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宋词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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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装在棺材中的皇后

1924年11月5日,冯玉祥派兵将溥仪赶出了紫禁城。1925年3月5日,溥仪领着婉容、文绣等人迁居天津,住进了原清朝两湖统制张彪的别墅,世人称其为张园,又名静园。静园位于日租界宫岛街,占地十八亩,溥仪在入住之后,将园子里里外外地重新装修了一番。虽然眼前居住的别墅富丽、豪华,但怎么说,也不如北平的紫禁城好呀。

1931年11月8日晚,日本大特务土肥原贤二驱车来到日本租界,他敲响了静园的院门,末代皇帝溥仪的总管张德顺将土肥原贤二接进了客厅,客厅的窗户上,早已经拉上了厚厚的窗帘,瘦削的溥仪坐在客厅中的红木椅子中,正等着土肥原贤二呢!

两个人见面互致问候,土肥原贤二开门见山,便把此行的目的讲了出来,原来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军方主张在东北“建立以宣统皇帝为盟主”的伪政权。他这次来天津,就是想把溥仪接东北去。

溥仪当即向土肥原贤二提出了几个条件,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恢复大清的帝制,如果叫他去当个傀儡,溥仪便不去。

两个人的谈话自然不欢而散,土肥原贤二看着溥仪上楼的背影,他“嘿嘿”地冷笑道:“去不去东北,恐怕由不得你了!”

接下来的几天,静园可就不太平了,不是有日本浪人往院子里丢死猫死狗,就是楼窗的玻璃被石头砸碎,到了第四天的头上,婉容刚一揭开桌子上的果篮,里面竟然放着一枚沉甸甸的炸弹!

溥仪寓居在日本人的租界,土肥原贤二要算计他,那简直太容易了。溥仪看着那个威力巨大的日式炸弹,也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当天下午,他就写了一封信,派张总管给土肥原贤二送了过去。溥仪在信中,同意了日军军部的要求,他可以北上,帮日军军部在东北建立满洲国。

土肥原贤二接到溥仪的信件,心中大喜,他于当晚,便找到日本天津租界的领事藤田,经过二人的秘密策划,一个挟持溥仪去东北的计划诞生了。

藤田以贺寿的名义,对天津各界名人发出了邀请,溥仪领着婉容来到天津饭店,去给藤田贺寿,酒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溥仪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偷偷退席,他从饭店的后门溜出来,直接上了土肥原贤二的小汽车,就这样,溥仪和土肥原贤二一起,从大沽港上船,直奔东北而去。

宴席在晚上10点钟结束,婉容坐车回到了静园,可是她回到溥仪的卧室一看,哪里有溥仪的影子,她找来张总管一问,张德顺嗫嚅了半天,说道:“皇上跟着日本人,到东北去了!”

婉容这才明白,溥仪把自己留在天津饭店应酬,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这就是金蝉脱壳之计呀。她这个当年的大清国皇后竟然成了诱饵,气得婉容抄起了桌子上的一个景泰蓝的花瓶“砰”地砸在了地板上。她大叫道:“皇上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也要去东北!”

当天夜里,婉容就开始收拾东西,第二天下午,换上了便装的婉容从静园的后门悄悄地溜了出去,等仆人们发现婉容失踪,都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二十多个仆人分头去找,最后张总管在天津城外的小树林找到了瑟瑟而抖的婉容。婉容今天下午逃出静园,然后雇了一辆马车,直奔大沽港,刚走到半路,就遇到了两个剪径的强盗,幸亏这两个强盗要钱不要命,不然的话,婉容可就危险了!

婉容回到静园后,倒在床上便一头病倒了。仆人们急忙去请天津卫的胡天麟,这胡天麟号称胡神医,胡家祖传三代都是名医,望闻切问可真的有一些手段。

胡神医给婉容一号脉,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病人不单纯是惊吓伤神,外邪入体呀,婉容的脉象错乱,她竟患有不轻的臆症。

臆症就是精神病。仆人们一听情况,当时慌成了一团。皇帝不在天津卫,真要是皇后出了什么问题,大家都得跟着吃不了兜着走。张总管提起笔来,写了一封书信,然后派专人给东北的溥仪送了过去!

婉容的病时重时轻,轻的时候,好人一样,重的时候,连哭再闹。胡神医开的中药婉容没少喝,可是她的臆病,却再一天天地加重。

张总管这天正发愁呢,就听守门的仆人进来禀报,说外面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的人说找婉容皇后有要事。

张管家急忙来到了静园的门口,他一看来人,当时就愣住了,只见面前站的人西服革履,头上戴着一顶礼帽,这不是肃亲王的十四女儿,当年取名爱新觉罗的——显玗吗。张管家伺候溥仪皇帝多年,这个爱新觉罗?显玗他可早就认识,爱新觉罗?显玗在1912被肃亲王送给日人川岛浪速做养女,她还有个日本名——川岛芳子!

听说川岛芳子目前是在帮日本人做事,她来天津做什么?川岛芳子并不是一个人来到了天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日本女子小林樱。张管家把两个人让进了静园,川岛芳子问道:“婉容皇后呢?”

婉容皇后正倒在卧室的床上吸食鸦片烟呢。川岛芳子多年不见婉容,她瞧着吞云吐雾,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的婉容也不由得暗自皱眉。

川岛芳子从怀中取出溥仪的亲笔信,亲手递给了婉容,婉容丢下烟枪,展信一看,她惊喜地叫道:“去东北?好,我这就收拾东西去!”

婉容穿鞋下地,可是她看着身女扮男装的川岛芳子,担心地问道:“现在兵荒马乱,劫匪横行,你能保护我到东北的安全吗?”

