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华莲心脏一轻,前有狼,后的虎,看来只有把这初戏喝下去了。一咬牙,噗的一声,伸手将红纱的下摆撕开,露出修长白析的长腿。
台下的客人不禁一愣,奇怪的望着她这怪异的举动。
但见一片起落的帷幔后,足铃轻摆间,一袭红纱的女子抱琴而出,却不弹凑,只是将怀里的琵琶高高举起,红纱掩映的长腿,若隐若现间让人暇意无限,将女子的柔美的曲线和力度完美的展现。
喧哗的大厅安静下去,幽扬的鼓乐适宜的响起。
一时,烛光摇曳的光影下,红衣耀眼,飞旋舞动,钿头云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佛敦煌古窟上唯美的飞天女神,明丽动人得让人不敢逼视。
飞舞旋转间,面纱飘起,南宫胤目光触及她面纱下一片晶莹剔透的肌夫及红凌般的檀口,高大的身形猛的站起,来不及看清,红衣女子忽然间折腰抛袖,缓缓的退回内阁中,一时,厅中掌声如雷,响起一片雷呜般的欢呼来。
一道低垂潇湘竹帘后,一名锦衣男子,五官掩映于满室的紫烟缭绕的檀香中,从台上收回深邃幽长的目光,修长白析的手指,端起案上一杯清茶,轻轻一拂,向身边一名随从低语。
那随从一身青衣,虽是平民打扮,但是面颊瘦削,双目微陷,顾盼间寒意砭人,分明透出一股武将特有的犀利。一身的气势,却在竹帘后那名男子的映衬下消于无形。
他弯腰贴耳于男了身边,神情恭敬听着吩咐,轻轻点了点头,这才望向红衣女子退回内阁的方向,大步向一旁笑得合不过嘴来的鸨母走去。
退回后台,沐华莲正准备开溜,却被老鸨云妈妈生生叫住。
“斓姬啊,妈妈知道你有出息,看看,今天这场子多火。我早知道你中意这支鸾凤金丝璃珞珠钗,特意给你留着等给你庆功呢。”兰妈妈话锋一转,道,“刚才有位爷,出了八千两的价格,让你今晚相陪,定金都给我,我看今晚……”
沐华莲一阵头痛,急着脱身,冷冷道:“放手!”
老鸨一愣:“咦,斓姬你的声音……”
沐华莲正欲摔开她手,却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形穿过走廊,向这边走来,沐华莲心中一紧,暗骂,南宫胤,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见他走近,忙转过身去,一声咳嗽,故意沙哑着嗓子笑道:“妈妈,我这不是嗓子不适吗,才生生将小曲改成了跳舞,不是说有客人让我相陪吗,咱们这就走吧。”
不由分说,拉着兰妈妈就往相反的方面走去,却听身后一个低沉的男嗓冷冷喝道:“站住!”
沐华莲身子一僵,却不回头。
南宫胤瞧着这名一袭红衣的纤细背影,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微微皱眉,踏步缓缓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