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妈翻了个身，盯着她红通通的脸看。过了会儿，她突然问：“是他送你来的啊？”
“嗯……”秦可可随口答道。
可可妈立刻就坐起来了，眼睛瞪得老远，“你真谈恋爱了？”
秦可可转过头，和可可妈对视了几秒，终于回过神来，可可妈在套她的话呢！
“啊……”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都……亲上了，是不是谈恋爱啊？
她眨眨眼睛，一言不发。
“你说话啊，到底是什么人？不会是老头儿吧？”可可妈急了，脚伸过来，在她的腿上蹬了几下。
秦可可犹豫了好一会儿，小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谈恋爱啊……”
可可妈马上就问道：“那你晚上没在学校，是和他在一起？”
“嗯……”秦可可老实地点头。
可可妈更着急了，弯下腰，拧着她的耳朵问她，“到底是什么人？”
“是……”
秦可可拿不定主意，这沐秦又没说过喜欢她，也没说让她当女朋友，她要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最后不承认咋办啊？
“你赶紧给我说。”可可妈挥起手掌，在她的屁股上连拍几下。
“是……”秦可可真不敢说，可可妈怎么会相信沐秦看上她呢？她又不比别人出色。
手机短信到了，可可妈比秦可可快，夺过她的手机，打开就看。
“妈，你不要看！”秦可可急了，如果是沐秦为亲她的事道歉咋办？妈若知道她被人亲了，那还得了啊？
可可妈看完短信，脸色微变，“你考试没及格？”
咦？难道是乐慧？秦可可接过手机，看清了发信人，叶靖柃。内容是让她明天记得去找于老师说明情况，准时参加补考。还有，让她考虑当他女朋友的事。
叶老师也疯了吗？
“这个叶靖柃有点名气啊，他不是你们老师吗？现在老师可以和学生恋爱？不过，这叶老师一表人才，家世也好，如果真是他，那倒也好。”可可妈却高兴起来，瞅着她，自言自语，“可可，你也应该找这个这样的人物，长得漂亮，还有才华，又聪明，和叶老师这样成熟型的男人正般配。”
“妈，你可别乱想啊，可不是他啊！”眼见可可妈误会了，秦可可赶紧解释。
“那到底是谁啊？哪个学生？不许和学生谈恋爱！一个个皮都没长成呢，谈恋爱！”可可妈脸色一变，指着她教训。
“不要你管。”秦可可嘟嘴，缩着双腿，举着手机生闷气。为什么沐秦不给她发消息呢？她就不应该咬他的脑袋！
“可可……”可可妈又踢她的小腿，看到了她腿上青紫的痕迹，不解地问：“你这是怎么弄的？”
“摔的，从楼梯上摔下去了。”秦可可小声说道。
可可妈一阵心痛，赶紧凑近好，一个伤处一个伤处地看，看完了，又抚着她的小脸，心痛地叹气。
“可可，妈妈就是放心不下你……”
“所以好好撑着，钱都给你弄来了，好好撑到给我孩子出嫁的时候。”秦可可放下手机，郁闷地说道。
“能撑到那时候就太好了。”可可妈躺回去，盯着天花板，小声说：“能撑到你出嫁的时候，就是我的大福气了。真想早点知道那小子会是谁啊，长得好不好，家里的婆婆好不好相处，对你好不好，有没有能耐给你好日子……可可，虽然说钱不能衡量感情，但是婚姻生活里有点钱做底子，对夫妻感情也是有帮助的……”
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隔壁床的大妈终于忍不住了，盘腿坐起来，掸着手指说：“老秦，你这话不对！男人有钱就变坏，没钱才老实！女人变坏才有钱，不坏的就是你和我这样的，只能苦哈哈地过一世。”
“哎……”可可妈幽幽一声叹息。
秦可可也坐了起来，闷闷地看着两位长辈，她想，这钱，在感情里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呢？若说不重要，你看看，在父母有了大事的时候，一毛钱也拿不出来，那也糟心啊。若重要，那不是大胖子老头子都可以吗？
失眠到了两三点才勉强睡着，早上六点半，医院就开始收陪护床了，她哈欠连天地去洗了脸，给可可妈端来早餐，自己拿了个馒头，就着一杯豆浆坐在一边吃。
“在这里。”
电梯响了，清脆的高跟鞋响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她定晴一瞧，沐妈妈来了！后面跟着抱着大包小包的刘司机。
沐妈妈今天穿得很素静，不像之前那样招摇，首饰也全取了，只戴了一副钻石耳钉，富贵又内敛。
“笨丫头，你怎么不接电话，耳朵呢？”她过来了，上下打量秦可可一眼，双眸放光，“昨晚上，是不是没睡好？”
“啊……”秦可可暗自叫苦。
“沐秦也没睡好，昨晚他回家去了！”沐妈妈一拉她，小声问：“怎么着，昨儿你不让他碰，他生气了？我看他脸黑得可以呢！”
“嘘……”秦可可心肝胆一起颤，这话让妈听到了，那可得了！
“对了，我是来看望你妈妈的。”沐妈妈往里面张望了一眼，微微拧眉，“沐秦怎么没给你妈妈换间病房？我刚直接去了楼上单人病房，没找到你们，才找院方打听了一下，也不知道你妈的名字，干脆来这层楼碰碰运气。”
“那……请进。”秦可可只有请她进去，来的都是客，而且沐妈妈人这么她，她也不能赶人家走。
“妈，这位是……我老板。”秦可可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介绍。
“哎呀，前天之前是老板，前天之后是准婆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素，我儿子叫沐秦，也就是可可的男朋友。不好意思，今天才来探望亲家。”沐妈妈大大方方地坐下，丝毫不管可可妈能不能消化掉她的话。
“我们家在K市有点名气，家里还算有点钱。”
沐妈妈说话的时候颇有些骄傲，指挥刘司机把礼物往不大的床头柜上堆。
“可是……可可……”可可妈赶紧叫秦可可。
秦可可哭丧着脸，不知道怎么解释。
“亲家，我非常喜欢可可这孩子，虽然吧，有点儿呆，但呆有呆的好处，我就是喜欢她，非常喜欢，尤其是她居然能把我那坏儿子给我绑住了！”
沐妈妈可不管她们母女是什么脸色，一个人说得眉飞色舞。
“亲家，我现在就等着可可给我生孙子了，我们全家人盼孙子，盼得头发都要掉光了。可可生了孙子，就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当然，女儿也没关系，我也喜欢，只要是我儿子种下的苗苗，结出的果果，我都爱。而且可可还年轻，可以生多多的。”
“伯母！”秦可可忍不住了，扑过去捂住她的嘴。
“呆丫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都那个了，我们沐家一定要负责，我就是特地来和你妈妈商量一下你们结婚的事，聘礼要多少，看今后怎么安排生活……你们尽管提。”沐妈妈拍着心口，大声下保证，“我保证，一定要风风光光迎取可可进门。”
“可是……”沐妈妈扭头看秦可可，指着她骂，“死丫头，妈那样问你，你都不肯说实话！”
“妈，真没有，是伯母误会了……”
“好好是我误会了，是我误会了。”沐妈妈赶紧拍可可妈的手背，小声说道：“别骂可可，你一骂，我会心痛的。这孩子很乖巧啊，又孝顺，比我家臭儿子好多了。要不是我这辈子只生出一个，我才不想理那臭小子……当然，做为丈夫来说，他一定是非常好的对象，男人不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