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上仍残留着他火烫的气息,我靠近他:“你不用梳洗吗?”
即使现在满身的水渍,满身的狼狈,我仍是世上最风情万种的女人,只消我一颦一笑,任何人都抵挡不了我的魅力。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有些不敢置信的瞪着我,如果刚才的事是错觉,那现在便是明显的挑逗。
是的,挑逗他,我很想体会一下身为一代艳姬的姐姐的放肆与火热,很好奇这世上既然多出一个妲己,那会不会再出现一个纣王。
而他,微子启,是很好的试验对象。
我吐气如兰,用销魂蚀骨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喃:“陪我……”
我感觉腰间一紧,被人用力地握住,他的手烫得吓人,激起了我的颤栗。
我无视腰间的威胁,更贴近他,撩拨他的感官司,我不信他不会臣服。
微子启一双黑眸紧紧地锁着我脸上的笑靥如花,他的身体绷得好紧,我望进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缕被理智强压制的欲火。
他更力地拉开我,似乎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别玩火!妲姬,你不能用自己去下赌注,玩这种游戏,吃亏的是你。”
他将我轻置在浴室,便似飞兔般逃窜了出去,速度快得让我来不及唤回。
我望着他的背影,褪去唇角的娇笑,回复以往的冷淡,无视心情似乎涌起一种莫名的悸动,我狠狠撕碎心底对他的眷恋。
我踏入浴室,在心中冷笑,原来,我真的做不了妲己。
传闻,妲己的手段狐媚得任何人都逃不过被吸引的命运。
而微子启,那个男人,刚才狠狠地拒绝了我。
原来那天微子启来找我,只是想告诉我已后驾崩了。
现在举国上下国民哀悼,我在迟霞阁内设了个灵牌,为她祈福。
十八年来唯一算亲近之人也离我而去了,活下来的是我血缘关系最亲近却形同陌路的家人,多可笑的名字,家人!
十八年来飞云阁便是我的家,哪来的如此陌生的名字!
自此之后,我算是真正地孤单了,已后拜托我救微子启,此刻我不禁怀疑,她是否早料到了有这么一天,而给我活下去的借口?
我一介弱女子,除了拥有一副与妲己相同的皮囊之外,还会有什么可取之处?
我烧着冥纸,一遍又一遍地烧着,心中竟觉得从所未有的舒适与惬意。
死,有什么可怕?
死,能令那些生不如死的人解脱。
想来,我是适合去死的,因为我活在世界上早已无任何牵挂,早已失去了生存的价值。
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狂嚣,越来越清晰。
我手中的火,不知何时已蔓延至迟霞阁中,我仍烧着,到处都是火苗,我想站起身,却发现双腿早已麻木得失去知觉。
我一寸寸地匍匐着,终于,我触到了已后的灵牌,漾起一抹凄楚的笑,我将它抱在怀中,闭上双眼,任阁内火光缭绕。
我享受着十八年来真正的平静。
要死了呵,终于得到解脱了!
下一世,我不要做妲姬,不要这一身祸水的皮囊,我只要做一个有父亲疼、母亲爱的孩子,做一个从来不会形单影只的孩子,有一个完整快乐的家,没有战争,没有□□,只有和平与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