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妃傲天下,本宫为卿披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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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步步惊心

紫薇苑中妖,妇人镜中娆。

心情很不错,连带着嘴也闲不住,小调已经从口中流出,嗯嗯啊啊的。和着轻松的心情,曲歌都是欢快自在的,像泉水叮咚一般的优美动听。

‘噔噔噔’响起了敲门声,门外的九娘喊道:“夫人。”

“进来吧!”

庄姨娘手执一株凤头压鬓簪,正在往发髻上戴,“九娘,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刚才老爷传话来,说是苏府和姜府来人了,让夫人赶紧收拾好了过去!”九娘接过她手里的发簪,给她插入了发丝中,微微调整了下随云髻的位置,欲想弄得端庄大方。

“他们怎么来了?为的什么事?”她警觉着,回头问道。

“还不知道呢,反正是来了不少人!”九娘手下没停,还在鼓弄着。

她愣了一瞬,赶忙拦下九娘忙乎的手,“快给我梳得随意一些…算了,给我松松地绾在后面就行了!”说着,她还把亮丽的发饰都取了下来,只选了一株干净的白玉簪交给九娘。

“夫人,你这是……”九娘呆住了,不知她想要做什么,姜老爷都要来了,不该好好打扮一下吗?

“九娘,我还在忏悔……光鲜靓丽算是个什么样子!?”她又摘下手上的翡翠镯子,裸露出光洁的手腕,什么都不佩戴了。

她也才三十出头,加上保养得不错,还没有到半老徐娘的地步,要是再涂上些彩色的胭粉,倒也还是有些风韵可品的。但是,她突然伸手拿过湿巾,将脸上的粉末一数擦净,露出本来的初容。待一切都收拾好了,已是一副干净素雅的妇人模样。虽然韶华已逝,却依旧是双眼带着秋波,目送着楚楚动人的情愫。

她摇摇曳曳地走进大堂,发现今日来得人还真不少呀,等走近了一看,才发现竟还有人跪着,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是他们…爹爹之前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他们被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可能啊!

然后,她看到站在众人身后,毫无存在感的姜昕筱。她眯起眼危险道:又是姜昕筱……

“我们今日这样浩浩荡荡来,是有些事想请教庄知府!”苏弋上前一步,不客气地向庄知府说道。

姜知远已被请上了座位,其实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大清早苏易阳和筱儿就来姜府找他,他一见着筱儿回来,高兴的不得了。却没想到是要请他来一趟庄府,说是有东西要让他看。见他们态度如此强硬,也推拒不得,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但没想到苏都尉也在,而且还是一脸的不爽和愤怒。看得出他在努力地压制着,却还是那么明显。易阳看不下去,上前将他拉到身后,道:“我家小妹不幸前日遇袭,庄知府可知此事?”

庄知府一听,脸上写满了惊讶,激动地问:“什么!?是什么人干的,太大胆了!那姜小姐可有受伤?”

“家妹是没受什么伤,可别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易阳冷冷地说道,带着满满地不信任。

“还有人受伤了吗,是谁呀?”庄知府有些不解,还有旁人遇袭,那还有谁?他看了一圈昕筱身边,不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苏易阳摆了摆手道:“庄知府可能不认识,但庄姨娘应当都很熟的了,是姜府的两个小丫鬟,冬雪,秀芸。”

“是吗?是家女认识地吗?”他心里被刺了一下,果然是冲着庄儿来的,这群人到底是想做什么?他无奈道:“来人呐,去把庄儿叫过来!”

然后,他又转向苏都尉和苏少将,皮笑肉不笑道;“不知家女能否帮上什么忙?

“冬雪上街时遇到了暴徒欲要取她性命,幸好她丈夫赶到得及时,只受了些轻伤;正巧,不知什么人在秀芸的吃食中也下了夹竹桃,多亏发现得及时,现在已没有性命之忧了。

姜知远一听便愣了,好呀,合着他们姜府有什么事发生,苏府都了若指掌!?

“啊…这可是一人所为?简直太过分了!不知是否抓到这恶徒,为什么这样做?”庄知府说得义正言辞,好像很激动的样子。但仔细一看,他其实坐得稳稳的,没有一点点真正的波动。

“人是抓到了,但是不肯说实话!”苏易阳一脸的苦恼,揉着眉心烦躁地说道。

庄知府本来波澜不惊的脸一下子惊了,人抓到了?这怎么会?不是应该死了才对吗?

“哎?庄知府在想什么呢,怎么这副表情?”易阳好似不经意地问了句。

“啊…我在想这是什么意思,不说实话……”

“是的,说到这个,庄知府不想听听他们说了什么假话吗?”他抛下一句话给庄知府,语气还带着淡淡地戏弄意味。

“……”

被他这样一挑弄,庄知府更不敢轻易做出言语了,事情发展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呀,按理说不应再有什么犯人‘活着’了,难道他们在弄虚作假?

