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王子进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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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 他的秘密

黎紫连忙“啪”地用力合上日记本,若无其事地吹了吹黑色封面上的浮灰,用抹布擦了擦,然后起身把日记本放进书柜中。

转过身,却看到杨枚正站在门口,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来的,竟静静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的视线从书柜移开、落在黎紫脸上,端正的脸此时看起来却有些苍白阴暗的感觉。

黎紫不知为何就变得慌乱起来,她稍后退了一步,强笑着道:“我……因为我看桌上太乱了,所以就收拾了一下。”

杨枚也笑了,好像刚才冷漠的神情是黎紫的幻觉:“没事的,你随便收拾好了。我就是刚回来就听到楼上有声响,才上来看一下的。男生的房间就是这么乱啦。”

“哦。那我……继续收拾了哦。”黎紫指着地板上乱成一堆的书,干笑着说道。

“请不用客气。”杨枚淡笑。

黎紫蹲下身子把书本一本本堆好,却敏锐地感受到身上强烈的视线。她猛然抬头,看到杨枚眼中来不及闪避的狠厉之色,虽然他随即又笑了起来,有礼而温和。

“杨枚,上面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快点下来帮我干活,不要偷懒!”楼下的李离大喊道:“还有黎紫也要快点下来哦,我打手机给林嘉鱼了,他马上就回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像催什么一样,你也不过是勤快这一下下而已!”杨枚转过身,像以前一样露出爽朗的笑容,大踏步地跑下楼去。

黎紫松了口气。天知道她什么事都没有做过,却在他面前表现得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

把所有的书本分好类,分别塞到书柜的上中下层,视线在黑皮本日记上多停留了几秒,黎紫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然后才毅然转过身走出房门。

客厅里没有人,她向厨房走去,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李离夸张的大笑和杨枚说话的声音。黎紫快步走去,有些好奇地向屋内看了看,却吃惊地发现李离和杨枚两个人竟然在劳动!

李离在洗菜池洗着碗盘,而杨枚坐在小凳子上在大铝盆里刷洗着炒锅……真不知道他们倒了多少洗洁精,稍一扬手就有泡泡飘飞出来,屋子里满是洗洁精的气味。但是若是这个时候说一个不字的话,好像蛮打击他们的积极性,所以黎紫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脚步声,正在说笑话的杨枚转过头看向黎紫,看到杨枚幽深的眼,黎紫的心又狂跳了起来……她终于了解到,无论在楼上还是现在她这般紧张,都是因为——杨枚向她施加压力的缘故!

即使他,淡笑着。

“听李离说你很会做菜?”

黎紫小心地绕过他……向铝盆走过去,笑着说:“只是家常而已。”

“那样就很了不起了。”

黎紫矜持地点了点头,站到案板前,翻了翻案板上几个塑料袋,奇怪地说道:“围裙和护袖呢?李离,你放到哪里了?”

“哦,围裙吗?”李离用手背把贴在眼皮上的发往上顺了顺,说道:“我怕弄脏就放到外面的桌子上了,我给你拿去。”

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李离就顶着一头雪白的泡泡走出去了。黎紫憋着笑,就是没告诉他。

“其实你看到了吧。”

“是啊。”黎紫抿着唇,唇角却无法控制地向耳边咧去。真是没有干过家务的人那,不过就是他的认真才让人感动吧。

“果然——”杨枚的声音立刻变得低沉起来,黎紫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他的面具般笑容。难道杨枚不喜欢她看李离的笑话?

等李离拿围裙回来时,黎紫忙毕恭毕敬地接过,然后忍住笑指了指他头上还没有破裂的泡泡。李离本身却根本不怎么在意地用手抹了抹,又接着洗碗。

系上围裙、带上护袖,黎紫有些心不在焉地洗肉切肉,她有些在意杨枚的变化……第一次见面……不是她单方面看他裸体的那时候……而是他把自己的面让给陌生的她吃、面对面对话的时候,当时他是多么温柔啊,听到她的东西被偷,也是他最先表达了同情心,把他的房间让给她睡。

她知道世界上有许多冷漠的人,但是住在月翡翠里的三个人却没有给她那种伤人的感觉,这种落难时伸手给她的情谊,她会永远记得。

但是杨枚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了呢?他的眼神就像钉子,刺得毫无防备的她,心有些痛了。

