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远嫁
他们之间相隔的只是区区数丈，感觉上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别无选择？是欧阳霜逼你的？还是为了给死去的步清扬报仇？除了这两个理由，朕还真是想不出什么能让你低声下气的开口求我。楚香儿，不管是为了其中的哪一个理由，我都不可能答应你。别枉费了心机了！”他上前了一步，握住了她的芊芊玉手，像是之前对待慕容那样，牵到唇边轻轻一吻，看向她的深眸之中却以再无了往日的情怀。“朕对你的心已死，当日我假装晕倒，亲耳到你要将朕沉入河底悔尸灭迹。幸亏了慕容暗中救下了朕，不然现在和你在这里谈笑风生的应该就是步清扬。朕则是早就入了土。”
“我是琉璃国的长公主，慕容也是。为什么你只是怀疑我跟步清扬串通，就从来未曾怀疑过欧阳霜和慕容吗？”
“从头到尾你的眼中就只有步清扬一个人，为了他能抛国舍家一点儿也不稀奇。我只是觉得他扮演的未免也太好了，对痴儿的朕付出的关爱，还真是似模似样。差点儿朕就觉得他是个可信之人了。”
楚香儿无语了，任他牵着自己的手一动也不动。她还能说些什么？在他心中早就给她定好了罪不是吗？郑烊完全相信了欧阳霜和慕容编织的谎言。
她还需要再解释了吗？
“娶我！”第三次从她的口中，又说出了这两个字。只是这一次她垂下了眼睑，有一丝退却“为什么？给朕一个理由！”他一手握住了她慢慢滑落的指尖，一手环在了她的腰上。
“要理由吗？好，你爱我！这就是最好的理由。不管你有多么的恨我，可对我的爱并没有消减一分一毫，可以说是爱之深才会恨之痛。郑烊，问问你自己，在你知道了我想要你的命之后，不管是因为恨意也好因为爱意也罢，你可曾有一天没有想过我？”
“楚香儿！”像是被揭穿了心底里埋藏的最深的秘密，郑烊怒吼了一声，为了掩饰自己的狼狈，一个用力，将楚香儿揽到怀中。
她没有挣扎，却也不去看他。对于郑烊，她是的矛盾。
“别老是自以为了解朕，更别那么铸锭禛的心中还有你！”
“娶我！”第四次，她又吐出了这样个字。
“这是你要的？”他深深的看着她，用纠结着万种情绪的视线。“跟在我的身边儿，等着你的只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想把你留在琉璃国才是朕最后给你的仁慈！朕告诉了你这些之后，你还是执意要当朕后宫之中的女人吗？”
后宫佳丽，郑烊的女人听到了这些个陌生的字眼儿，她眼中闪现的是步清扬那张惨白的脸，和微微起伏的胸膛。为了一线希望，她只能将自己当做交换的条件。
“是，所以带我走，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这样才能保存她爱的人的生命！
她回答的斩钉截铁，不留给自己一丁点儿后退的余地。
“这是你说的，别后悔。”他叹息了一声，底下头，吻上了那像是渴望了一辈子的红唇。
恨她吗？是的。
爱她吗？是的。
明知道带她在身边，他只会因为记恨而去不断伤害这个女人。但他像是对她上瘾了，危险的罂粟花，让人难以放手。
“朕可以娶你，也可以带你回大明。只是那个爱着楚香儿的痴儿早就被你亲手给杀了。朕爱的也只是你这副柔若无骨的身体。那就成为朕的妃嫔吧！为朕侍寝的女人！”
郑烊不带感情地加深了这一吻，楚香儿则以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轻启了朱唇，主动地去迎合着。终于她成功了，可以向欧阳霜交差了，等下儿又能去密室看看她的步清扬。
身体算什么呢？想要就拿去吧！
她软弱无骨的身子攀附在郑烊的身上，因和他的拥吻而气息烦乱了起来。
一阵微风吹过，璀璨的桃花瓣在他们身边飞舞，有几瓣掉在了她的发髻。郑烊将她揽入怀中，瞪着在她发梢不停颤动的花瓣，不由得痴了而这一幕，刚好落在了隐在假山后的欧阳霜的眼里。
看着花雨之中的一对璧人，欧阳霜的眼中寒光乍现，紧握的双拳青筋爆出。
这不正是他希望的？把香儿送到郑烊的怀中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向来，他在意的只是香儿的男儿之身，但为什么现在，连她的女儿态他都恨不得能吞入腹中？藏在别人找不到的角落里呢？
他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又到了每日期盼的时间，楚香儿换上一套淡雅的白色碎花罗裙，手捧了一瓶插满了桃花的白玉花瓶，拿着欧阳霜给的令牌，迫不及待地打发了一干宫女、太监，触动机关，走下了密室。