川岛芳子一揭西服的下摆,她拍着腰带上的小手枪,炫耀地说道:“皇后放心吧,我一定把您安全地送到目的地!”

三天后,一切布置妥当,川岛芳子走进了小林樱的房间。小林樱并不是个女子,他是一个经过化妆的日本特务——小林英!川岛芳子夸奖了小林英几句,然后从壁柜中取出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她举杯说道:“为了此行顺利,干杯!”

小林英一口把红酒喝下,他突然觉得腹痛如绞,他这才知道阴险的川岛芳子是想取自己的性命呀,他哆嗦着嘴唇,叫道:“川岛芳子,你真的好毒!……”

川岛芳子阴冷地笑道:“我不习惯别人跟我抢功!”

川岛芳子一见小林英倒地咽气,她便叫张总管打开了静园的后门,一个早就被马车拉着的双层棺材,就停在后门外。

婉容抱着一个装满了金银细软的红木箱子躺进了棺材的低层。中间的二层底板放上后,小林英的尸体便被放进了棺材里!

川岛芳子死了同伴,她一路上假装流泪,虽然她一路上受到了两次检查,可是检查的队伍一看小林英的死尸,都是连说晦气,无不摆手放行!

送葬的队伍走了三个多小时,就在天色擦黑的时候,来到了天津城外白河的河边,川岛芳子一见四下无人,她急忙叫随从们启开了棺材盖,把面色苍白的婉容从棺材内扶了出来!

棺材的底层中虽然留有通气孔,而是空气并不顺畅,再晚一会,婉容可就危险了。川岛芳子已经顾不得连连喘气的婉容了,她一摆手,随行的队伍就拿出工具,开始挖坑,装着小林英尸体的棺材下葬完毕,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川岛芳子亲手在河边升起了一堆篝火,火光燃起,信号发出,十多分钟后,一艘小汽艇,从白河的上游“突突突”地开了过来!

这艘小汽艇,就是日本人接应川岛芳子的工具呀!

婉容自小便养尊处优,从来也没有受过这份罪呀,她踩着颤悠悠的跳板上船,一步没迈好,差点栽进了汹涌的白河之中。婉容登上了小汽艇,她看着那个黑洞洞的船舱,忽然尖叫一声道:“我不进去,我要会静园!”

婉容的臆症又一次发作了。川岛芳子一咬牙,只得取出了那个浸满了麻醉药的手帕,她一边走近婉容,一边说道:“好,我们这就回静园!”

川岛芳子讲完话,她猛地将手帕捂到了婉容的鼻子上。两分钟后,婉容身子一软,晕倒在川岛芳子的怀里。川岛芳子叫人把婉容抬到了船舱中,然后挥手命令小汽艇全速前进。

小汽艇航行了两个小时的样子,就来到了白河的出海口,小汽艇还没等掉转船头,直航大沽港,就见斜刺里一道探照灯的灯光照了过来。

一辆亮着探照灯的炮艇开了过来。天津市警卫厅在白河的出海口设有一个检查站,10几个水警每天开着炮艇整天横冲直撞,检查过往的船只。今天晚上,检查站的牛站长打麻将输得差点当了裤子,正所谓损失堤外补,牛站长为了捞钱,他连夜开着炮艇,领人正稽查走私船呢!

川岛芳子一见水警的炮艇,她急忙走出船舱,她连喊自己是良民,然后将一沓法币隔空丢到了水警的炮艇上。牛站长掂量着那沓厚厚的法币,他正要命令水警转舵回航,就听川岛芳子乘坐的汽艇里,传来了一声尖叫:“救命呀!”

川岛芳子的麻药过劲,婉容渐渐苏醒了过来,她张口大叫,听着婉容的叫声,牛站长眼珠子一瞪,叫道:“赶快停船检查,不然老子可要不客气了!”

川岛芳子急忙命人捂住了婉容的嘴巴,她则回舱取来婉容的那个红木的箱子,然后她打开盒子,用手端着一箱子宝贝,走出了船舱!

牛站长借着探照灯的光亮,他瞧着那宝光闪闪的红木盒子,大声叫道:“把东西给我丢过来!”

川岛芳子果真听话,她关上盒盖,然后“嗖”一声,便把盛满了宝贝的红木盒子,隔空丢上了炮艇,就在炮艇上的水警弯腰捡宝贝的时候,他们发现红木盒子底正“嗤嗤”地冒着青烟呢,川岛芳子竟将四五枚手雷藏到了盒底。她把红木盒子丢到了炮艇上的时候,藏在箱底的手雷也被她拉开了保险,随着一连串的爆炸声,炮艇随即燃起了熊熊的大火,最后这艘炮艇在白河的出海口沉没了!……川岛芳子的小汽艇一路急驶,半夜的时分,终于来到了大沽口,随后,婉容一行人搭乘日本商船“淡路丸”号出海,三日后,商船就到达了营口市的满铁码头。

一九三四年三月一日,傅仪身穿龙袍,在长春的郊区杏花村举行了满洲国皇帝的登极大典。可是这个不得人心的伪政权只苟延残喘了十几年,便一命呜呼,轰然倒地了。

婉容,1906年10月21日生于北京,1946年6月10日病逝于延吉。这个曾经被装在棺材中的末代皇后,享年仅41岁!

如有果轮回,相信婉容早已转世。不知她落生在谁家,是做了一如前生的美丽女子,还是成了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儿?想必婉容已喝过孟婆汤,不会记得前生曾经贵为皇后,而那些挥之不去的凄怨,也应该烟消云散多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