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最后警告
“砰！”球狠狠砸中了瞳的脑袋。瞳向后踉跄了几步，捂住头，痛苦的揉揉。
“呀，真对不起！”蓝雅柔连连道歉：“瞳，抱歉哦！”
“……没事。”瞳淡淡的说着。
第二局。
瞳无可奈何的在旁边，看着打得正欢的几人，再看看多余的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咚！”蓝雅柔再一次偷袭，把网球狠狠地砸到了瞳的脸上。顿时，瞳的脸颊马上印出了红色的印记。瞳捂住脸，微微皱眉。
“啊，这怎么回事，又砸到你了。”蓝雅柔眨眨眼睛，笑起来。
瞳低下头，不语。
第三局。
“咚！”网球再一次打到瞳的脑袋上。
“啊，对不起。”
“咚！”再一次。
“真是的，对不起哦。”
“咚！”
一次又一次，网球都是毫无意外的砸在他的身上，似乎早有目的，早已安排好了飞行的轨道，早已安排好了狠狠的力度。
每一次，都带着嘲笑和仇恨的味道。
瞳站在原地，麻木，原地不动。“咚”，又是一次。
“咚！”还是这样。
你到底要砸多久？瞳站在原地，紧闭双眼，纹丝不动。网球砸到身上的频率不断增加，耳边偷笑的声音总是悄悄拂过。
……“咚！”这一次，网球狠狠地砸到了她的眼睛上。
喂！瞳的眼眸猛然睁开，瞳孔色彩渐渐变幻，变成冷森森的幽蓝色，冰冷毫无温度。
“瞳，你的眼睛……”蓝雅柔愣住了。瞳的眼睛冒着寒冷的光，犀利的让人不寒而栗。
现在该我还手了吧？瞳嘴角勾起冷冷的微笑，捡起球，吃力的抬起沉重的球拍，使出全身力气，将球狠狠地打了出去……
球火速的朝蓝雅柔的脸上飞去……
瞳冷笑一声，却意外的发现，自己手上的球拍早已不翼而飞。
“不好！”瞳抬头一看，因为用力过大，那个沉重的球拍已经和打出去的球一同飞了出去！
“啊！”
这一招，命中蓝雅柔。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大家连忙一拥而上……
出事了！瞳愣在原地，慌了神。
瞳跑上前，已经看到蓝雅柔躺在地上，头鲜血直冒，已不省人事。
“臭丫头！”Anna愤怒的上前，揪住瞳的衣领，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你想谋杀吗？该死的！”
“我没有……”
“啪！”又是一个耳光：“你再给我辩解？去死！”
一个响亮的声音，瞳的脸上被抽出了一片血丝。
瞳摸摸发烫的脸，咬紧的唇在微微颤抖。
“是啊，她好像真的要谋杀呐！不如，我们给雅柔姐报仇！？”几个人一拥而上，摩拳擦掌，眼里带着怨恨和不满。
瞳连连后退：“你们要干什么？”
“你说呢！？”Anna揪住瞳的头发，恶狠狠地踹向她的肚子，瞳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一阵呻吟。
几个人拥上前，一阵乱踢。
“敢谋杀雅柔姐？你不想活了！？”
“姐妹们，快给雅柔姐报仇！”
一群女生上前，拳头雨点般的落下来，脚不停的乱踢，上上下下无一刻安宁，附带了嘈杂和嘲笑的吵闹声。瞳毫无招架之力，紧紧蜷缩成一团……
球场，地上是被阳光打上的斜斜倒影，复杂交织，一片混乱……
医院。
“对对，就是冷陌瞳，她根本就是谋杀！”
“是啊，我们都看到了！玄渡少爷，你要给雅柔讨回公道啊？”
“玄渡少爷，万一雅柔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可千万不要放了冷陌瞳啊！”
一群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皇甫玄渡面前哭诉。
皇甫玄渡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嘴角沉重的下坠，眉头如自己纠结的心情一样，紧紧缠在一起。
“冷陌瞳！”
啪，玻璃破碎的声音。玄渡手里握着的水杯，已经被他用力的捏断。碎片划破他的手，鲜血混杂着玻璃碎片，撒了一地。
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吞吞口水，屏住呼吸，不再做声。
病床上，蓝雅柔的脑袋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毫无血色的脸上表情凝重，嘴唇苍白无力，两只深深陷进去的眼睛紧紧闭着。
玄渡转过身，温柔的抚摸着蓝雅柔的头，眼里流露出罕见的温柔与怜爱。
“她到底，是怎么欺负你的？”玄渡心疼的看着蓝雅柔，无法想象当时的场景。
“……你的一切，我会帮你讨回来……”
突然，他的目光犀利的一瞥，转身大步冲向了旁边的病房……