“嗯……”他差些惊呼出声。

“怎么,庄知府认识他们!?”苏弋按耐不住,严声发问。

“都尉玩笑了,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两个暴徒呢?我只是有些吃惊…竟是这样两个…年轻人干的!?”庄知府嘟嘟囔囔,明显没有之前的那种架势了,一句好好的话都说得不利索。

他这样说完,平住气息,像个没事人了,倒是一旁的庄夫人捂着嘴,显得坐立难安,看来是被这两人吓得不轻了。

“没错,就是这两人干的,被我们逮了个正着!”易阳指着其中一人,显得很无奈,道:“这两人呐,嘴一个比一个硬!”

“呃……”庄知府拿着茶杯的手都有些颤了,水溅到手上后才发觉自己有些紧张过度了,便赶紧放下杯子,将别扭的双手放于腿上,却不觉交叉了。

“这个人,宁死也半字不吐!”

易阳绕到另一个低着头的黑衣男子身侧,幽幽道;“而这个人却是没多久就招供了…”

不得不说,这两人本来什么也不肯透露。直到筱儿说要将他们分开关押,还要亲自与他们谈。他原觉得让筱儿和伤害了她的人谈有些不妥,却没想到这一个较为年轻的男子竟在筱儿走后,主动开口招供了。而且说出的供词,还很惊人……

“他说这个人是庄知府的嫡子!”易阳手指着那个一直偏过脑袋的男子,高声宣布道。男子满脸的傲气及藐视,好像是对身边背叛他的人,亦是对在座的这些人不服。他大约有三十中的年纪,并不显老,反而很健壮、正派的模样,这样的人怎会是杀手?

“噗!”姜知远一口茶喷了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努力将这男子与知府对到一起,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想完又觉得不可思议,使劲地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淡定和冷静。

“苏少将这是在开什么玩笑,他怎么会是我的儿子!”他仰头大大笑起来,而后站起身,双手张开表示清白,含着嘲笑道:“我只有一个儿子,而他在四年前就比我先去了。眼前的这个人,我可不认识,不知打哪冒出来的!”

苏易阳听他严声否认,也不着急,慢慢说:“确定他不是您的独生子……庄临吗?”

“咳咳……”深刻地感觉一口老血噎住了他,又被他痛苦地咳了出来。

闹到这样大,庄姨娘终于姗姗来迟了。一抹清淡的身影出现在姜知远眼前,倒是让他心中一亮,她依旧是风韵犹存,端庄迷人啊。

只是她的脸,在走近的那一刻变得有些慌乱,她的瞳孔里倒映着跪在地上的那人,表情吃惊得像是天塌下来了一般。

“是谁在胡说八道!他…怎会是我临哥!”庄姨娘极尽不爽地冲易阳说着,撇开关系,厉声控诉易阳不要无凭无据的诋毁庄家。“哥哥早在围剿土匪时牺牲了,请不要再胡说八道侮辱他了,好吗?”

“哈哈……侮辱!?庄小姐敢说不认识我们吗,你要解决什么人的时候找不是我们,姜昕筱,苏……”那个早已招了供的男子直起了身子,咄咄地逼问着庄姨娘。

“你闭嘴,少在这里信口胡言了!”庄姨娘怒发冲冠,直指着他大声骂着,让这人不许再说下去。

“哈哈哈!你怕我说出什么来,对吗?…苏榆,没错吧?那个女人是叫这个名字,两年前,你让我们替你杀了她!”

庄姨娘表情都狰狞了,猛地要扑上去,直到庄知府大喝一声:“庄儿!”她才浑身一颤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失态了,她敛了敛仪容走到知府身旁。

“我没做过这样的事!”她用较为平静地嗓音辩驳道。

姜府和苏府的人,皆吃惊着。本以为只是昕筱受了伤害,怎会想到能扯出两年前意外死去的苏榆来…

看来今天注定是个不平日了,谁人都在受着惊吓…

除了一人,那就是姜昕筱。

她一直默默地站于苏弋身后,不言语,全部都让表哥来说。让表哥把他知道的都说与众人听,这样就好了。现在,表哥也吃惊了,因为他的姑母好像也死于这群恶人的手下了,死不瞑目……

看到众人皆是冷下来的脸,而且皆是对他的不信任。在人们满腹狐疑之际,庄知府赶忙澄清说:“这么件大事,仅一个暴徒的话能轻易相信吗?打从一开始,这人就是直冲着我们庄府来的,明显是想要诬陷我们,弄垮我们!”

不等他们开口,他接着道:“明明是两个暴徒,一人招,一人不招,不奇怪吗?根本不能急着下定论,这其中有什么猫腻我们还不知道!”

不知是什么时候,昕筱已经从后面的角落里出现了。听了这么多辩解的话后,她娓娓道;“昕筱和庄知府也是一样的困惑,所以我们才把人带来了不是吗?”

“不如先看看这男子和知府…有什么关系吧?”

“若不是父子,那所有谎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若是……”昕筱淡淡地笑出了声,轻柔道:“这筱儿就不胡说了!”

“筱儿是想要……滴血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