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公公带着一众侍卫进来,有人报:“李公公来了!”
李公公是宫中的太监总管,他看了一眼眼前乱成一气的景象,找到癫狂中的太子,细声说:“太子殿下:皇上命你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什么?”太子笑着,“让本太子现在就进宫!父皇不是在罚我禁足吗?”太子转头看了一眼看着面无表情的褚冽,“是你!你早就算计好了!”
“太子殿下请吧!”李公公说后,对着褚冽点头行礼道:“见过八王,九王!”
“恩。”褚冽颔首,微微一笑。
“褚洌,你以为你会赢吗?别忘了你是一个奴婢生的孩子!”
太子被带走了。
一院落的侍卫,也纷纷停下手,中间有几个人,囔囔叫道:“王爷……”
褚洌摆摆手。
汐颜吐了那口血后,人就昏了下去。褚洌弯腰抱起她往门外走去。
春归使劲扶着夏月往外面走去。魔夜一个人走在一边。
“好像是内伤,胸口郁结,才会吐血。”?褚涩的嘴唇惨白但还是不停地说着话:“对不起啊,我不想带她来的,但是你知道的,我拗不过她啊!”
褚冽没有吭声。
“我跟你说啊,魔夜虽然解不了情蛊,但是可以治好汐颜的“疯病”。”
褚洌一个冷眼扫过去。褚涩也闭上了嘴巴,刚刚汐颜犯病的时候,魔夜还没有走上前,她就已经昏倒了。所以他也不敢再提魔夜。
上了马车后,魔夜自己坐在一边,好像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汐颜靠在褚冽的怀里,眉头紧紧皱着。
下马车时,褚洌不管右肩的伤,把汐颜抱回床上,春归在路上已经喂她吃过养心丸。看起来好了一些。
褚洌在她床边坐着,想起她忽然昏倒时的痛苦,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起痛。
不一会儿,褚涩带着太医进来。
褚洌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不好好养伤去,还来这里干什么?”
“我怕你不好好治伤,带着太医一起来。”
“王爷,让臣给您看一下伤口吧。”
“你想想若是你的伤口发炎了,汐颜醒来后,肯定又该心疼了。”
褚洌也没再多说,配合太医把伤口处理了。
“那我回去睡觉了。奶奶的,这一剑还挺疼……”褚涩见褚洌包扎好伤口,才有心情嬉皮笑脸。
天已经接近傍晚。褚洌伤,褚涩伤,汐颜伤,夏月伤……全是伤员。
“褚洌……”汐颜在昏迷中叫着。
“我在。”褚洌握着她的手。
汐颜又没了声响。
这时,春归端来饭菜,“王爷,先吃点饭吧。”
褚洌转头问她,“那个小丫头怎么样了?”
“回王爷,夏月身上都是鞭子伤,养些时日就会好。”
“恩。你回去看着她吧,早日痊愈,别再让你主子担心。”
“是。”
这一夜,没人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一早,一阵秋风吹来,一个消息传进他们的耳朵,也传遍整个繁曳城每个人的耳朵里——皇上已废太子!
褚洌站在门边,听完暗报,出神地看着清冷的天,弯弯的白月亮,还留恋着尘世,不忍离去。
魔夜缓步走来,跪在褚洌脚下。
“起来,你怎么来了?”
“主人,我想看看她怎么样了?”
“不用。”
“三日之后,我命你再进行一次解蛊,你回去好好准备一番。”
“主人……”魔夜也没想到褚冽竟然这样不按常理出牌,微微点头想继续说,“主人,我……”她知道褚洌心中有气,果然很快褚冽说,“为什么昨日你没有及时出手,把她拉回来!”
魔夜眼睛立即湿润起来,声音带着颤抖:“主人,魔夜是被吓到了,不敢动弹,对不起主人。”好像还在那个混乱刀光剑影的院落里,她的眼睛里都是恐惧。
她越是恐惧,褚冽越觉得不可信,“回去吧。”
“是。”
魔夜觉得自己很是可怜,她虽是魔女,但是却不是天赐的魔女,她的地位还不如魔族四大长老之一的任何一个。
褚冽回屋,坐到汐颜床边,宠溺又心疼地看着她。
不一会儿,褚涩从外面快步进屋,开心道:“褚冽,褚冽,你听到了吗?”
“嘘!”褚冽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了一眼汐颜,“等下说。”他站起身,出了里屋。
“怎么了?”
“炸锅了!炸锅了!太子被废了啊!众人都在揣测,有说太子是从你十岁时,父皇封你为全安王时就开始嫉妒你,这几年更是不满父皇的众多决定和对你的看重,怕他太子之位不保,早已暗中集结兵力,等待时机,密谋造反;还有人说,他寻来天下最好的裁缝师,正在为他自己赶做龙袍;还有人说他与丽妃……”
“我都知道。”褚洌淡淡道。
“什么?”褚涩惊道。
“这些都是我提前让人散出去的。”
褚涩睁大眼睛,虽然他几乎天天跟在褚洌身边,可他依然不知道褚洌都在想什么,甚至都做了什么?他是这样可怕,这样运筹帷幄。太可怕了!
“那昨天你那样淡定,也是因为……”
褚洌点头,“在去太子府之前,我先去找了柳国公和王将军。告诉他们:若一个时辰后,我没有出去跟他们会面,他们必须即刻拿着已经准备好的“证据”,进宫呈给父皇。”
“原来如此!可是听着好不可思议!”褚涩始终在震惊中。
“情势所逼,我就知道你会带着她去太子府,不得不做好一切准备。”
“怪不得,我到太子府的时候发觉你好像也才到,原来你去‘办事’去了!”
褚洌微微点头。
“但是你发现吗?她的病好像严重了,都吐血了!褚涩小心翼翼道,“是不是蛊虫要醒了啊?”
褚洌现在也在想着这件事。
“褚洌……”汐颜的声音传来。
褚冽忙跑过去,见汐颜正微微笑着,说:“我做了一个很好玩的梦?”眼睛落到他的肩上,呆住,哽咽道,“疼吗?”
“没事。给我说说,做了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