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煜说完之后,把错儿递到尔真的怀里,整个人双手一拱,深深的拜了下去……
“大爷!”尔真悲从中来,哭得花容惨淡,双臂紧紧的抱着错儿,再也说不出话来。
谁都知道,蔓柳落在南宫绝的手里,固然要惨遭折磨。
而南宫煜现在的状态去找他,依着南宫绝的狠毒,又岂是九死一生?
南宫煜拜托了尔真之后,心中再无牵挂,缓缓走到厉江流的身前,冷冷的看了一眼。
“柳儿可有什么消息?”
厉江流也是一脸倦色,默默的摇头。
诺大的一个扬州城,南宫绝要真心藏起来,一时半刻,又怎么可能找到?
南宫煜钢牙猛咬,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猛地冲进一个人影!
“主人!不好了!天未亮的时候,西门城墙上巡查的兵勇,被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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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城墙下,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
南宫煜俯身在一具尸体上看了一会,终于站了起来。
“是南宫绝!”
厉江流眼中红芒一闪,“你没有看错?”
南宫煜双拳缓缓攥住,肯定的点了点头。
“伤口细长,中剑部位狠毒,我见过他的出手,绝对错不了!”
厉江流缓缓抬头,看着眼前不算太高的城墙。
“这里是整个扬州城城墙最矮的地方,他明知我们在四处找他,还敢冒然在这里杀人?难道是要逃出去?”
南宫煜默默无语,眼前却不由自主的滑过蔓柳被南宫绝的长剑架住,双眸中那一抹绝望的凄婉!
“不!我若是那个畜生,是绝不会逃走的!”
厉江流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蔓柳落在他的手里,就是最好的护身符,所以他绝不会逃走!
那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杀人?
心中不解之下,突然间听到墙角下有人发出弱弱的呻吟!
南宫煜一个箭步纵过去,单手拎起血泊中的一个兵士,厉声大吼!
“谁!是谁杀了你的同伴!?”
胸口捱了一剑的兵士藏在城墙下,好容易才躲过一劫,满脸痛苦的答道:“是个老头,他拿剑冲过来杀人,兄弟们根本来不及示警,就……都被他杀死了!”
“我知道是个老人!”南宫煜急得大喊,他知道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兵士是唯一的线索,也顾不得他身受重伤,急着又催问道:“那还有谁?那个老人是不是还带着个姑娘?”
“姑娘?没有……他是带着一个人,是个男人……戴着貂皮的帽子,看不清他的样子……那个老人杀了所有人之后就就带着那个男人从城墙上飞过去了……”
“男人!?”南宫煜心中一震,眼看着那个兵士是再也问不出什么了。
身后的厉江流上前,眯着双眼又看了看那堵低矮的城墙。
虽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南宫煜已经缓缓的放开了受伤的兵士,掉头走到马前,翻身上马。
厉江流眸子幽芒一闪,“你确定他带走的人是蔓柳?”
南宫煜咬牙望向西方,“是!一定是柳儿,我能感觉到!”
厉江流欲言又止,“那为什么他会给蔓柳穿上男人的衣服?既然是这样,那就说明他要带着她去很远的地方,这是为什么?”
南宫煜用力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也要追下去!”
厉江流心头一震,抬眸又看了看南宫煜坐在马上略显憔悴的面容。
突然间冷笑了一声:“那你追上去又如何?南宫绝要你的命来换呢?”
南宫煜苍白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双眸间却缓缓的滑过一抹痛楚。
“死?哪又如何?天涯海角,南宫煜只要能再见苏蔓柳一面,就算是火里海里,死不足惜!”
声寂,他长啸一声,双足在马腹上重重一夹。黑色的骏马在长嘶中猛地窜出去……
厉江流回眸又看了一眼地上那沾满血腥的狼藉,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疑问。
为什么南宫绝会带着蔓柳改装换面,甚至不惜暴露的危险杀人出城?
昨夜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猜不透,也没有时间再想下去。
反手拉住另一匹骏马的缰绳,顺着南宫煜的足迹,狂奔中追了出去……
是啊!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南宫绝又会把蔓柳带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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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
扬州城内的一处破庙中,南宫绝一脸狞笑,重重的把蔓柳甩到地上。
这时的他,还沉醉在南宫府陷于烈火,满地鲜血的疯狂中。
“都是你这个贱/人!你现在落在我的手里!哈哈……就看看老夫怎么折磨你!”
他猛地俯下身子,一只干瘦的鸡爪拎在蔓柳的胸前,猛地扯起,跟着又是重重一掌砸过去!
“噗……”殷红的鲜血自蔓柳的唇间喷出,她却忍着痛咬牙骂道:“南宫绝!你这个畜生!你竟然杀了冷杀!你不得好死!你以为你藏在这里就不会被人发现么!?你要杀我就杀吧!若是留下我一口气,我苏蔓柳绝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南宫绝又是一阵怪笑,杀气腾腾的一步一步走到蔓柳蜷缩的身前。
“杀你?我又怎么舍得?再说我千辛万苦把你抓到这里来,就是做给南宫煜和厉江流那两个小杂种看!现在是他们逼得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只有用你的血,你的身体让他们痛苦,让他们求饶,让他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