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趁着张浩还在看店尚没有回家的时间,美美召唤两个姐妹来到了家里。
为了节约时间,美美已经提前用橡皮泥把姚青青的小像捏出来了,而且还上网学了一些念的“咒语”。
叶子见这个假姚青青栩栩如生,忍不住赞叹:“太像了,你就是为了这一天才学的捏泥人吧?”
美美白她一眼,“我们家可是艺术世家,我自幼受到良好的艺术熏陶。”
阿冰很好奇,一遍收拾茶几一边问:“艺术世家?你不是说你老家农村,家里人不是小贩就是农民吗?”
美美嘿嘿一笑:“我爷爷是艺术家,以前就在庙会上--------捏泥人。”
说完三个人忍不住一起大笑起来。
等三个人布置好了茶几,美美看了泥娃娃还有香炉等物之后忍不住感叹:“时代在进步啊,对比我们当年的布置,今天我们的摆设可以称得上是豪华!”
三人说笑了一阵,然后点燃了香烛,正要行礼,叶子忽然问:“我们该拜谁?还是观音菩萨吗?方向好像不对吧?”
美美和阿冰也发现不是她们不是面朝西的,而是朝东。
叶子又问:“而且人们都说观音在南海,是不是应该往南拜?”
阿冰也问:“现在是往东,那该拜谁?孙悟空?孙悟空不是在东方吗?”
美美说:“有点常识好吗?观音的南海其实是现在的东海,不过阿冰有道理,不如我们拜孙悟空,孙大圣最嫉恶如仇,对待女妖精肯定不会手软。”
阿冰想了想,说:“以前你们拜西方观音有效果,可见观音到处都在,不如今天我们多拜几方神圣吧!”
叶子和美美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三人看香烛已经点了有段时间,赶紧跪下叩拜,口中念念有词,把观音、孙大圣拜了不说,连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及关二爷都叩拜了。
完毕之后,三人也是一人一根针,把那个泥娃娃扎得如同筛子一样,口中还念动真言。
“仙针扎在妖女头,妖女貌丑生恶瘤。”
“仙针扎妖女眼睛,从此面前看不清;平底走路也割脚,溃烂不愈流绿脓。”
等等。
最后,三人各自把针留在姚青青泥人的头上、胸口和小腹。
美美又补充一句:“仙针留腹中,教她孩儿不能生!”
叶子看着这个满身孔洞的泥娃娃,很怀疑地问:“你这些什么真言怎么这么口语化?有用吗?”
美美说:“我怎么知道?反正网上学的,看结果吧。我相信上天会收拾那个妖女的。现在我们赶紧把东西收好,回来张浩看见了肯定说我们不务正业,说不定要被他笑话好几天。”
阿冰一听也说是,万一传出去三个人被当做神经病就不好了。当下三人一起动手把东西归置好,泥娃娃先放在了沙发底下。也许是三个人比较会藏东西,张浩回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阿冰当晚睡觉了时候,连做了好几个好梦,第一个梦是姚青青面容憔悴地上班,被大家笑话;第二个梦是姚青青和男朋友约会的时候,满脸的化妆品哗哗地掉了,男朋友当初吓昏;第三个梦就是姚青青脚底流脓,走路走出了两道绿色的痕迹,然而这个梦实在是恶心,生生地把阿冰恶心醒了。
第二天上班之后,阿冰渐渐已经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也许昨晚的方法是个很好的出气途径,仅此而已。
做好了事情,阿冰就在桌上趴着看网页。
然而叶子的一个电话把阿冰炸起来了。
“真的有用,刚刚朱小龙那边传来的消息,姚青青重病没有来上班!”
“真的?”阿冰捧着电话激动地冲到外面,心扑通扑通的,眼泪都要下来了,“真的吗?真的这么神奇啊!绝对可靠吧?”
“当然,朱小龙说的,姚青青这个人平时身体好得很,这次说生病了,估计轻不了。”叶子那边很肯定。
阿冰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问:“你把外面昨天的事也和朱小龙说了啊?”
叶子说:“我这么可能那么糊涂,这个是我们姐妹三个的秘密,老公都不能知道。这么吧,晚上我们和美美见个面吧,我已经和她说了,美美也很开心,真是想不到啊,居然真的有效果啊!”
