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比她蛇妖还丑的鱼怪，有这个资格吗？
“木头！”碧丝见他还是站着不动，心生一计，使出法力突袭，将他手中的笛子抢了就跑。
夜州几乎是反射性的扑了过去，笛声停了，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孤单？
“还给我——”
“你来抢啊！”碧丝逗着他，故意在原地躲来闪去，让夜州陪着她闹着玩。
可谁知夜州竟抬起剑迎头劈来，碧丝吓了一大跳，手下一松，那玉笛掉下来的时候刚好砸到了石头上面，顿时只听到一声清脆的破碎声，那玉笛跌成了两段。
两个人都愣住了。
碧丝也只是闹着玩，并不是有心摔断了笛子，但抬头看见夜州一脸愤怒的模样，她扁扁嘴，不甘示弱的嘟嚷一声：“只是一支笛子而已……”
见夜州双眸快要冒出火来，她做了个鬼脸，转身便逃之夭夭。
她才不跟一个疯子打架。
碎了——
夜州不敢置信的望着地上断成两截的玉笛，有种天都要塌下来的晕眩感，碎了……
连这最后能够带给她温暖的方法他都做不到了……
为什么？
为什么？？
“啊！！”他迎头劈向刚才碧丝站着的位置，看着那被力道震得四处飞扬的沙子，想象着那是碧丝被他劈得粉碎的脸……
“呵——这么激动？”
季逐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鼓了鼓掌：“你的剑术与内力对于人类来说，真的已经登峰造极。只是对付碧丝那样的千年大妖还不够。”
“妖皇大人——”下一瞬间夜州所有的情绪全部收敛，有些感激在心中，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恭敬的朝他行了个礼，“多谢妖皇大人救皇后娘娘！”
“不对——”季逐日摇摇头：“我愿意救她，不是因为你的请求。”他的笑别有深意：“我也是有自己的私欲。”
夜州摇摇头：“夜州不懂。”
不懂啊……
“你猜我为什么要统一妖界？”
他又不是妖，更不懂了。
季逐日对他的无趣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自顾自的说着：“以前我之所以被女娲欺负，被日宴欺负，被三界欺负，就是因为我不是一个有权有势的人……”
他细细的说起了他上一世的事情，与神龙日宴的恩恩怨怨，与沉凡仙子的纠葛，这明明在不久前还是一件他深以为耻的事情，可是如今他却能心平气和的向夜州说出来。
是因为那个女人说的，前世今生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么？
一个人的存在也不能被前一世的自己代替。
他说得平静，像是那些久远的故事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说完了，他抹抹脸，试图作出一副痛苦的模样，可是看着夜州比他更平静的模样，失败——
“但我还是没听明白，你说的私欲，与皇后娘娘有什么关系？”
他还以为他说了这么多，夜州早就忘记他最初的问题了。
“苏宫锦的前世，就是女娲身边的婢女沉凡仙子，而你们的那个病皇上……不，现在已经与日宴合体的皇上，就是那个为了爱几乎疯了的日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