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尝试告白
“皇甫玄渡！”蓝雅柔大喝一声。
“如果你不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蓝雅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狠狠地吐出一句话：“那我就对某人……不客气！”
某人？是指瞳？
玄渡转过身，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你真是越发的不可理喻了！”
“你说我什么？谁不可理喻？”蓝雅柔生气的瞪着瞳：“我看，抢别人男朋友的狐狸精，才是天下最不可理喻的人吧？”
“我没有！”瞳的脸涨红了。
“哼！”蓝雅柔冷哼了一声，用手抬起瞳的脸，轻蔑的看着她：“哟，这位未来的皇甫家儿媳妇，我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美丽可爱的你，一起跳舞呢？”
“什么？”玄渡和瞳异口同声的叫道。
“……你们，你们两个女人跳舞吗？”玄渡在雅柔和瞳之间打量了两个来回，问道。
“不行的，这不合适……”瞳的头摇得像波浪鼓。
“哎，别这么说，谁说两个女士不能跳舞？”蓝雅柔冷笑一声，硬是死死地拽住了瞳的手，二话不说，把她扯上了舞池中央。
玄渡的心头猛然一紧：“这蓝雅柔，她……她又要耍什么花样啊？”
灯光四起，两人迅速成为了全场的焦点。霎时，议论纷纷的声音蔓延开来，每个来客的脸上都是惊讶与不可思议，对着两人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这，这算什么说法啊？两个女士在一起跳舞……”
“哇哇哇，那不是蓝雅柔吗，她身边的那个美女是谁啊？”
“听说啊，她叫什么什么瞳，皇甫家未来的的儿媳！皇甫玄渡的女朋友哇！”
“不是吧？蓝雅柔呢？她不是和玄渡少爷是情侣吗？”
“谁知道呢……”
瞳举手无措的看着对她窃窃私语的人们，她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手心的冷汗更是噌噌的往外冒。这种地方，她只要站在这里就会发怵，况且她跟本就没来过这种地方啊，又怎么会跳舞？
“我，我不会跳舞的，我一点都不会……还是算了吧！”瞳连连摆手，面露难色。
“哈，大少爷的妻子要是连跳舞的都不会，还有什么脸面啊！”蓝雅柔故意提高了音调，尖利的嘲讽让瞳的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我，我……”
“哼，没关系，我教给你啊……”蓝雅柔阴险的笑了笑，牵起了瞳的手……
舒缓的音乐响起，男男女女进入舞池，成双成对，优雅的迈开步子，旋转、舞蹈。
“瞳？”
发现有人叫她，瞳一回头，却看到了……
“沐泽？璨希？”瞳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好久不见！”
“瞳，你今天真美。”沐泽眨眨眼睛，清澈的眸子如水明亮。他今天穿着金色的礼服，漂亮的宝石装饰让他显得非常耀眼。不过，几日不见，沐泽好像有些疲惫的样子。
璨希今天穿着墨蓝色的西装，颈下用水晶包裹的红色蝴蝶结小巧玲珑。本来就精致的面容，画上了淡淡的眼线，站在他的面前，大脑瞬间就会一片空白。
……奇怪，两人怎么在一起？按说，玄渡和璨希是仇家，那沐泽作为玄渡的朋友，就不应该接近璨希的，可是……
“看他们都跳舞了！那，我们也来一次吧？”蓝雅柔跑过来，面对面前的两人，连招呼都没打，就硬生生的拽过瞳的双手，勾起一抹狐媚的微笑。
“啊，你们两个？”沐泽刚想上前，瞳却早已经被蓝雅柔拉倒舞池里了。
就这样，两人踏进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顿时，议论声四起，又是不绝于耳。两位美丽的女生拉在一起跳舞，的确非常新鲜！
瞳有些拘谨的迈着步子，从来没有跳过舞的她显得非常紧张。一不小心，踩到了蓝雅柔的左脚。“哎呀！对，对不起，我不会跳舞，你还是找别人吧！”
“呵，没学会，怎么？打退堂鼓了吗？”蓝雅柔愈发加快了舞步，瞳不得不一起跟着舞蹈。就在瞳扬起手臂转个圈的那一刻，蓝雅柔悄悄伸出了脚，瞳一不留神，脚下一绊，便狠狠地摔倒在地。
顿时，全场哄然大笑。
不刺眼的灯光斜斜的打到她的脸上，瞳的脸红到了耳朵根，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蓝雅柔再次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刚才是意外，呵呵。再来一次，你会跳得更好。”
“我，我实在不想学……”
“快跳！”
这次，换成了节奏感十足的探戈。
