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川这个行为已经靠的上《刑法》中“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这一条了,而且人证物证俱在,陆川本来怎么也逃不出。
但法律不外乎人情,只要袁国力真的下了决心保他,李宇也没有生命危险,陆川也能没事,所以陈诚才进退两难,他不敢从死里得罪了陆川,毕竟李宇只是李天明的侄子,可不是他的。
等到李天明清醒后知道陆川的后台,只怕也会想清楚吧,一行人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所里。
见陈所长闷闷不乐,其中一个警员凑上去轻声道:“陈所长,这小子反正是犯了严重伤害罪,不如直接送去拘留所吧,反正也是按规章办事,想必这样了袁市长总不能怪罪我们了。”
陈诚一听觉得不错,方才袁国力在电话中只是叮嘱自己要秉公办理,要按照规章来办事,我索性把事情推开了总成了吧!
点头道:“小方,你的主意不错,这样,等会你送他去拘留所吧。”那姓方的警员嗯了一声,心中却是大骂,卧槽泥马勒戈壁的,我倒是好心提醒你,你居然派我去,要是袁市长真询问起来,想拿我来顶包么。
刚到派出所,陈诚就说累了先回家休息下,只是走前向那姓方的警员看了一眼。
那方姓警员见陈诚一走,也在值班室拉了个新来的警察,急忙道:“李叶行,我有点急事,要先出去一趟,这人涉及大富豪伤人案件,你先给他简单的录个口供,就送他去拘留所吧。”
那叫李叶行的警员却是刚刚分配来的,哪晓得里面这么多沟沟道道,忙不迭的应道:“方哥你先走吧,我做就行了。”
陆川站在那里,见着这群警察这般推来推去,心中苦笑不已,权力真是一只魔鬼,因为袁国力的一句话,这几个警察居然不敢送自己去拘留所,微微摇了摇头。
李叶行却是还有些泛滥的正义感存在,听得陆川是伤人案的嫌疑犯,脸上却有些不屑,扭着陆川的手就往房内送。
此时袁国力却也是大骂草泥马,他想不到陆川居然这么能惹事,才刚刚几天就出了事,但他的屁股还是得擦,马上让刘志恒给公安局的李援朝副局长打了个电话。
他跟陈诚级别相差太远,有些事情不适合在电话中问,但无论怎么样,还是要先把他弄出来再说。
李援朝也是郁闷,接到刘志恒的电话,居然又是询问陆川的情况,对于这货他可是记忆极深,当初在天桥下面一个人把魏和尚他们打成重伤,结果却有陈博义来给他说情。
这次更加神奇,居然是刘志恒打来的电话,听话中的意思还是袁国力示意的,这陆川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这么会惹事,还有这么雄厚的后台!
他直接打电话到陈诚这里,陈诚看到顶头上司的电话却不敢不接,苦着脸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从李宇开车撞人到陆川出刀斩断李宇的手指,一个字都不敢有遗漏,凭着直觉,他知道李援朝肯定是受了袁国力的嘱咐才来问自己的,所以话语里还是偏向陆川的多些。
李援朝听到李宇撞了人直接逃离,骂了声娘,听到陆川一刀切了李宇的手指和脚筋,就惊的说不出话来。
陈诚已经告诉他了陆川不过是那个被撞学生的老师,随手挂断了电话,心中却忽然想起了一首诗,李太白的《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百马飒踏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殇劝侯赢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李援朝当年也是极喜爱这首诗的,和陈博义等战友一起的时候也大声的背诵这首诗,希望能做个真侠客。
只是如今年岁日长,官虽然越做越大,但是当年的梦想什么的,也早就抛却忘记,现在看这青年的作为,不正是活生生的侠骨么。
李援朝忽然下了决心,就算没有袁国力,自己也要保下陆川,他知道大富豪背后的人是崔长河,但这次,就算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也要保一保陆川,权当,是为了当年的一个梦想吧。
此时海越中学也正在开紧急会议,虽然陆川走的时候何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现在还是在深切治疗部观察治疗,所以李清尘临时召开了领导会议,准备针对此事,还有其他学生的一个上下学安全问题要解决。
等李清尘刚讲完事情,许国民就开口了,“李校长,这次出事情的学生是陆老师班里的,他应该要对此负吧。而且这个陆川,对学生极其的不负责任,我曾屡次见他上班时迟到早退,我建议,索性辞退算了!”
李清尘的柳眉微微一挑,道:“怎么我了解的跟许主任你讲的有些不一样呢,陆川接手高二十四班里以来,逃课的人数有明显减少,上次的月考成绩更是相当优异,不像是你说的情况吧?”
许国民顿时有些语塞,但还是坚持道:“这次交通事故,陆川作为班主任,还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我觉得,还是开除为好!”
李清尘闻言冷哼道:“真要论责任,也是学校安全管理处的责任!这段时间老周不在,安管处的事情似乎是你许主任在负责吧?”
听到李清尘这么说,许国民老脸一红,再也说不出话来。李清尘平时沙发果断,私下里不但学生称呼他为灭绝师太,连一些老师都颇有同感,此刻许国民就在心中暗骂,这老虔婆不是喜欢上那小白脸了吧,这么替他说话!
许国民没有意见,其他人更没有了声音,李清尘一挥手,会议就这么解散了,李清尘却忽然接到了个电话,脸色忽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