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弃妇不言愁:全能掌柜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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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比之如何

含珠也是一诧,此时将将走到门口。

不待她开门,房门便“呯”的一声被人推开。敞开的门扉一下打到了她的身上,手里的托盘顿时打翻,只听得“哗啦”一声,地上便是一片狼藉。

门外那个眉眼俏丽的绿衣婢女手臂还保持着推门的姿态,此时见脚边一地水渍,无数碎瓷片里还躺着数粒圆滚滚的褐色药丸。

她心知自己闯了祸,她面色发白僵立在门口,目光慌乱的看着含珠结结巴巴道:“姐…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也是自幼便在阮青芜身边服侍的,自然知道这药丸是自家小姐常备着的药,眼下因为自己的原因给洒了,慌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就连原本想说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

含珠也懵了,怔怔看着地面一会儿才突然醒悟般蹲下身在碎瓷片中快速翻找,企图拯救为数不多的丸药。

不过她还是晚了一步,那些药遇水便化,最后不过只保住了寥寥数丸,有一大半都叫水浸化了。

“抱玉,你做事怎么老是毛毛燥燥的!进门不知道敲门么,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她气得浑身发颤,劈头盖脸骂道。

这是小姐仅剩的十几枚药丸了,如今一下子毁了大半,往后可要怎么办?!

别说这药还没有药方,便是有方子她们眼下也没钱去买药材啊!

最重要的是这些药都是老爷历尽艰辛寻来的,意义也非同一般!

抱玉心里本就害怕,此时挨了骂也不敢同平日一般撒娇讨饶,只含着眼泪站在那不住的说知错了!

哪知道含珠听了更加火大,语气不善的又道:“知错了知错了,你哪一次不是这样说,可转头就忘到脑后。你是没吃够苦还是怎样,若是换了旁的人家,早不知道被发卖了几次了!”

往日好好说她不听,这下可闯祸了!若真叫嬷嬷知晓,定然饶不了她的。

抱玉自知是自己的错也不敢开口,此时听含珠说得这样不留情面,心中又是自责又是委屈。听到她说发卖这样的话不由想到了从前的日子,又添了几分后怕,忍不住哭道:“姐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冒失。千万不要卖了我,我不想到莫家那样的地方。”

说到这,再也忍不住眼泪,咬着唇低低的哭了起来。

含珠闻言心中越发恼怒,这丫头怎么总是这般不长心眼,竟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莫家做什么!

本想于呵叱两句,可见了抱玉的样子却也再硬不起心肠,只恨恨剜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的道:“还不快闭嘴!你还哭,若是嬷嬷知道了,看你怎么办!”

抱玉的啜泣声霎时一止,回头看了看院子才语带哭音弱弱开口:“嬷嬷不在,方才我见她去庄西头买菜去了…”

含珠瞬时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倒是阮青芜撑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丫头也着实是老实得可爱,说白了就是有点犯二,不过倒也傻得可爱。

她见含珠面色一变又要发火,忙走过来劝道:“罢了,这药洒都洒了,你再怎么骂也无济于事。况且抱玉也不是有意的,骂也骂过了,便饶她这一次!”

阮青芜本还诧异,这丫头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此时听了抱玉的话再联想到方才的异常,瞬时明白了七八分,心中不由浮起一阵暖意。

那素笺自己时常临摹,自然知道那一句词的含义。方才她让抱玉闭嘴,只怕也是因为提到了“莫家”这两个字吧!

她急急收走那张题了词的素笺,或许也是怕自己触景伤情。

“小姐,您总是护着她,就是因为您对她太过宽容才让她越来越放肆!”

含珠见她为抱玉说话,不赞同的道:“旁的事情倒也罢了,只是这药得来不易…”

说到这里欲言又止,最终有些沮丧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还是不说了,不然又要惹小姐难过!

阮青芜见状也不点破,只宽慰的对她笑了笑才扭头对抱玉道:“你也不要难过了,含珠方才不过是吓你罢了,我们怎么可能会把你给发卖了呢!”

说到这话锋一转:“不过你可要记好,这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万万不能在奶娘面前露了马脚,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抱玉想到嬷嬷生气的样子不由心头一怵,忙不迭点头:“奴婢记下了,定然半个字也不会让嬷嬷知道!”

如果真要让嬷嬷知道了,还不得扒了自己一层皮!

含珠没好气在她脑门狠戳了两下啐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还不赶紧把这些东西拿出去扔了!”

说着,便将手里装了碎瓷的托盘塞到她手中。

抱玉见状不由破涕为笑:“姐姐放心,我马上就去挖个坑埋了!”

言罢便急急出门,到了门口,才似猛然想起,回身对着阮青芜深深福了一福:“谢谢小姐!”

含珠又是一阵泄气,咬着牙道:“这臭丫头,回头非得好好整治她不可!”

………

她重新关好房门才回身低声开口:“小姐可是有什么话要对奴婢说?!”

阮青芜淡笑着点点头,暗赞了一声聪明。

不过是给她打了个眼色,便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而且还顺手把抱玉给打发了。

“我是有些话要同你说!”

阮青芜在桌边坐了下来,指了指另一张椅子:“你也坐吧!”

含珠心中诧异,见她面色沉凝,便也依言坐了。

“本来,这些话我想晚些时日再同你说的,不过今儿个既然出了这事,索性也和你说个明白!”

说到这,她话音一顿方又开口:“至于抱玉…她是个没心眼的,这些事便不说与她听了。”

含珠点头,也知道那丫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肠,最是个藏不住事儿性子。便问道:“小姐想同奴婢说什么?!”

她有些好奇,小姐看起来有些神神秘秘的。

阮青芜也不说话,站起身重新铺了一张宣纸,一番笔走游龙后,将纸张递与含珠问道:“你觉得这一笔字与之前那簪花小楷如何?!再比之你袖中那张素笺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