早上还好好的……突然变得不对劲是他看到她收拾书以后……

我想杀死所有的人——

手指突然传来一阵巨痛,黎紫的思绪猛然被拉近现实世界,她呆呆地看着左手食指,指尖被拉了个血口,鲜血快速涌出来,已蜿蜒滑过手掌,滴在案板上。

“啊,你怎么了!”李离惊叫起来,他连忙抓住她的手,拉到水龙头下冲起来。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李离握住她的手像是生气般地抿住唇。

黎紫看着李离的侧脸因为着急而变得绯红,卷卷的睫毛下是很认真的眼。他,是真的为她担心。

这么简单的就对人产生好感,天真得几乎任性。怨不得杨枚说他心理年龄很小,因为只有小孩子会这么容易相信人吧。

但是这样的人却永远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你自己再冲冲,我去给你拿创可贴去,等我哦。”

食指的伤被冷水冲得有些麻木,黎紫见血不再流了,便重新拿起刀,却发现案板上的肋条肉,全让她切成了细细的肉丝,看来红烧肉是吃不成了。黎紫瞅了瞅塑料袋里的其他菜,觉得辣椒炒肉丝也很不错的。

“哎!”拿着创可贴的李离像老母鸡一样扑扇着翅膀跑过来:“我不是让你等着我吗?来,再把手冲冲,我给你贴上。”

整个房子都被绿树遮掩住,即使是正午时光,太阳也只能透射进来斑驳的光影。而六七点的时间,没有开灯的厨房沉浸在一片灰色的暧昧之中。

李离把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黎紫手指上,面容严肃得好像在做什么非比寻常的事情。

他的双眼全藏在水晶镜片之下,不像平时看得那么清楚。黎紫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我想杀死所有的人——

黎紫的手一抖,惹来李离的抱怨声。她看向他,共同生活了一年的时间,他也许会知道杨玫是什么人吧。

“李离,你知道……”

“什么?”

李离抬头,黎紫的话消失在他困惑的眼神下。她怔忡了一秒,然后做了个深呼吸。她刚才在做什么啊,竟然又起了不该有的好奇之心。

她干吗要在乎那黑皮日记本上写的那一句话,并不是每本日记本都是要写日记的!她就记得中学时有一个同学最喜欢在日记本上写恐怖小说,上面写满了罪恶之血啊、樱花下的尸体啊之类恐怖的用词,然后就在同学间传阅。杨玫也许就是一个喜欢写恐怖小说的人!

而即使他在本子上写的就是他的真实心情又如何?她于他们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因为遭遇强劫而误闯进翡翠屋的落难女生!只要她的身份证和证明书寄来,她和这些人就没有什么瓜葛了,或许以后在学校里远远看见还会打声招呼。

不过她有些怀疑,学校那么大,他们各自又在不同的学区,见面好像都很困难呢。

“好了,很完美!”拍了拍黎紫的手,赞许的点了点头,他花费了几分钟才包好的手指,创可贴胶布上看不出一点皱褶,真是太完美了。

黎紫好笑地举起食指。幸亏是创可贴,要是丝带的话,她毫不怀疑,他会打个蝴蝶结给她看。

“可以做饭了吗?嘉鱼回来了。”

黎紫吓了一跳,连忙朝门口看去。杨枚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真是的,这个人走路没有声音的吗!

不待黎紫说出口,李离已经跳出来大喊:“杨枚!你走路不带声音吗?突然出声会吓死人的!”

“谁说我走路不带声音,是你们太专注了没有听到而已!”杨枚翻了个白眼给李离,什么走路不带声音,把他说得像鬼一样!

“是吗?那这次就原谅你!”李离就给他这次面子:“下次不准再吓我了哦。”

“是,是。以后我走路都会击鼓相告的。”杨枚举起双手做个认输的手势,他接着眼一转看向黎紫,“你做饭要不要帮忙?”

黎紫已经想通了。把杨玫当成单纯的好心人的话,一切事情都好进行得多。也许他真的有着不一般的秘密,但是只要没有涉及她,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用了,我自己足够应付。”她朝杨枚微笑,真心的。突然,她的心变得坦坦荡荡的,慢慢地回到了自己的步调。

“哦。”杨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地又转过身走开。

黎紫并没有在意他的眼神。她把电水壶里装满水然后插上电源,准备烧热水。

见李离并没有和杨枚一块离开,黎紫有些诧异地说:“你不用呆在这里啊,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不要紧的,等你炒菜的时候我给你端盘子哦。”李离露齿而笑。他的牙和他才洗好的盘子一样的白,黎紫无可无不可地便由他了。

“对了,我忘了问,你们一个人可以吃多少碗米饭?”