扑面而来的寒气让她打了个冷战，楚香儿却会心地一笑，将花瓶摆放在密室的一角之后坐在了寒玉床边。
步清扬依旧是睡着，睡的深沉，睡的安详。
她伸出了手，调皮地顺着他的眉毛画了几下，最后停在了他温柔的上唇。那里有温度，更能感觉到从鼻翼呼出的气体。她最喜欢的就是俯身在这里倾听，感觉的到他在呼吸，他还活着。
好一会儿楚香儿才收回了被冻得冰凉的手，痴迷地望着步清扬的酷脸。
他太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一下，只是别睡的太久了，让她等的太长。要是有可能她还真想就陪他一起睡下去，那该多好呢？
“楚香儿，你的身体给了郑烊吗？”
她一回头，看见的是扶着墙壁站立的欧阳霜。嗅到的是漂浮在空气之中的一丝酒气。
他又喝醉了？
“楚香儿，你的身体给了郑烊吗？”
她一回头，看见的是扶着墙壁站立的欧阳霜。嗅到的是漂浮在空气之中的一丝酒气。
他又喝醉了？
“欧阳霜，不是说每天的这段时间是给我和步清扬独处的吗？请你出去！”和刚才的万般柔情截然不同，换成了欧阳霜，对上的只有一如既往的冷漠。
“朕可以出去，当然会出去。可是朕有话跟步清扬说，这难道还要你批准吗？”他不退反进，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这边儿走了进来。
楚香儿这才看到，欧阳霜的眼。
那双眼因充血而变得血红，完全没了往日的清明和睿智。眼中毫不隐藏的无奈、痛苦、悲哀和嫉妒都是楚香儿从来也不曾在他身上见过的。
他到底是喝了多少？上次也没醉成这样。楚香儿伸出手想要扶住他不停摇晃的身子，可想到了他对她过敏这件事儿，又垂下了手。
不是心底对他尚存一丝怜悯，只是怕他一个不小心会粗鲁地压到了步清扬。
“欧阳霜，你到底是在发什么疯？有什么事儿咱们去外头说，别扰了这里的清净。”
欧阳霜连瞧也没瞧她一眼，径直来到了寒玉床边，双手支在床边，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笑了，对着步清扬张狂的笑了。
“看看吧，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步清扬，你不顾一起舍身相救的女人，刚才正在郑烊的怀中娇喘献吻。不知此事你又是作何感想呢？”
“欧阳霜，你说什么屁话！”
“步清扬啊步清扬，想不到你一世的英明非但毁到了楚香儿的身上，现在更要亲眼看她嫁给灭国的仇人。你不甘心是吗？只是可惜你再也不能站起来，想要抱自己的女人也是不可能的事了！”他还是无视她的存在，继续他的讽刺。
因他的话语，楚香儿的心头升起了一股被羞辱的耻辱感。她气愤地直接甩了一巴掌在欧阳霜的脸上。不能，也不准在步清扬面前这么轻贱她。她可以心甘情愿地成为欧阳霜的棋子，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体达到目地，但就是不能任他在步清扬面前侮辱自己。
在步清扬心中的楚香儿应该一直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永远自信拥有阳光的人。这也是她仅存的一点儿尊严，最后的存在意义！
绝不能任他践踏！
“滚出去！”她气急败坏地朝欧阳霜大喊，因过度的气愤，眼中已泛起了泪花儿。
捂着略微红肿的脸颊，欧阳霜终于直起了身，脸色阴鸷地瞧着，脸色泛红，声音颤抖的楚香儿。像是下一秒就要将她拆解入腹一般。
“怎么，才说了几句就恼羞成怒了？别忘了前日你还退去了衣衫，一丝不挂地抱着朕呢！楚香儿，你是不想让步清扬知道自己浪荡的样子？”他的大掌直接钳住了她的下颚。“朕就偏偏要让他看看你在别的男人身下，娇喘着承欢的样子！”
不顾她的挣扎，欧阳霜像是一只疯狂的狮子，贴身的白裙在他的大掌下化为了碎片。****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之中，瑟瑟地抖着。
不是因为寒冷、更不是因为娇羞。气愤交加的楚香儿被欧阳霜扑到在地，牢牢地锁在了身下。
他用双臂牢牢地禁锢着她的双手，以壮硕高大的身躯压住了她不住踢腾的双腿。火热的唇直接堵住了楚香儿想要冲口而出的怒骂，将它们吞进了他的腹中。
他不是对女人过敏吗？为什么，会有了现在的疯狂模样？这一刻，楚香儿从来没有这般的害怕，从未来穿越到古代的那些个女人之中，恐怕要数她是最窝囊的吧！
一股子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让她死命地加紧了双腿。
不！绝对不能在步清扬面前受辱！她咬紧下唇，不让一点儿生息从她的嘴里溢出，因为她一直相信，虽然他眼不能看，但躺在寒玉床上的他，一定能听得到声音。
