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游戏魔兽世界之心灵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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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入戏知道她再不能等下去了,不然她将误了该影的计划。

她知道自己与别的生命有一个明显的迥异之处,那就是她需要许多冰冷的东西来维持生命和能量。

很久以前,她可以用自己制造一种冰冷的气氛来营造悲伤,并因此而获得冰冷的保护。

例如她溺死在达纳苏斯的湖中,在夜歌森林被部落追杀,在血色修道院前面山陵的残阳下消失……..尽管该影对自己的声望都升到了一定的程度,她仍然保持冷漠的态度置他的失望于不理,都是为了制造种种冰冷的场景。

到了如今,随着她对该影的一步步走近,这些刻意制造出来的冰冷已经无法保护她了。

前几天,在诅咒之地的腐烂之痕,她和该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观摩卡扎克的山坡上面时,当末日领主卡扎克那巨大的身影出现在迷雾当中时。

该影因为紧张也因为激动,抓紧了她的手。

那只手,炽热而坚定。她一下子觉得眩晕,不是因为该影的动情,而是因为她对热情的触碰产生出来的感觉,她觉得那割裂。像是有人在冰块上面浇了热水,冰块受热后出现无数处裂缝的痛楚。

她感觉到那长年来在胸口养护着她的能量突然变得微弱时,她才终于发现一个早就存在的事实,这种痛楚并不是来源于她的躯体,而是来源于她的坠饰。她的坠饰从来都是拒绝一切热源的。

这条冰蓝色的坠饰是她出生时就已经挂在她的胸口上的,她一直认为是诸神赐给她的礼物。它的名字叫“心之核心”。

心之核心,坠饰,装备:智力、精神随着级别和经验的增长而增长,平时需要吸入冰冷来维持能量。

它的说明很简单,标签上显示它只是个白装。但是入戏非常清楚,目前来说,无论什么样的紫装和它一比就相形见拙。它对智力和精神上的增益是无限量的,六十级以前,每长一级,智力和精神都会提高十点。但是满级之后,它开始变得不稳定,有时候没任何变化,有时候却能蓦地把她的智力和精神提高了一百点,只是略略地降低一些她耐力为代价。

这些都是些数据和物质上的优势。但入戏明白心之核心最大的作用,就是为她提供强大的守护作用。这种守护是纯精神上的,只有她自己才心知明了。

在那些她独自一个在艾泽拉斯行走的日子里,都是它在陪着她度过。看着它在月光照耀时发现的淡淡蓝光,她就觉得如被神护,心里安详而平静。

许多时候,她觉得自己能够快速而有效了从书本上和资料上先人一步吸取到种种知识,别人熟睡的时候,她在埃雷萨拉斯古城的图书馆里毫不厌倦地阅读,全是靠心之核心在支撑着她,为她提供无形的能量。

心之核心是冰蓝色的,看起来就如雪地上万里晴空的颜色,它长年散发着淡淡的如雾般的寒气。手指放上去的感觉是一种默默而浑厚的冰凉。

入戏爱它如爱自己的灵魂。许多时候,她怀疑心之核心就是自己心脏,是她躯体里不可分离的一部分。

当该影握她的手时,心之核心表层突然发生一些改变,如雾般的寒气变得稀薄了。她顿时觉得心力衰竭,困意莫名地来攻击她的防线,让她想不顾一切就这样倒在这个山坡上沉沉地睡去。

她当时努力地抗拒着这种疲倦,她立刻放开了该影的手。在他失望的眼神里找到了一些些凉意。

但是这些凉意太簿弱了,完全不能维持心之核心所需要的冰冷。

她心里一惊:该影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强大,他对自己的感情从虚已经缓缓向实走近了,从前他只是如欣赏神话那般走形式地痴迷于她,到现在已经渐渐对她产生了真正的情感。

情感总是炽热的,危险的。

她要寻找另外一种真正冰冷、更高质量的东西来维持心之核心了,不然它可能会渐渐融化。它身上凝结了太多她平生苦积的心血,若是失去了它的守护,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她有可能失去力量和智慧,变成一个平庸的普通女人,无法引领该影去完成他的目标,也无法完成奥兰灵指派给她的任务,甚至连灵魂也可能无法保存了。

什么是真正冰冷的东西?很久以前,她就问过奥兰灵这个问题。

奥兰灵如是说:“绝望的眼泪就是真正冰冷的东西!连极寒之地冬泉谷湖里厚冰也无法与之相比。”

