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臣和孩子几天不见,难免会被孩子缠一番,等到孩子都睡了,若恩才和墨臣面对面坐下来,墨臣一直沉默着,满脸凝重,不说话。若恩开口打破沉默,“你来有事吗?”
墨臣看着若恩,许久都没说话,若恩看着电视,不理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墨臣突然道:“我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像仇人一样,我几乎要忘记了,曾经我是你最亲,最信赖的哥哥。”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过去的就过去了,有事你就说吧,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回忆,那些美好的回忆,只会和现在形成强烈的对比,只会加深她的痛,所以她不要回忆。
“协议离婚吧。”墨臣简单的说。若恩怔了一下,回头看他,他又玩什么把戏,墨臣就怕看到若恩怀疑的目光,心里有些刺痛,他就那么不堪了在她心里,忍着不适道:“你说的好聚好散。”
“那就协议离婚好了。”既然可以不必上法庭,那么就和平的分开吧,不知道他有什么条件,如果太过苛刻,上法庭是免不了的。
墨臣忍着心口刺痛,有些无力的道:“小放和妍妍由我抚养,哲哲由你抚养,如果你同意,明天我会让律师准备协议。”
若恩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关于孩子的问题,不管怎么解决,都不会好受,她闷声道:“我想妍妍也跟我,她还小,需要我照顾。”
“两个那么小的孩子,我不知道你怎么照顾,我会照顾好妍妍和小放,你照顾好哲哲就好,还有,离婚后你不能去别的地方。别误会,我只是想随时可以探视哲哲,而你能随时探视小放和妍妍,这样你同意吗?”
若恩想了一下道:“我希望随时都可以探视孩子。”
“我也这么希望。”墨臣抬手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头,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若恩一眼,“我走了,明天我会让律师和你谈。”
“好。”若恩点头,没有起身送他,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离开。门关上那一刻,若恩觉得冷,蜷缩了身体在沙发上,以后,只有她和哲哲了,她要坚强,要勇敢,撑下去,离开男人,她照样可以活的精彩。
既然是协议离婚,那么起诉便撤销了,离婚手续办理的很顺利,若恩拿到离婚证的时候,想了想,呵,自己离婚三次了,真是三起三落了,第一次是她一心要离婚,因为,她没办法接受墨臣,也以为自己爱着严磊,第二次是和秦斌,第三次,又是墨臣,这一次,是最痛的一次,也觉得最轻松的一次,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却也有深深的失落和伤心,她要习惯,习惯身边没有他,没有小放和妍妍,习惯会持续下去的痛。
从民政局出来,两个人相对无语,若恩一直低着头,还记得复婚的时候,她内心的窃喜和喜悦,没想到这么快呵,就又离婚了,终于抬头,有勇气看他,淡淡的道:“我走了。”
而若恩转身的那一刻,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落,而脸上却是在笑着,不知道为什么哭,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她好像有点要疯掉的感觉。
墨臣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这一刻,他的心如刀割,看着若恩转身离开,看着她渐渐走远,从他的视线,从他的世界,退出。无法控制的追了上去,从身后将若恩一把抱住,若恩不防备,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便知道是墨臣,太多怀抱和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她没有挣扎,没有说话,他也是只是那样抱着。两个人就像傻掉一样站在那里,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也不说一句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怔怔的放开若恩,而她没有回头,没有去看他,继续向前走,不是不想回头,只是怕看到彼此都是痛苦的脸,她在哭,他也是。
离婚了,分家了,孩子大人也分开了,哲哲闹情绪,虽然人小,可是心里也懂了一些事,比如说住到陌生的地方,看不到爹哋,看不到哥哥和姐姐,只有妈咪,他要抗议,因为他想爹哋和哥哥姐姐了,为什么大家不在一起了。
若恩要做哲哲的思想工作。而墨臣,面对的是妍妍的不解,妈咪不见了,哲哲也不见了,她哭喊着要妈妈,要弟弟,不管墨臣怎么哄,都哄不乖。
头两天最难哄,墨臣几乎没去公司,过了两天妍妍没想望了,也没那么哭了,墨臣只能让妍妍习惯每天醒来看不到若恩,看不到哲哲,而他也要多抽出一些时间来陪妍妍,照顾妍妍和小放,同时他也要习惯着生活中没有了若恩的身影,没有了她的味道,习惯着心里空空的感觉。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着,习惯着没有彼此的生活,以为一切会过去,即便是心痛,也会随着时间淡忘,可是好像怎么也过不去这道坎儿。
墨臣变得比以前冷漠,经常会恍惚,走神,从来也没笑过,以前,他总是会不经意的笑,带着淡淡的幸福感觉,自己不知道,可是别人看得出来,而现在剩下的只是紧锁的眉头和忧伤的眸子。
忙碌一天后,从公司回家,进门,他怔住,脑海里忍不住想起,每次他回来的时候,若恩如果没有在哄孩子,她会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到他身边,帮他找拖鞋,拿走他手里的公事包,然后问他累不累,在他耳边唠叨着,可是现在,迎接他的是一室的寂寥。
“先生,您回来啦。”佣人上前来帮墨臣拿了公事包,墨臣回神问道:“妍妍呢?有没有哭。”
佣人忙道:“没有哭,今天很乖,也没吵着要找太太,不过一直在您的卧室里不肯出来,也不让别人进去,谁进去她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