“疼吗？”沐泽怜惜的看着瞳的伤，问道。
瞳摇摇头，眼神黯淡无光。
“……她们，她们真的……打了你吗？”沐泽的语气有些颤抖，他叹了一口气，将手放到瞳的脸上，疼爱的抚摸着。
瞳轻轻点点头，突然，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心猛的一颤。
沐泽不知说什么好，只好紧紧的将瞳拥入怀里：“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不怪你。”瞳的语气很虚弱。
要怪就怪我，太懦弱。
“不……”沐泽把头深深埋进瞳的肩头，语气颤抖得好厉害。他用手抚摸着瞳柔软的长发，满满的疼爱与怜惜：“瞳，如果当初我制止蓝雅柔，不让她带你去打网球，也许这一切……”
“……不要说了。”瞳的语气带着一丝哀求。
不想再回忆起刚才的一幕了。凌沐泽，不要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沐泽的眼眶发红，他捧起瞳的脸，深深的凝视着她：“瞳，不要害怕，有我，有我就好了……”
两人互相凝望着。瞳的鼻子忽然一酸，眼里猛然间坠下，连自己都始料不及。
“瞳……”沐泽紧紧抱住她，紧紧地……
“冷陌瞳！”
突然，门被人狠狠地撞开，皇甫玄渡气势汹汹的闯进来，冲上前，死死抓住了瞳的衣领。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在没有防备的时候，玄渡就冲到了自己面前。瞳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玄渡，瞬间，连怎样呼吸都忘记了……
“玄渡？你干什么啊！放开！……”沐泽站了起来，抓住玄渡的手臂，试图让他松手。
玄渡愤愤的将沐泽摔在一边：“你给我让开！”
一声呵斥，沐泽被玄渡甩在地上。
“沐泽！”瞳一惊，看看地上的沐泽，又看看皇甫玄渡，着急的说：“和你有仇的是我，不管沐泽的事。你说吧，你到底要怎样？”
声音有着些许颤抖。
玄渡紧紧盯着她泪眼朦胧的眼睛，冷笑一声。
不屑，冷漠。
蓝雅柔从一片寂静的病房中虚弱的醒来。睁开双眼，迷茫的望着天花板，脑袋仍是一阵阵的刺痛。全身没有力气，仿佛被人抽干了血液。
“雅柔姐……”Anna站了起来，看看醒来的蓝雅柔：“雅柔姐，没事了吧？感觉好些了吗？”
“该死……”蓝雅柔摸摸头，疼痛感席卷而来，使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冷陌瞳，害我头破血流的！”蓝雅柔咬牙切齿地说：“我故意给了她一个用铁做的超重球拍，没想到她居然用来砸我？哼！”
Anna在一旁削着苹果，突然，邪魅的微笑起来：“雅柔姐，不必担心。你想想，冷陌瞳会是我们的对手吗？呵呵，更何况，您还有皇甫玄渡撑腰。”
蓝雅柔不解的看着Anna，摇摇头：“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Anna大笑起来，凑到蓝雅柔耳边轻笑着说：“雅柔姐，我们缠了皇甫玄渡好久，把您说的特别可怜，这下子，罪过全都加到了冷陌瞳的身上！现在，皇甫玄渡去找冷陌瞳，为您报仇去了！哈哈哈，这下子，冷陌瞳可就惨了！”
蓝雅柔不屑的白了白眼：“把我贬低的可怜？我难道受那个垃圾女佣的气吗？”
“不是不是！”Anna连连摆手：“这时为了增加渲染的效果嘛！呵呵……雅柔姐，您放心好了，冷陌瞳一定会被收拾得很惨！话说皇甫玄渡虽说外表冷漠，但的确对您宠爱有加，相信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那个垃圾的，您就专心养病吧！”
蓝雅柔听到这番话，心里不由得一阵偷笑。她哪里还坐得住，拔掉手上的吊针，翻身起来。
“雅柔姐，您这是……”Anna一愣。
“那场好戏，我怎能错过？”蓝雅柔的嘴角勾起坏坏的笑容：“我要亲眼看着冷陌瞳受罪！”
“皇甫玄渡，你冷静一点！事情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瞳被人陷害了，你……”沐泽还想说什么，却被皇甫玄渡一把推开。
“陷害？躺在病床上的不是她，而是雅柔！”皇甫玄渡疯狂的大叫：“雅柔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她却在这里活蹦乱跳！你还说她被陷害？”
“反正这一切你都不清楚，所以就不要随便乱讲！”
“不清楚，那你就清楚吗？”玄渡冷笑一声，打量着沐泽：“凌沐泽，这不像是我认识的你！她随便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深信不疑？凌沐泽，你是中了什么魔咒？”玄渡走上前，紧紧盯着沐泽的脸庞，轻声冷笑：“你……不会是爱上这个垃圾了吧？”