她又需要去哪儿寻找绝望的眼泪?艾泽拉斯里倒是有许多令人伤心的任务,但任务因为被重复得太多次,它们被不休不止地重演着,而导致所有的眼泪都变得滚烫而不冰冷了。

奥兰灵说提瑞斯法林地里的静水池里会有她所希望得到的东西。

为此,几乎每天晚上的深夜里,她都要出现在提瑞斯法林地静水池边,用她的坠饰到湖中去吸引冰冷的能量。但是几天来结果一直令她失望,静水池就是一池普通的清水,并没有她所渴望的东西。

直到一天晚上,她再次趁着深夜独自一个来到静水池边上时,发现她一靠近这池水,心之核心就开始冒出寒气时,她就知道,今天晚上,她终于找到了真正冰冷的东西。

她把心之核心放在池水上空,它立刻开始贪婪地对着这池冒着寒气的水狼吞虎咽。

它饿得太久了。一连着好几天,它表层一直不能冒出寒气,体积也在缩小,她也随之觉得精神恍惚,手足无措。

现在好了。一切如常了。当寒气被收尽时,她把冒着腾腾寒气的心之核心重新挂在脖子上,它如常向下滑落到她胸口里,冰冷立刻开始浸入了她的肌肤,像是得到了无形的冰系法师的寒冰护体。

这时候,她再看心之核心的属性,它立刻帮她提高了一百点精神和一百点智力。

她又觉得能量开始在头脑里充盈了。她不知静水池的寒气从何而来,只知道这种寒气十分货真价实,应该足够她维持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同时,她一个特殊炼金供应商那里购来的无尽之瓶,倒入了一瓶静水池的水。

她取这些水为了一个附魔配方。这个附魔公式是她多日以前在图书馆一本字迹缭乱的笔记上得来了。

公式是一个残旧的紫色卷轴,名字叫《悲伤之力附魔公式》。它就夹在一本笔记上,这本笔记因为太残旧了,上面的字迹已经腐朽所以无法阅读,什么名字什么内容都无法辩认了。唯有这个卷轴还完整地保存着。

她立刻就触动了卷轴,学会了这个悲伤之力的附魔公式。

悲伤之力,公式上没有标明有何用途,但凭名字上猜想是增加伤害的。入戏对这个名字即好奇又喜欢,但一查看凑够悲伤之力所需要的材料,立刻哑然了。

上面的材料足足有十八种之多,全不是普通的材料,也没有注明来源,有几个最高级的材料在没有凑齐基础材料时根本不显示材料的名字,也不知道凑全材料后将把它附在什么装备或是武器上。

最初需要的材料是:五十瓶静水池寒水、一百片叹息碎片。

入戏为此做了尝试,发现叹息碎片在普通的绿装分解时可以取得,但是概率非常低,几乎约十八件绿装,可以得到一个叹息碎片。静水池寒水也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取得,要心之核心吸取完寒气时才可以用无尽之瓶取得。

要凑足了这两种材料,才能知晓下一级材料的名字。可见凑够悲伤之力的附魔材料是多么困难和不易。

但她相信悲伤之力若是制造出来,它的效果一定是惊人的!

悲伤之力,她为这个名字着迷,觉得这个附魔公式应该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她会努力准备这些材料的。

另外一个神奇的地方就是那本笔记。

入戏见这本笔记就堆在书架的角落里,体积很校不像其他的书籍,都被古灵的魔法固定在图书馆里,只可阅读和手抄,不可取走,唯有这本笔记可以任意拿动,就把它放入了背包里。

时间空闲时,她曾经多次试图翻阅这本由手写的笔记,但总是被它字迹的模糊、杂乱无章和书页的错乱打败。

它的封面上面的颜色早就脱落了,上面灰斑累累。连名字叫什么,作者是信等信息也随着颜色的失去而失去了。

但这种纸张和格式,入戏在历史资料中得知,这是在亡灵天灾入侵后流行的一种纸张。因为当时战乱无数,物质溃乏,这种由腐树皮制作的粗糙纸在平民中传用。现在已经被弃用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它才无法保存字迹和内容,很快就变得腐朽了。但入戏不舍得扔掉它,想着它既然里面夹着如此特别的附魔公式,那么内容一定也是非常珍贵的。