欧阳霜夹带着浓重酒气的气息喷洒在楚香儿的颈项之上，任凭她不断地扭动，还是躲不开他湿润的唇舌，那火一样的燃烧，自她的脖颈一直到锁骨，欧阳霜的头停在那里不断地亲吻、啃咬着，像是在品尝从来未曾尝试过的美味佳肴。
他的手越探越低，直接滑进了她的亵裤之中“欧阳霜，你是想现在就逼死我是不是！”楚香儿浑身猛地一颤，停止了挣扎，眼泪不住地涌了出来。“要是你敢在这里强暴我，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你那些计谋计划，也统统瓦解了。你要怎样向郑烊交代，他的妃子死在了你的手上？”
被酒精迷惑的心智一下子被楚香儿的话语和泪水激了出来，欧阳霜停止了动作，甩了甩头，神色复杂地看着身下衣衫散落的她。
是呀，他怎么像是个毛头小子一样冲动？差点儿因为一时之气坏了大事儿？是因为看到了楚香儿和郑烊相拥，是看到了她对步清扬的万般柔情，还是因为碰触她的女身，自己奇迹地没出现那一直纠缠着他的苦楚？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他有丝狼狈地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从她的身上滚了下来。大口大口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平息着自己一触即发的欲望。
女人，算什么？只要攻下了大明朝，楚香儿就会是他的，是他永远的皇后，谁也不能从他身边把她夺走。他需要的就只是忍耐！
早晚有一天，她的身，她的心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楚香儿，朕向你保证，只要朕统一了天下之后，一定不负你！”心头升起了豪情壮志，欧阳霜平息了心头的火，脱下了披风盖在一旁楚香儿****的上身。
“谁稀罕？”她毫不领情地拉过披风，将自己紧紧包裹。抹掉了脸上的泪痕，犹豫地看了一眼依旧是静静安眠的步清扬，一阵风一样地冲出了密室。
偌大的空间之中，只留下了步清扬和欧阳霜。
欧阳霜抚着墙壁站了起来，走到了寒玉床前。
“步清扬啊步清扬，要是楚香儿对朕有对你的一半儿情意的话，朕还会不会将她送离我的身边呢？”
这句话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着自己两位公主出嫁，琉璃国上上下下举国欢庆。只是大家都知道一向受到皇上宠爱的长公主只被册封为正三品的贵嫔，而从来没听说过的三公主却被大明皇上册封为了正一品的闲妃。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普通的百姓的欢愉，皇上大赦天下，每家每户都有封赏，这样的好事儿，简直比一年一度的春节更让人欢喜。
连绵数里的送亲队伍，挤满了大街小巷。在男女老少的欢呼声中，琉璃国之王欧阳霜，把三公主慕容的手交在了大明皇帝郑烊的手上。
慕容朝欧阳霜拜了一拜，和郑烊一同上了龙辇，娇羞地靠在了他的身旁，朝着脚下跪拜的子民连连招手。一时间人声鼎沸，在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的欢呼声中，大明朝的迎亲队伍缓缓前行，朝着城门口浩浩荡荡地行进着相较于这边儿的热闹，楚香儿仅是换上了一身正式朝服，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之下，上了一辆毫不起眼的玉辇。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大队人马的后头。
自密室出来，欧阳霜就再也没出现在她眼前，这也正顺了她的意思。眼不见为静，她就在郑烊的身边等着他交代给她的任务就好了，那个妖孽男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楚香儿，现在很怕见到他。
怕见到他的邪恶的笑容，怕见到他的阴晴不定。怕他的上一秒还微笑着叫她去诱惑郑烊，而下一秒就像是因嫉妒而受伤的猛兽朝她扑来。
这男人，实在是太腹黑！
楚香儿叹了口气儿，透过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远望远处的群山峻岭。那一片片在与雾缭绕之中的山峰，雨后显得格外鲜明，像是一幅浓重的水墨画，美的不大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