母的耳朵里,而此刻她的眼睛更加的冷人害怕了,她直直的瞪视着双儿,低吼道:“雪姨,难道你不知道山寨里的规矩吗?这个傻子是那里来的?”。
“这,这……”雪姨支吾着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她是非常清楚她是恨傻子恨到什么地步的,可是面对她的质问她又不得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