瞳还没缓过神来，就被蓝雅柔拉着，快速的旋转起来。瞳低下头，看着蓝雅柔那眼花缭乱的舞步，却无法跟上她的节拍。自己笨拙的样子看起来肯定很难堪……
别急，千万不要急……瞳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默默地安慰自己。让自己融入进去……随自己的身体舞蹈……给自己的脚步自由……不要急，不要急……
……相信自己……
再次缓缓的睁开双眼，里面已经写满了镇静与从容。
“……谢谢你，我学会了一点点。”瞳抬起头，对着蓝雅柔微微一笑，转瞬即逝。她主动迎上蓝雅柔的舞步，踏着一次又一次的节拍，有些生硬的步伐却充满了美。
该死！蓝雅柔旋转了一个圈，用余光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玄渡。玄渡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舞池里的瞳，微微点点头，淡淡的笑了。
果然有猫腻！蓝雅柔偷偷地瞄向顾紫痕，使了一个颜色，示意她下一步开始。
紫痕心领神会，拖着一盘糕点和红酒，大摇大摆的从舞池经过。
又是一个旋转。蓝雅柔暗中使劲，将瞳甩了出去……
“啊！”瞳撞向紫痕，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红酒撒了一地，玻璃碎渣四处乱飞，糕点则全部糊到了瞳的脸上、身上和手上……
“哈哈哈哈！”全场像炸开了锅，所有人看着面目全非的瞳，毫不顾情面的再一次哄堂大笑。
瞳的心里是一阵毫无尽头的疼痛，委屈和辛酸翻上她的心头，不断波涌。看着身边仰头大笑的来宾，自己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为什么？每次我都会出丑，为什么会这样子呢……
“瞳！”玄渡、沐泽、璨希三人，齐声的大喊一声，都向她冲去。
玄渡像只离弦的剑，第一个冲到了瞳的身边，担心的问：“瞳！瞳，你没事吧？”
沐泽和璨希怔了一下，收住了脚步。
“我没事……”
瞳摆摆手，用手胡乱的抹去自己脸上的奶油，可是越抹越多，一股热热的液体缓缓流过。是什么……又是泪？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哭了？
瞳用手抹着自己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早已经被玻璃碎渣刺破了，鲜红的血染红了手上面残留的糕点，抹到了自己的脸上。此时自己，简直像个无用的小丑！
“瞳，瞳你不要哭……”沐泽走上前，蹲下身，紧紧按住了瞳的肩膀。
璨希拿来纸巾递给瞳，却被她一手拍掉了：“我不要，谢谢……”
“瞳，你……”
瞳哽咽着站起身。低下头，望望在自己身上穿的那件青春美艳的晚礼服。好美的衣服，好美的水晶鞋……可是，无论怎么样，我终究是小丑而已……
视线渐渐模糊，泪水浸湿了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令人心疼的眼神。璨希拍拍她的肩：“不要伤心，走，我带你去洗漱间，洗洗就好了……”
“这不是洗不洗的问题！”瞳的瞳孔倏然放大，厉声而道。她甩开了璨希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这是尊严，知道么？”
全场突然之间变得安静下来。大家屏住呼吸，不再哄笑。瞳被抹得花花绿绿的脸上，那一双承载着泪珠儿的双眸是那么明亮，一颗晶莹的泪珠就好像闪耀的美钻，让人感觉沉甸甸。
“对不起，我，我不能去见你父母了，对不起……我先走了，再见……”许久，瞳的语气降低了八度，她强忍住眼泪，转过头匆忙的对玄渡道了别。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不要回头，快跑，快跑！
“瞳！”沐泽看着她的背影，却没有勇气追上前去。他瞪了一眼蓝雅柔，满腔的怒火却无法倾诉。心只是替她疼着，却没有办法为她做点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玄渡的心在那一瞬间好似打翻了的五味瓶，蓝雅柔那不屑一顾的神态更是让他火山爆发：“蓝雅柔！”
这一吼，确实让所有人吓了一跳。谁都没有看见玄渡对蓝雅柔这么吼过！
“喂，你什么态度啊？”蓝雅柔双手叉腰。
“你什么态度？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皇甫玄渡！你，你对不起我！你和这个女人有暧昧，我不允许！从此以后，你要是再敢这么对待我，我会做出比今天还要狠一百倍的事情！你给我乖乖的听好了！”此刻，刁蛮的蓝雅柔像发了疯似的，使劲拍打着玄渡的肩膀。
此时，玄渡竟然做了一件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他抓住蓝雅柔的手腕，狠狠地把她甩到地上！