“哦,保守估计,一个人……三碗吧。”李离摸摸肚皮说道。看到黎紫吃惊的张大眼睛,他心里还嘀咕,他还不敢说太多呢。

多挖了两碗米放进淘米箩里、再细心地淘了三四遍,黎紫把米倒进电饭锅中,加水加至米面上一厘米处,按下加热键,开始煮干饭。

排骨是已经分好的小块,清洗一下就可以了。麻烦的是河虾,解冻后还要把虾子去头抽筋。

等一切都安排好后,她把洗得干干净净的炒锅放到煤气灶上,倒了半锅色拉油。等油热后,她先把肉串放里面炸,连炸两遍、盛盘后再洒上孜然。肉串焦脆香浓,和孜然一起组成极为奇妙的滋味。

等李离把菜端出去再回来时,锅里的熟油已经倒到大瓷碗里,另一样青椒炒肉丝竟也炒好了。这时,电水壶发出尖锐的声响,黎紫连忙拔下电源把烧开的热水倒进热水瓶中。

“书上说泡茶的最佳温度是八十度,但是我就爱用滚烫的开水泡茶,你平常喝茶吗?”

李离摇摇头:“茶不都是老头子在喝吗?”

“哈哈,不是啦。茶能清胃啊。多喝有好处的。”

李离哭丧着脸:“我的胃中原本就没有多少油水啊,再清就胃穿孔了。”

黎紫闻言又忍不住想笑。李离给人的感觉非常奇特,他的容貌极为出色,但是却没有眼高于顶高人一等的气焰,脸上的表情特别丰富,可以很容易看穿他的喜恶,性格又是平易近人的类型,有时还会人来疯,总之他很讨人喜欢。想到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竟然把他当成小混混,真是好笑呢!

“咦?电饭锅的提示键已经从加热跳到保温了,李离,把电饭锅端过去,焖个两分钟,你们就可以先吃饭了。”

李离、杨枚和林嘉鱼三个人在吃第一碗饭的时候根本没有机会说话,他们更是为了盘子里的最后一片青椒肉丝而打起来,幸亏排骨上得很及时,才把一场暴力事件消弭于无形。

到第二碗的时候,他们才把“饭菜真好吃”这句话说出来,等到第三碗,他们才忆起身为人类的身份和符合这种身份应有的仪态,于是他们一边优雅地剥着虾子,一边进行着优雅的讨论。

“很长时间没吃到这样好吃的东西,更没有吃过这么饱过了!”李离咬了一口虾肉,赞叹地眯起了眼。

林嘉鱼剑眉一挑、看向他:“呦,吃这么多,你不怕又吃成个胖子!”

李离不为所动地撇了撇嘴:“我可不像某些人只长肥膘不长肌肉,整一傻大个,他才要担心越吃越笨!”

杨枚一向不卷入他们的战火,他持中立态度地咂咂嘴说:“虽然都是些家常菜,但是吃着就是下饭。要是她能一直给我们做下去,我们就不必吃方便面吃到吐了。”

“一直做下去,这么说我们每天就可以吃到黎紫做的菜了?”李离满嘴油光、双眼迷蒙地遥想。但他随即又沮丧地低下头道:“怎么可能嘛!等到她报上名就住到宿舍去了,怎么还会给我们做饭?”

“住宿舍除了每天可以睡一会懒觉外,还有什么值得住的?李离,我们这里不是还有几间空房子吗?可以借给她住啊!”杨枚笑眯眯地提示道。

“我不同意!”不等李离开口,林嘉鱼先否定了,“我可不想进出都要在乎家里还有一个女人的事实。你们神经都太粗,不会明白像我这样纤细的人的感受。你们看看我,为了像一个文明人,连在家里都穿衬衣打领带,这两天没紧张死我!”

“什么纤细呀,别让我吐了!是你自己爱现,喜欢装腔作势,关黎紫什么事情!”李离先“呸”林嘉鱼一下,但是也并不全同意杨枚的话,“让她留下来做饭好像有点强人所难呢。不管怎么样,都应该黎紫来决定吧。”杨枚虾也不吃了,看李离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小孩,“你到底在想什么?看来你认为黎紫是会见到人就会诉苦的女生吗?”

“什么意思?”

“你怎么还不明白!”杨枚舞着筷子说:“黎紫就是那种有任何委屈都向心里吞的那种女生。而且她总是为别人想得太多,她即使想留下来,她首先也会想这样像不像得寸进尺,或者和三个男生住在一起别人会怎么想,或者怕我们不接受她,然后她就会斥责自己不要再妄想了!”