怀着以后可能找到恢复字迹办法的希望,入戏一直把它珍藏在背包的底部。

她要赶紧找该影去了。

她感觉到了心之核心发出阵阵冰冷之气开始坚定而有力地守护着她,令她精神大振,这一次,就算是该影的拥抱也不会令她觉得被削弱了。

该影这几天正沉浸在沮丧之中。因为黑鹰之影挑战卡扎克的原定计划被推迟,到了今天已经被延迟了四天了。

按原计划当天晚上集合时,本来应该是四十个人的团队,结果只来了二十七名,其他的会员全都没有出现。

该影和一些成员先到了守望堡,苦候了一个小时,便猜想那些爽约的会员是故意逃避开荒,也许是因为对他太没有信心了。

于是,他只好带着两个术士一起进入了腐烂之痕,把他和入戏找到了的那个山坡上的安全着陆点,为召唤团队成员做装备。

等到晚上十点多,那些缺席的成员还没有来,这个计划便被迫放弃了。

该影沮丧万分,当天入戏并没有陪着他,而是总是刻意逃避他。他知道入戏是为了让自己独立学会承担一切,但不免对她的过于冰冷的理智感觉到心寒。

只有入戏心里才清楚,这几天因为心之核心的寒气开始变得簿弱,她一直感觉到身心疲倦,力不从心。每天就等着深夜时分,便去静水池看看是否有奥兰灵所说的冰冷寒气可以吸取,在心之核心不能恢复守护能量之时,她就尽可能地避开该影。

今天的深夜,该影带着南十字星坐在暴风城的运河边发呆,入戏不在,会里又没有活动,他睡不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是,他感觉到了熟习的冷香在后面飘来,扭头一看,就发现入戏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什么时候来?”他站了起来,惊喜地问。

入戏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对着他心里的症结单刀直入了,她说:“那些人是故意不来的,他们在拖延时间。”

“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不愿意开荒?这个理由太不可以理解了。”开荒有这么可怕吗?他不相信,因为如今大家都一身蓝装了,对紫装应该都是充满渴望的。

入戏的话证实了他的怀疑。她说:“这不是主要的理由。原因主要在大黑鹰身上。那天集合的时候,你不应该率先在公会频道发出通知。这个通知,应该由大黑鹰本人亲自来通知集合。”

“这太荒谬了,难道通知集合和指挥的工作不是团长的事情吗?”该影不解地问。

“该影,你要记祝这个公会,这些成员,都是大黑鹰的。想想看,这些人是他一个一个挑来的。”

“那他要我来干什么?当个傀儡吗?难道他不是真心想打倒卡扎克吗?我那天集合不利,他那么有号召力?为什么不出来改变这个局面?”该影即困惑又愤怒。

入戏想了想,说:“我猜他是想先发制人。他相信你有指挥人打倒卡扎克的实力。但他要在事情发生前让你明白自己的位置:位置下属于他的,就算你指挥得再好,人还是他的人。所以他不惜花几天时间来让你明白这个道理。”

该影心里一惊,明白了自己的处世幼稚之态。他原以为,事情就是召集一堆人,一起努力打倒强大怪物,享受胜利这么简单。入戏这么一点拨,他才明白了事情的复杂性。

于是他呆呆地说:“大黑鹰,他何必把事情弄到这么复杂?人员若要由他来召集,通知我一声便是了,我会顺从的。”

“也许他怕他的人被你盅惑了!”入戏分析到。“但大黑鹰这个人深不可测,我清楚他摆这些谱也许远远不止是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我只有一个直觉,这些举动都是些幌子,他有着一个神秘的不为人知的目标。但我不得不承认,大黑鹰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有着远见的冒险家。”

“那我和你,会不会沦为他实现那个所谓计划的棋子?”该影有些惊慌地问。

入戏摇头,该影以为她是否认,谁知她却回答到:“我不知道,该影。但我会尽我所能避免这一切的。”

“入戏,这些算计和阴谋类的事情,让我觉得讨厌之极,难道以后我们都要与这些打交道吗?”该影有些颓废地说。

入戏伸出手了,轻抚了一下该影的长发,喃喃地说:“你当你的指挥,挑战你的怪物,其余的一切,都留给我来对付吧!”

“你,难道不感觉厌烦吗?”该影有些诧异地问。

入戏轻轻摇头,带着怜悯的口气回答道:“不厌烦但也不喜欢,只是,我应付这些会比你轻松得多。”

该影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默默地看着她,再无言语了。

入戏的脸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因为她发现了心之核心的能量正在强悍而有力地庇护着她,该影那含着如此热情的注目,她并没有感觉到眩晕和不适。

好一会儿,她才用温柔的语调吩咐到:

“明天你去找大黑鹰谈话,请求他出来主持集合和管理纪律。你们再定打卡扎克的时间。在打之前,让精英团开个讨论会吧!”

“讨论什么?”

“现在安全的着陆点已经找到了,团队的人肯定等着术士拉过去。所以要面对的问题是,让谁当主坦克?怎么打?等等问题。”

“好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肯跟我说。”

“该影!”入戏再次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说:“这其实是最难的一关,你能走过去就好了。”

难关?他最喜欢挑战难关了。如果人心的复杂也算是可以克服难关的话,他倒不畏惧了。于是该影坚定地说:“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