“够了！蓝雅柔，我对你仁至义尽，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不知道吗？我告诉你，我也有极限，不要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女人！蓝雅柔，我真的没想到，你变了！”
蓝雅柔一怔，她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对她百依百顺的玄渡，今天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大喊大叫。“……你，你说什么？”
“我总是太过珍惜和溺爱我们的过去，我总是抱有一线希望，希望你会改！我现在才明白，你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傲慢、无礼、霸道的刁妇！”玄渡冷笑着，对着眼前神色失措的蓝雅柔，狠狠地抛出一句话：“蓝雅柔！我们，彻底分手吧！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这么傻的在你身边了，我要保护我真正想要保护的人！”
“玄渡，你，你说什么！？”蓝雅柔浑身一个霹雳，她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分手？你疯了，不要，我不要分手！皇甫玄渡！”蓝雅柔狠狠地拉住了玄渡的手：“玄渡……你说，你真正想要保护的人？你，你什么意思？”
玄渡瞪了她一眼，甩掉了她的手，朝瞳离去的方向，飞奔而去……
从洗漱间里匆匆的逃了出来，像落跑的公主。
身上这件漂亮的羽毛裙，让她看起来像美丽的天鹅。可是，天鹅的初始，就是她的原本——丑小鸭。
……下雨了……
瞳的心，也像风雷交加的倾盆大雨一样，灰色笼罩了她的心房。
“为什么，连上帝都讨厌我吗？”
瞳重重的的叹了一口气，失魂落魄的冒雨而去。豆大的雨点无情的打在她的头上、脸上、臂上、身上……咸咸的泪水簌簌的滚落下来，同雨水混杂在一起，悄无声息。
……我要去哪里，我要去哪里？
瞳早已变成了可怜的落汤鸡，她的头发变成了一缕一缕，紧紧贴着脸。脸上的泪痕肆无忌惮的爬满这个精致的脸庞，一阵又一阵的冷冽寒风，让本来就穿少的她冻得瑟瑟发抖。
突然，瞳有些眩晕。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身体紧紧地缩在一起，保留仅存的一点体温。她步履维艰，一步一个水坑。走了一会儿，瞳停在了那里，不在走动……她微眯起眼睛。眼眶又热了，两行泪缓缓而过。
渐渐地，却感受不到了雨点的无情敲打。抬起头，才发现一把透明的雨伞顶在了自己的头顶上空……
“你没事吧？”是他……
瞳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却被玄渡一把拉住了。
“下这么大的雨，你还要去哪里？”玄渡的声音是无尽的心疼和责怪：“这么冷，你穿的这么单薄，万一到时候发高烧怎么办？瞳，你……”
“我不需要你们管！”瞳强忍着心中针扎般的疼痛，甩开了他的手。自己被蓝雅柔当众羞辱，而且是在他的面前……这不是让她颜面扫地吗？此时，玄渡就站在自己身边，她就更是觉得自己卑微渺小！
玄渡的手缓慢地缩了回去。他脱下自己的大衣，默默地盖在了瞳的身上。瞳想要挣扎着还给他，他却死死地按住瞳的双肩，温柔的替她穿上自己的衣服。
瞳有些傻了。她抬起眼眸，静静注视着眼前这个温柔无言的玄渡。他不怕蓝雅柔再找他麻烦了吗？他为什么要关心自己？他为什么从舞会上跑出来？难道就是来追自己的吗？
“跟我回去。”玄渡拽起她的手就往回走。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瞳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哭腔：“他们都笑话我，我不回去！坚决不回！”
玄渡的脸慢慢移向她，忽而，微微笑了。
“如果不想让他们一直笑话，那就应该回去，告诉他们你可以。”
玄渡再次拉着瞳走，却被瞳又一次的弹了回来。“……我不管，我不去了……你，你不要再管我了好不好？”
说罢，瞳挣脱开自己的手，胡乱抹抹自己那一股股的泪水，抬起有些拖沓的脚步，冒雨跑远。
“瞳！”玄渡撑着伞，跑了不远便追上了她，牢牢的抓紧她的手臂。可瞳却极力的挣扎着，眼前她的身影不断模糊，心中仅存的一点心灵防线在这一瞬间崩塌。
许久，瞳放弃了。开始在他的面前，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
玄渡有些心痛的把她搂在怀里。怀中温暖的体温让瞳感到无比的放松，突然，腿一软，就深深地陷进了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