“即使她没有这样想,难道她就不需要一个地方安身立命吗?她现在为我们做饭其实就在求教啊!她的意思是说有一技之长,收留她绝对不会吃亏的,对这样默默求教的她,你还想把她拒之门外吗?”

“真……真的是这个样子的吗?”李离咬了咬唇,推开眼前的虾子,咬着嘴唇说:“黎紫好可怜啊,我都不知道她的内心这么苦,还把她的虾子都吃掉两个了。杨玫,我决定了!”

他抬起头,双眼发光地说道:“我一定把黎紫留在翡翠屋,不择任何手段!”

“杨枚,你是什么意思?”林嘉鱼沉声说道。

“什么什么意思?”杨枚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在二楼的楼梯口俯视落后了他几个阶梯的林嘉鱼。

林嘉鱼的眼睛瞥向餐桌。黎紫在吃剩饭,她把厨房收拾好走出来时,才发现桌上犹如蝗虫过境,已经寸菜不留了,而心有愧疚的李离正支着腮看她吃,“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我说清楚好了。你为什么挑动李离的同情心,让他把黎紫硬留下来?你有什么目的?”

杨枚静静地看了林嘉鱼半晌,嘴角缓缓含起一朵笑容。

“你,不需要知道!”

在那一瞬间,林嘉鱼竟然感觉到通体冰寒。在这没有一丝冷风的暮夏夜晚!

关上电灯,整个房子都好像已经和黑夜融成一体的感觉。黎紫的胆子并不算小,但是身处陌生的城市,睡在散发着木板香气的房间里,张开眼只看到一片浓墨般的黑色。闭上眼,四周并不是完全的寂静,一直有种细细碎碎的声音停在耳边,好像下一秒就会听见拔高的尖叫般的压抑。

她很少会有这么奇怪的想像力,或者是这幢清末间的百年老房子影响了她,让她突然出现这种念头。

她从开始就不太喜欢这个房子,并不是因为它残破的外观硬生生击碎了她的童话古堡梦想,而是因为这个房子沉郁、阴暗和脏乱。

她不明白李离衷心赞叹的漂亮到底是哪里漂亮了。她只知道,这个房子并不适合她。

她喜欢光明、整洁、干净的地方,只有那种地方才符合她认真、勤劳、努力的性格。

手放在胸前暗暗祈祷,希望父母快把补办的身份证寄过来。虽说对住在这里的人感到有点抱歉,但是她的确很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黎紫闭上眼,意识慢慢下沉、坠入深蓝海底,就要进入沉睡了,白色的光圈开始悄悄缩小。就在意识要沉入完全的黑暗中时,一道亮光突然映射进海底,叫醒了沉睡的意识,思绪慢慢浮动起来、挣脱海底的束缚,缓缓——浮出水面!

黎紫猛然睁开双眼,白色耀眼的背景中,是一名高大的黑色人影,就站在她床前!

室内响起尖锐的惊呼声。过了一会,黎紫才知道,那么软弱的尖叫竟是她发出的。走廊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不一会,李离赤着脚,一瘸一拐地跑了进来,吃惊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黎紫抓住被子躲到床角,委屈地咬着嘴唇瞪着床前的黑影。李离也看到了这种情形,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脸震惊地叫道:“你怎么可以?!杨枚!你是不是想偷袭?!”

杨枚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脸无辜,“你不要乱说,我不是告诉你我睡不着,让你教我一下线性代数吗?谁知道我才拿了书要出去,她就突然尖叫起来!”

黎紫恼得想抓墙,她一个纤细柔弱的女孩子,在睡觉惊醒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床边,难道不该尖叫吗!

李离还是一脸怀疑,“但是我也让你小心了啊!我告诉你黎紫一定睡觉了,让你静悄悄地把书拿出来的!你确定你没有想偷袭她才被抓包的!”可恶,都怨杨枚,害自己跑出来时被门边绊了一下,摔得浑身生痛。

这时,林嘉鱼也披着衬衣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床边的杨枚,又看了看缩在床角的黎紫,终于说出了正常人都应该注意的事情。“杨枚,这已经算是女孩子的闺房,别的时间不说,至少入夜的时候你不应该再进到这个房间了吧!”

杨枚皱眉:“喂,你不要说那么严肃好不好,我只是拿本书啊!”