阿冰连声说好,之后又和美美通了个电话,约了晚上在外面吃饭。
下午的时候,阿冰接到朱妈妈的电话,说老家来了亲戚,一定要回家吃饭,阿冰实在推脱不了。为了不被朱妈妈打断腿,阿冰只好忍痛舍弃了晚上和两个姐妹的庆功宴,叶子和美美虽然失望,但是也没有办法。不过她们两个人晚上也玩得很开心。
阿冰下班后回到家,就看到朱妈妈和凤姨在聊天,再一看,满桌丰盛的菜肴已经摆好,练红酒都摆了两瓶。阿冰一看这个阵势,真是猜不出晚上到底来了什么贵客。
“妈妈、凤姨,今天是来了什么人啊?”
朱妈妈和凤姨这才留意到阿冰来了,两人相视一笑,说:“贵客。”
阿冰把包放下,往凤姨身边一靠,“什么贵客?还有什么人比凤姨还称得上是贵客吗?”
朱妈妈和凤姨哈哈大笑,说:“今天怎么像个小丫头了!”
凤姨仔细端详了阿冰一番,感叹之前的努力的确没有白费,阿冰头发也稍稍留长了一些,显得清丽了不少,整个人妆容和衣着装饰都有了不小的提升,很有些白领丽人的味道了。
凤姨十分满意,得意地对朱妈妈说:“你看,闺女让我收拾收拾,大不一样了吧?现在往哪一站都像个大家的小姐。”
朱妈妈也十分开心和得意:“那是,一来你教导地好,二来我们阿冰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就是以前那样,还都很惹眼呢。不知道你再教导几年,能不能有你当年的风范呢?”
姐妹俩在哪里对吹,阿冰听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阿冰正坐着掉鸡皮疙瘩呢,这时候门铃响了,阿冰如遇大赦,赶紧跑过去开门,一看,竟然是朱爸爸、包主任带着姜骏一起来了。
三人进屋后,阿冰偷偷问姜骏:“你怎么来了?”
姜骏也偷偷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被包主任带来的,开始也不知道是来你们家!”
阿冰心想:“难道今天老家来的贵客就是姜骏?”
大家都落座,开始吃饭,阿冰越想越不对头。她一边夹菜吃一边飞速地头脑风暴。
阿冰是何等聪明人物,她忽然想到老家里“贵客”的另一层含义就是新上门的女婿,再联想到刚刚朱妈妈和凤姨那耐人寻味的表情和意味深长的笑容,现在几乎可以下定论了。就是她们姐妹俩要把姜骏和她朱玉冰说合到一起去,这事没准还有包主任和朱爸爸的帮忙。
更有可能的是,眼前和几个老前辈把酒言欢的傻姜骏也是被蒙在鼓励的。
想到这一层,阿冰又羞又急,却又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期待,想到这里,阿冰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登时觉得脸上热辣辣的。
凤姨也是个机智过人的女人,再加上多年的阅历,已然看透了阿冰的心思,看到阿冰的窘态,又坏坏地打趣了一句:“阿冰今天是怎么了?还没有喝酒倒是先醉了!”
朱爸爸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还替阿冰辩解:“那怎么可能,我们朱家的孩子,不管是小子还是丫头,个个都是海量!”这时忽然看见老婆和小凤妹妹联合使眼色,旁边的包家妹夫又捅了自己一下,饶是朱爸爸反应慢一些,这个时候也明白了。
他忙改口道:“只是今天阿冰是反常了,没有了酒量!”
姜骏本来就怀疑包主任今天把自己带过来的目的,来了之后先是看到满桌子的美酒佳肴,接着是朱玉冰的大红脸,现在又是几个老家伙接头暗语似的对话,顿时也明白过来了。他看见阿冰低着头挂着大红脸扒拉着饭,竟然忍不住在心里笑起来。
姜骏本来酒量也一般,因为刚刚喝了几杯,这个时候看着朱玉冰心里忽然暖洋洋地起来。心里忍不住端起新姑爷的架子。
“来,我来敬四位长辈一杯,今天是头一次来,我就先干为敬了。”姜骏说着,一杯酒已经进肚子了,喝罢又热乎乎地看着阿冰。四位长辈都看在眼里,他们依次笑着把手中的酒喝了。
阿冰被看得又急又臊,只好把头埋得更低了。这下她终于明白,她往常做媒的时候,那些小姑娘是什么心态了。
“早知道无论如何也要和叶子美美去吃饭了,省得在这里这么尴尬。”阿冰心里后悔不已,转念又想,几个老人已经设下了局,逃了这一回难道还能逃脱了下一回吗?
阿冰想着,抬头看了姜骏一眼。只见面前的男人依旧是儒雅英俊,此时的姜骏面颊微红,双眼迷离,竟然有一种古画里贵公子的美感。
阿冰抓过面前的杯子,倒了满满一大杯,一口气饮下。
然后慢悠悠地说:“我喝醉了,要去休息,你们慢慢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