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房间,一把拧起案上的酒壶杯,堪堪一杯倒满,仰头便饮。
溥唇沾杯,手中的酒杯却生生顿住,陡然将杯中的液体泼到地上,漆黑眸低掠过一抹阴沉杀意,飞快的向门口一扫。
“出来!”
“哈哈!”爽朗笑声中,帷幕起处,一名清瘦男子踏着轻微的步子走了进来,笑意浅浅,连房中气流也跟着一暖,“南宫兄大病初愈,不宜饮酒,我才将这杯中的酒换成药汁。”
他瞧着地上的横流液体,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的弧度,摇了摇头:“且不说这药引得用多少珍贵药材,单是一味七虿灵芝,纵然千金,也难寻得一支,北静王你就这样浪费!”
南宫胤冷冷勾唇:“世人皆知,你医仙姬落尘从来不医无用之人,你我之间,不过是相互交易,各得所需,不过是浪费几味药材,在没有达到目的前,纵然以世上所有人的性命为代价,你也会豪不犹豫吧!”
姬落尘笑而不语,笑容仍然淡若轻云,眼底却惊过一丝冷酷严寒。
忽然,他咦的一声,瞧着南宫胤全身上下,湿淋淋的滴着水珠,倒似从水中刚爬出来的一般,男子又惊又奇,不解道:“这天气也不热啊,南宫兄,你怎么竟穿着衣服洗澡呢。”
南宫胤一窘,轻咳一声,岔开话题,沉声道:“姬落尘,你在西楚查得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闻言,姬落尘神色一敛,正色道:“一切正常,全无异样。难道,你还是怀疑她是……”
南宫胤皱眉不语,一双冰眸越发深沉难辩。
“不管那女子是不是……”姬落尘笑得暧昧,“这一次,南宫兄能活命,还真要感谢她。”
“谢她?”南宫胤一脸不解,“我谢她什么!”
“南宫兄所中之毒,仍是西楚茔山特有的冰蟾体内提取而来,其毒至阳至刚,天下无解,人中毒之后,虽一时不死,但呼吸停止,心跳全无,身体僵硬,表面上看和死了一般,偏偏神志清醒,痛苦如千万毒虫同时在身嘶咬,想必南宫兄已经领教过了,这种剧毒,就算我及时赶得回来,只怕也……除非……”
说到这里,姬落尘一顿,瞧着南宫胤,扬起溥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除非纯血处子至阴至柔的身体方能解毒……南宫兄当时身中剧毒,虽然痛不欲生,偏偏无法动弹,偏偏你那小妾跟你同处一棺,想必……哈哈,南宫兄啊,你还真是福大命大啊,竟能遇上这等福缘。”
南宫胤面色铁青,瞪着姬洛尘,俊颜阴沉得吓人。
“不过,话说回来,那女子分明被灌下毒酒,必死无疑,如何会忽然死而复生,将南宫兄……”姬洛尘无视南宫胤一双阴沉的目光,说得津津有味,“那女子,哈哈,那女子着实有趣得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