“但是一个男生在深夜的时候进入女生的房间,不管做什么都会延伸出很多的意思。杨枚,你该知道要避嫌的。”林嘉鱼温和地说道,他不轻浮邪笑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冷峻,而且给人的安全指数呈倍数上升趋势。

“如果现在站在床边的是李离的话也就算了,是你的话会让人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林嘉鱼多嘴地说了一句,惹得李离和杨枚都炸开了。

“什么叫我在床边的话就算了!”李离差点暴走,这、这句话的隐喻意思,不就是说他……(哔-消音)和……(哔-消音)吗!被人怀疑这种事情,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什么叫我在的话就让人担心了。”杨枚额头青筋直冒,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他是窥探别人美色的色狼了吗?他这么洁身自好,哪会是林嘉鱼的同类!

“哼,”林嘉鱼看他冷笑:“你进屋的时候,难道没有窥探黎紫睡脸的想法?”

“……”他、他也许有窥探的想法,但可以发誓绝不是因为她的美色!

“你确定你没有想在她熟睡的时候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他、他是想做一些事情,但同样和她的美丽没什么关系。

“你确定你没有想把她唤醒,想逼她做一些事情……”

他,他是想过要唤醒她,但是却从没有想到要逼她啊!

林嘉鱼撇嘴冷哼几声:“看你惊疑不定的神色,就知道我说的全对了。你还想狡辩你对黎紫没有特别的心思吗?哼!今天你在餐桌上的表现,以及你整个晚上的坐立不安,在经历了数十场恋爱的我面前就像透明的一样!但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猴急的说!你从什么时候就想染指黎紫妹妹了!”

原本还在愤愤不平的李离听了林嘉鱼的分析后,立刻瞪大眼睛看向杨枚。神情是顿悟、是怅然,是第一次看清他的真面目。

“杨……我都不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

杨枚几乎是狼狈地朝李离吼道:“拜托,你不要再给我添乱了,行不行?”

“杨枚,你竟然吼我!”李离也恼了:“你休想我再给你讲解代数!”

“谁稀罕你帮我讲解啊,我虽然学的是生物,但是我从不偏科!我说拿代数书只是个借口而已!”

“你、你果然不怀好意!”李离伤心地捧着心,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信错了人!

“什么不怀好意?”杨枚竭力克制住情绪,才没让自己像黎紫那样尖叫出声:“你脑子里只想到那个东西吗?我只是来拿我的日记本而已?”

“日记本?”李离不再做西子捧心状,顶了顶滑下鼻梁的眼镜。好奇问道。

“我昨天写好日记后,就随手放在桌子上了。刚才想到今天的日记还没有写,所以就用拿代数的借口出来,来拿我的日记。真不知道你们的脑子怎么长的,有你们在旁边看着,还怕我对弱女子不轨吗?”杨枚无奈地揉了揉皱成川字的眉头。如果不是李离的眼神过于纯真,他几乎认为对方是故意胡闹!

“意思说,我们不在旁边看着,你就会兽性大发了!”李离哼哼哼冷笑。

杨枚仰天叹了口气,然后不再理李离,只随手抽走放在书柜第二层的黑色笔记本,向外走去。

“喂喂,你怎么就这样走了,连对不起也不说,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就逃啊?”被蔑视的李离无法接受杨枚对他的熟视无睹,转身就追了过去。

只留下林嘉鱼一人,即不放心还躲在墙角发抖的黎紫,也不放心那两个家伙,但是现在夜晚上前安慰一个小女孩好像更令人为难。他左思右想,觉得为了避嫌最好还是暂且离开。匆匆点了下头,林嘉鱼尴尬地说了声抱歉,退出门外还不忘体贴地替她关严房门。

听到门锁扣上的声音,黎紫停止了颤抖、抬起头来,脸上并没有男孩子们所认定的惊恐害怕。她若有所思地抓了抓脸颊,刚才那个样子应该是普通女孩遇到突发事件的反应吧,然后又觉得沾沾自喜,自己真的有演戏的天分呢。呆坐了一会后,她的双眼不由自主地又瞥向少了黑色笔记本的书柜第二层,但她最终移开了目光,拉灭灯躺到了床上。

她在想杨枚的事情,短短两天时间,她对杨枚认识得并不深,就她肤浅的认知,他是个有些自恋的帅哥、心眼并不坏,甚至可以说有着柔软的心思。那么他为什么会在看到她碰掉了他的日记时,眼神骤然变得冷漠呢?是不是那个日记中写有什么秘密,还是……在黑暗中,黎紫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怎么又开始疑神疑鬼了?太好奇会让人讨厌呢!

翻过身,眼睛没什么焦点地看向虚空,住在这种老房子里的那些人,该不会都有些什么秘密吧,心脏感受到刺激地快跳了两下……但即使这样,仍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呢?

她闭上眼,很久没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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