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云上人间不见不散:九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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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可记得,那戴牡丹花的小女孩

洛神娘娘和婉贞的画像,都挂在白八斗的书房里了。白夫人见了,问:“你画得这女子是谁?”

白八斗说:“娘,这就是洛神娘娘啊,我的保护神。”

白夫人说:“洛神娘娘怎么会是你的保护神?”

白八斗骄傲地笑着,藏着他的小秘密,说:“这个,我就不告诉你了……”

白夫人笑,知道他儿子有些仙缘,说:“嗯,神仙都喜欢你,都保佑你……。洛神娘娘,好好保佑我家八斗,啊?我给您行礼了……”说着向洛神娘娘的画像合十拜了拜,又看婉贞的画像,喜爱地说:“看婉贞那小样儿……。咱们记得的,还是她小时候的模样,这会儿该长成大姑娘了吧?”

白八斗说:“嗯……,不知道有没有小时候喜人……”

白夫人说:“女孩子家,哪儿能老是嘻嘻哈哈的?大了就得端正点儿……”

白八斗说:“我还是待见她小时候的样子……”

白夫人含笑看了会儿画像,说:“宝贝你别累着了,眼看过年了,你也出去玩玩儿,到处走走,看中什么好东西买一点儿,烟花爆竹啊,也都买点儿,图来年有个好彩头。”

白八斗说:“好啊娘。”

白夫人说:“放炮的时候你可小心点儿啊,让老张他们放,你在边儿上看热闹就行了。”

白八斗说:“自己放才痛快嘛。”

白夫人又叮嘱几句,离开了。

婉贞其实也很思念白八斗啊,《牡丹图》已经锈好,到底是隆冬腊月,云贵边区也寒冷得很,主要是她心里寂清啊,望落木萧瑟,想这快年了,八斗哥哥该吃饺子了吧?若能一起吃,该有多好!

婉贞走向《九鱼图》,和那些鱼儿说话:“鱼儿啊鱼儿,就要过年了,不知道八斗哥哥好不好,我们何时能回洛阳呢……。家乡啊,小池塘,你可还记得那个戴着牡丹花的小女孩?……”

鱼儿也不能回答。

这时婉贞的妈妈高兴地走了进来,说:“婉贞,有好消息了,你爹爹要调回洛阳了……”

“啊?”婉贞一听,喜出望外,连忙问母亲:“真的吗?多会儿啊?”

婉贞的母亲说:“看你慌的?!怎么着,也得过了年,交接了,咱们才能启程回洛阳啊。”

婉贞遥盼地说:“但愿回到洛阳的时候,正好能看到牡丹花开……”

婉贞的娘说:“大概还真的到那个时候了……”

娘儿俩正说着话,小丫鬟来请,说武将军带了夫人和公子前来道贺,祝贺田总督调回洛阳,老爷请夫人和小姐过去见礼。婉贞这还能不去吗?人家夫人都来了。

到了客厅,见了礼,坐下叙话,那武夫人就欢喜地看婉贞,反复看。婉贞都被看羞臊了。武夫人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说:“田总督啊,还有夫人,我家老爷和我,真想和你们结个亲家,可是你们一直也没有答应,我们也知道你们怕哪天回洛阳去,丢下婉贞。这下好了,你们要回洛阳了,婉贞带上,我家小武也带上吧。”

“啊?这个……”田总督有些意外。婉贞和娘也都没想到,不知该怎样回答。

武将军笑道:“哎哟不要作难,带回洛阳再说吧。我武家赖好也是皇亲,小武提前回洛阳去,谋个一官半职,早点儿准备了,我们老了也是要回洛阳的。”

小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嘟囔道:“爹,娘,你们也真是的,我一个堂堂男儿、七尺大汉,我不能自己回洛阳啊?还得叫人家带着……”

大家都笑了。田总督是多聪明的人啊,连忙说:“好、好。一路同行,互相也有个关照……”两下里又说了一番客套话,摆宴,吃饭。

之后,接下来,就是一些亲朋好友互请告辞,准备过年,各种准备,只等新总督来了,交接了,婉贞一家好启程回洛阳去。

婉贞的父母也早修书寄往洛阳,说了要回去的事儿,只是山高水远,白家一时还收不到。

这夜婉贞异常开心,回到房来,高点红烛,坐在那里,从心里往外,微微地笑。婉贞吟道:“多情最是关山月,缺了还圆,圆了还缺……。但愿我和八斗哥哥,这次重逢后,再也不要分开……”也不知何时,婉贞在那美人榻上就睡着了。

婉贞一睡着,那九条锦鲤就从《九鱼图》中游了出来,在红烛下各种游弋起舞,欢喜道:“回洛阳了,回洛阳了,我们要回洛阳了……”欢喜间,化作人形,悄悄看婉贞睡得可爱。

鱼小四说:“咱们干一杯吧?”说着,竟然掏出一瓶酒来。

鱼小七说:“哪儿来的?”

姐姐二黄说:“还不是趁着今晚田老爷和武将军两家欢宴,顺手牵羊的?”

大家都乐。那酒便传过来传过去,倒进每个人的口中,任他们慢慢吧咂着辣辣滋味。

姐姐大红说:“哎呀,不行,我要醉了……”说着飞了出去,其他兄弟姐妹也跟随飞去,在婉贞房外上空,凫游起舞。

而在白八斗家的后花园里,紫藤姑娘也在雪花里翩翩起舞了。但见雪白地上,一团紫色光影,端的舞得好看。

红豆弟弟从一个豆荚中探出头来,看了紫藤姑娘一眼,说:“姐姐,你这是干什么?不冷啊?不累啊?”

紫藤姑娘说:“你看,少爷书房的灯光还亮着呢……”

红豆弟弟说:“啧啧,真痴情啊……”说着,关了豆荚,又宅着去了。

狮子头三角老龙被南极仙翁关进了锁蛟丼,那是每一秒都无比难熬啊,狂躁,狂躁,上蹿下跳,就是出不去啊,他大那井大,他小那井小,他飞腾,那井也飞腾,他旋转,那井也旋转,看似不过是一道漩涡将自己紧紧锁住,可就是挣不破!不可说,不可说,外面的世界不可说!浑浑噩噩,无时无休,时间真的成了一个伪概念,变得真的毫无意义!

这快过年了,河伯忽然想起他还有一个老部下在那锁蛟丼里困着呢,就拎了一瓶酒,去看那狮子头三角老龙了。

到了锁蛟丼,探身往井里一看,那老龙折腾得累了,正在没精打采地睡。

河伯道:“老龙——,狮子头三角老龙……”

狮子头三角老龙睁开眼,往上瞄了瞄,说:“河伯镇守啊,你快把那锁链子给我解开,我要出去,这井里这是人过的日子吗?玉帝老儿和南极仙翁也太狠心了!……”说着,躁动起来,咣咣地撞向那井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