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刑警说在警队档案里找到小蒋,马涛顿时站了起来,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刑警却又说小蒋已经死了很多年了。马涛目瞪口呆,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刑警手里还拿着一份档案,我走到刑警面前把档案接了过来。
上面贴着一张照片,的确和我们抓回来的小蒋一模一样,只是照片中的人,脸上并没有刀疤。档案上记录的名字是蒋英成,加入基层警队的时候,他的年龄正是二十六岁。马涛问我怎么回事,我没有回答,继续翻着档案记录。
档案上的资料很详细,蒋英成家中除了父母就没有其他亲人了。
“怎么殉职的知道吗?”我问进来汇报的刑警。
刑警点头,说他已经查清楚了。他电话详细地问了基层警队的许多刑警,在几年前,蒋英成和基层警队出警的时候,被犯罪分子开卡车撞死,尸体还被卡车从腰间碾压,几乎断成了两截,大肠和内脏流了一地。
这些都是基层警队出警的刑警亲眼看到的,刑警告诉我,他已经让基层警队把蒋英成死亡的尸体照片还有详细的卷宗送过来了,应该很快就能到。我点点头,便让刑警出去了,听了刑警的话,大家都皱着眉头沉默起来。
“会不会是蒋英成的双胞胎哥哥或弟弟?”江军想了很久,开口问道。
马涛拿起档案,在上面找到了蒋英成父母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他说有没有双胞胎哥哥或弟弟,打电话问一下就知道了。马涛拿起办公室的座机,照着电话号码拨了过去,他把电话开了免提。
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听声音年纪应该比较大了,一开始对方很有礼貌,笑着问马涛是谁,当马涛提起蒋英成这个名字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哀嚎,是接电话的男人哭了。男人对着电话哭了半天,什么也没有说成,马涛只好把电话给挂断了。
天还不算晚,马涛想了很久,最后派了一名刑警到蒋英成家里询问状况。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基层警队的人赶到了,他们来了三四个人,见到马涛,他们都很严肃地朝马涛敬警礼。他们带来了卷宗材料,马涛接过卷宗,自己还没有看就递给了我。我直接在卷宗材料里面找到了蒋英成的死亡照片。
有好几张照片,从不同的角度拍摄的,照片上,蒋英成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几乎要分离开了,正如刑警调查的那样,蒋英成的内脏流了一地,现场鲜血四溅,仅仅是看照片,我们的头皮就一阵发麻。
照片的脸部看的很清楚,的确是蒋英成的脸。
我放下卷宗人,让那几个刑警好好说说蒋英成这个人。这四个人都是老刑警了,蒋英成进警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警队干了七八年。他们说蒋英成是个性格很冲动的刑警,进了警局之后,得罪了不少人,他连上级的面子都不给,好几次当着众人的面和上级吵的面红耳赤。
正因为如此,虽然蒋英成在办案方面表现的很好,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升职。
“蒋英成的身手怎么样?”我问。
几个刑警都表示蒋英成的身手非常好,是警队里最能打的一个,好几次在抓捕凶徒的过程中,蒋英成都将犯罪分子打的半死,因此还受了处分。他们说蒋英成还替警队在各地警队交流的活动中拿过格斗冠军的称号。
马涛又问蒋英成有没有双胞胎兄弟,几个刑警想了想,回答说没有。蒋英成的家就住在珠市里,家庭条件还算一般,因为蒋英成年轻气盛,经常犯错,所以他的父亲到过警局里好几次,还请了很多刑警去他们家里吃饭,所以大家对蒋英成的家庭状况并不陌生。
警队的档案要求严格,一般不会出错,马涛还是放心不下,让人去查蒋英成的户口登记信息,结果户口登记信息上也显示蒋英成家中除了他就是他的父母了,并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之类的家庭成员。
为了进一步确定,我们又带着那几个刑警去见了被我们抓回来的小蒋。当几个刑警看到坐着冷笑的小蒋时,脸色都被齐刷刷地吓白了,小蒋很不屑,竟然一个一个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几个刑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我盯着小蒋,他也丝毫不回避我的目光。他的眼神凌厉,脸上的刀疤很自然,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反而会有一种那刀疤是天生的感觉。
几个刑警被吓坏了,马涛问完话就让那几个刑警离开了,还嘱咐他们今天的事情不准跟任何人透露。江军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对于我们抓来的那个小蒋,他的印象最深刻。不管从性格方面还是从身手方面,小蒋都和基层警队已经死去的蒋英成一模一样,更不要说长相了。
“李教授,这蒋英成已经死了,他又没有双胞胎兄弟,难不成还是蒋英成复活了?”江军走到我的面前,问道。
我也正在仔细地思考着,我还来不及回答江军,又有人连慌张地跑了进来,是个女刑警,她很惊慌,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楚状况。马涛的心情很差,狠狠骂了她一顿,终于,女刑警把话说清楚了。
她说警局接到报警,附近有人开枪,开枪的人,正是马涛派去蒋英成家的那名刑警。马涛大惊,忙问有没有打死人,女刑警说没有,但是现场的情况很奇怪,她也说不清楚,她让我们马上去看看。
马涛交待他的手下好好看着小蒋便离开了警局,事发地点在蒋英成家附近,所以我们也跟了去。我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警方封锁了,这是一栋老式的居民楼,一共六层,看上去很破旧。
在现场的刑警赶紧把我们带上了六层,蒋英成的家就住在六层,楼道很黑,有一股很重的油漆味道。跑到六层的时候,只见楼梯口坐着一个人,是马涛派来蒋英成家的刑警,他木讷地坐在地上,脚边掉落着一把手枪。
马涛叫了他一声,他没有回答,他的身边站着另外一名警察,他是这片区域的一个民警,他说他接到报案之后,立刻赶了过来。来的时候,刑警就愣愣地坐在这里,一直到我们来,他都没有动过,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报警的人是蒋英成家的对门,我们把他们叫了出来,这里住的是一对年轻的情侣,他们说听到门外有人尖叫并开枪,他们不敢出来看,所以直接报了警。马涛带着人把整个楼道以及这栋楼附近都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奇怪的人。
六层的楼道口处发现了子弹,这是刑警开的枪,马涛松了口气,现场没有发现血迹,这至少证明事情没有闹大。马涛拍了几下刑警的肩膀,刑警终于有一点反应了,马涛问他发生了什么,刑警说他见鬼了。
刑警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马涛让他冷静,可是刑警竟然激动地直接晕了过去。马涛赶紧让人把刑警送去医院了,马涛很头疼,抱怨怎么最近的事情这么多。
我盯着蒋英成家的门,门上有一个猫眼。
我和马涛敲了门,过了很久,门才开掉,开门的是一个大概六十多岁的老头,他的头发花白,脸上皱纹密布,尽管如此,我还是感觉这个人和蒋英成有一丝相像。
他问我们是谁,马涛表明了身份。
老头的家里没有开灯,好像只点了一盏蜡烛,我正要说明来意,就感觉到屋子最里面飘过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