“我……”凌沐泽的脸猛然一红，连忙大叫：“皇甫玄渡，我警告你不要乱说！”
“哼！”皇甫玄渡嘲笑般的冷哼一声：“从小到大，我和你一起！我一眼就可以看出你的心思！沐泽，她就是个垃圾，不值得你为她而倾心！沐泽你清醒一点！”
“你清醒一点！”沐泽瞪着玄渡，感到很可笑的摇摇头：“蓝雅柔她不是一个善类，你也不值得为了她而给人拼命！皇甫玄渡，她最终是会害苦你的！”
皇甫玄渡没有理会，径直的走到冷陌瞳的面前，一脸阴沉。
瞳向后退了一步，挺直了腰杆，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更坚强。
“你说，你到底对雅柔做了什么？”
瞳吞吞口水，目光是那样的无神。“我没有。”
“你还说没有？”玄渡提高了分贝，紧紧皱眉。
瞳低下头，声音被空气所埋没：“你不相信我吧？我就知道的，无论你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皇甫玄渡看着将头深深埋在胸前的她，一时之间，所有的话竟全都堵塞在咽喉，无法吐出。
“从一开始，到现在，你从来就没有直视过我，你知道吗？”瞳猛然抬起头，瞳孔里折射出寒冷的光。她的瞳孔霎时变成幽蓝色，显露出从来没有过的愤恨与迷茫。
“我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你就一直喊我垃圾！”
“我和你，属于不同的世界，你生下来就是贵族，养尊处优！而我，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是个垃圾女……可你知不知道，垃圾女也是有自己的尊严！”瞳直视着玄渡的眼睛，不知不觉，泪水又泛上了眼眶，她激动的，大声喊道。
皇甫玄渡显然被吓到了，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在你心里，我真的有那么失败吗？我拼命地想要乖巧，拼命地忍气吞声，这全都是为了我的妈妈……妈妈在这里受了好多苦，我实在是不想让她在这样下去了！可是，现在的我……已经被你折磨的痛苦不堪，可是你为什么却要一次又一次的对我施加压力呢？你到底，还要讨厌我到什么时候……”瞳的冰冷依旧，眼睛里冷冷的光，让人不寒而栗。发出的颤抖语音，让人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剧烈颤动。
“无论我受了再大的委屈，你都不会在意，对不对？”瞳冷笑一声，摇摇头：“是啊，骄傲的天鹅，怎么肯低下头去看看笨拙的癞蛤蟆。”
“瞳……”沐泽在一旁，不忍地叫出了声。
“白天鹅是永远飞翔在蓝天上的……你们知不知道，所谓的癞蛤蟆吃天鹅肉，只是因为癞蛤蟆想要掩盖内心的自卑而许下的狂言？”
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
“也许在你的心里，癞蛤蟆永远只是癞蛤蟆而已。”瞳摇摇头，虚弱的摸摸头上被打得伤痕，冷笑。
“……你的伤，怎么回事？”玄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
瞳轻轻摇摇头，自嘲般的笑笑：“这就是我的报应，呵呵……”
“瞳被人打了！”沐泽看不下去了，定定的说了出来，气呼呼的瞪了玄渡一眼：“你满意了吧？”
玄渡噤声，许久才低低的说着：“谁打的？”
“还有谁？除了蓝雅柔的那帮狐朋狗友！”沐泽心疼的上前，摸摸瞳的伤：“不只是头上，还有身上、腿上、后背，简直就是体无完肤！皇甫玄渡，拜托你，关心关心瞳好不好啊？她被打的昏迷了两个小时，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蓝雅柔的病情！请你不要只顾着你的蓝雅柔了，我拜托你清醒一点！”沐泽几乎咆哮的对着皇甫玄渡吼道。
玄渡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打开门跑了出去。
瞳坐在沙发上，自嘲地笑笑。
这个世界，为什么，一片灰暗。
尘封的心，何时才会打开？
或许，只是我一味的天真。
“该死！”蓝雅柔偷偷溜回了病房。没有看到一出好戏，皇甫玄渡反倒灰溜溜地走了？真是的！不解气！
蓝雅柔气冲冲的在病房里踱来踱去。
“雅柔姐，皇甫玄渡也太没有男子汉气概了。”Anna不满的咕哝一声。
蓝雅柔，没好气的白了Anna一眼。Anna缩缩头，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