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四个字说得那叫一个暧昧,就跟从薄桀傲舌尖上滑落下来似的,让青黛小脸猛地爆红。
瞧见青黛一如往常娇羞的神态,薄桀傲更是觉得热血沸腾,心上一阵鼓噪,即便是经了再多的人事,这傻丫头依旧单纯若初,让他好不怜惜。
忽地,薄桀傲神色一僵!
眼神直直地盯向沙发垫下露出的一个小角那东西是……
青黛顺着薄桀傲的眼神往下看去,猛地一声惊叫,将东西死死地抱在怀里往楼上跑去,甚至连拖鞋都来不及穿。
竟然是摄像头!
薄桀傲眼神一闪,这丫头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竟然敢把刚才那一幕给拍下来,还想留作纪念不成?一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就因为这段小小的录像给毁了,薄桀傲不由得将眸光投向青黛。
“乖,把这东西给我。”薄桀傲朝青黛露出大灰狼似的微笑,声音温柔地说道,“你偷拍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
哼!青黛甩了个白眼!
这段录像可是以自己一个晚上的腰酸背痛作为代价给换来的,哪能这么轻易地交给薄桀傲,再说了,这家伙可不是个会遵守诺言的主儿!
青黛也知道薄桀傲不会放过这段录像,朝薄桀傲做了个鬼脸就撒丫子往楼上跑去,想要躲过薄桀傲的魔爪。
只是,拼体力和速度,青黛又怎么可能是薄桀傲的对手呢?
这不,还没等她跑上两步,薄桀傲已经稳稳地抓住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浅笑,“来,把这东西给我。”
青黛哪里肯?要是真给了薄桀傲,自己晚上指不定被他怎么狠狠地收拾一通呢?“就把这个给我嘛,好不好?”
这肉麻兮兮的话一出口,青黛自己手上的鸡皮疙瘩差点没落了满地,可没法子,薄桀傲偏偏就吃这一套!
果不其然,祭出这么一个大招,薄桀傲微不可见地晃了晃神。
抓住机会!青黛猛地推开这家伙,往客厅跑去,这里面积大,障碍物也少,利于她现在的处境。
“真是个狡猾的小丫头。”等青黛跑了下去,薄桀傲才回过神来,眼底不由得生出了一抹兴趣,“不过想要跑出我的手心,那可不太现实!”
硕大的客厅里,两个加起来快半百的人了,竟然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也不嫌幼稚地很!
“别跑了,傻丫头,你迟早会被我给吃掉的!”
“哼,流氓!等等,薄桀傲,你,你走开……啊!”
此起彼伏的笑声和打闹声传出房间,惊起了外面大树上兴致高昂的小鸟,门外,克劳的脸色黑得和墨水有得一比!
他本来是不准备到薄桀傲这儿来的,可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迪兰克躺在床上的场景和贾斯丁那句低喃,迟疑了半晌,最后还是让司机转道来了这里,却没想到竟然听见了这么喧哗的笑声!
迪兰克可是他的亲弟弟,现在正躺在医院,甚至接下来的一生都会这样……他却连一眼都没有瞧过,甚至还和青黛嬉戏打闹,一想到这里,克劳的心头就猛然升起一股子怒火!
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就在刚才,克劳亲身经历了那么一番伤痛,再瞧着两人安闲舒适的模样,哪里能够舒服?
只觉得一股气血从胸腔逆流上来,死死地堵在嗓子眼儿里,发又发不出来!
“叮咚,叮咚……”急促的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薄桀傲和青黛欢畅的笑声。
门才刚打开,迎面而来的就是克劳一声怒吼,“Charles,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怒气满面的克劳正死死地盯着薄桀傲,一双深邃的眸子难掩失望和愤慨!和他一脉相承的亲弟弟还躺在医院,这家伙竟然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和女人嬉闹!
薄桀傲原本还扬起的嘴角蓦地低沉了下去,这算什么,来找自己兴师问罪吗?也不嫌太迟了点!
“良心,那是什么,可以吃吗?”薄桀傲眉毛一挑,状似无辜地问道。
瞧着薄桀傲这幅漫不经心的态度,克劳心头的怒气更胜!
其实,要是让克劳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薄桀傲这次的回击根本算不上什么,甚至还会觉得他的做法太过心慈手软。
毕竟坐在克劳家主的这个位置上,这些年手上沾过的血又怎么会在少数呢?可偏偏受伤的这个人是迪兰克,他的亲生儿子,他又怎么能客观以待呢?
“有什么话就赶紧说,要是没有的话就赶紧走!”薄桀傲无视克劳的愤怒,利索地下了逐客令,手上已经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关门。
薄桀傲看过车上的刹车系统,迪兰克也算心狠,将整个系统毁了个一一干二净,一个不小心就只能得落得个车毁人亡的结果!
依薄桀傲睚眦必报的性子没有将迪兰克朝死里整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现在还想怎么着啊?
“那可是你亲弟弟啊!”瞧着薄桀傲这肆无忌惮的模样,克劳更是怒火涌上心头,贾斯丁最后的低喃不断回旋在他的耳边,像是坏掉的录音机,迪兰克这孩子……一辈子就只能这么躺在床上了啊!
“所以呢?”薄桀傲一挑眉头,面上平静无波却无端生出几分压迫感,“我就应该绑起自己的双手任他杀吗?”
对于这个所谓的父亲,薄桀傲已经没了半分期待,严酷的训练充斥了他儿时所有的时光,也磨掉了他所有柔软的情怀,等到时光渐长,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渴求父亲赞扬的稚嫩孩童了。
闻言,克劳瞬间哑然,心头的怒火就像被一盆冷火给临头浇上,瞬间熄灭,只剩下缕缕轻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