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臣担心着,也难受着,乔若恩,为什么不肯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为什么每一次都可以走的这么潇洒,说走就走,根本就不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他的心会痛,会难过,他会担心,会着急,会想她,为什么她对他总是这样残忍,如果是对他背叛的惩罚,乔若恩,她做到了,她成功的让他生不如死了。
墨臣从外面回来,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小放、哲哲、妍妍、坐在他旁边,三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他,妍妍问:“爹哋,这一次妈咪会走多久,妈咪还会回来吗?”
墨臣的心一阵刺痛,把妍妍和哲哲抱在怀里,“会的,妈咪会回来的,妈咪只是迷失了她自己,等到不迷路了,就会回来的。”
墨臣不知道,这话是安慰孩子还是安慰自己,若恩真的会回来吗会吗?他没有自信,不敢确定,乔若恩,你给我回来,回来!
若恩发疯一样的搜集着墨臣和唐凌的资料,以前好像下意识的回避知道墨臣的一切,现在,她却急切的想知道,过去的种种。
他果真是沈墨臣,海乔集团的大老板,结过婚,有三个孩子,前妻就是她乔若恩,可是,看着那些冷冰冰的文字,好似看着别人的故事,和她完全没有关系,她依旧什么都记不起来。
若恩一脸苦恼的坐在沙发上,捂着脑袋,狠狠的敲了两下,她这个脑袋是怎么了,生锈了还是短路了,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
乔远航坐在若恩的一侧,低弱着声音道:“你的选择是对的,离开他,才是你正确的选择,他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你们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若恩脸色茫然,双眸望向她所谓的爷爷,“我离开,只是想给自己点时间,找回自己,爸爸的死,我也很难过,可是那是上一辈的恩怨不是吗?我跟他……能不能在一起,我现在不知道……所以,请不要再说了。”她已经跟仇人的儿子生了三个孩子,这笔恩怨要怎么算下去?
她去了做了dna鉴定,乔远航确实是她至亲的人,所以,他说的那些话,是可信的,沈志恒推下山崖的那个人是她的爸爸,而云芝是她的姨妈,她的亲生妈咪云霓,在爸爸死后也去世了,姨妈收养了她。
想必姨妈是因为太爱沈志恒了,所以没有将那些罪证交给警方,她愧疚,便收养了她,对她也很好,可是后来沈志恒却又收养了她,大概是因为,她长得像妈妈。
若恩不再理会乔远航,翻看着那些旧报纸,乔远航也无趣,起身离开。若恩翻看着,突然有一张报纸的新闻抓住了她的视线,她一把抓起来,仔细的看着,脸色越来越惨白,手脚也变得冰凉。
唐凌,月某日某死于某景区,子弹从他未婚妻手中相机射出,当场毙命,若恩的心几乎要停止了跳动,手也在颤抖,她的视线下移,看到了一张黑白的没有色调的照片,一个男人倒在地上,身上和地上都是鲜血,一个女人,不,那女人是她,满手满脚的鲜血,抱着唐凌。
血,鲜红的血,若恩的眼前一片血红,那样刺目,染红了他的衣衫,他满脸痛苦之色倒地,她奔过去,鲜血流淌到她脚下,“唐凌!”
若恩大喊一声一把将报纸抱在怀里,满脸惊恐,脸上,额头上都是汗珠,“别怕,我救你,你一定不会死的,唐凌,你不会死的,救护车,救护车,救护车!”
若恩喊着,人也弹坐起来,怀里抱着的‘唐凌’飘然落地,她停下脚步,去看自己空空的双臂,和漂落在地的报纸,她终于从唐凌死的那一刻清醒过来,身体好似被抽干了力气,软软地跌坐在地上,过往的种种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重叠在一起的墨臣和唐凌,在她的脑海里,在她的心里,渐渐的清晰,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和墨臣的爱恨纠葛,和唐凌的温馨轻松。唐凌死了,死在她的手里,而她却自己欺骗自己把墨臣当成了唐凌的替代品,让他代替唐凌活着,这样她就不会为唐凌的死而痛苦,逃避唐凌的死,和死在她手上的事实,也逃避着墨臣曾经的背叛背叛,她不用被墨臣的背叛和她对墨臣的爱撕扯着,不知道是要去原谅墨臣,还是选择恨他,永不回头。
所以她选择了逃避,忘记了墨臣,将他遗忘在角落里,落满灰尘,她此刻才明白,墨臣眼底的忧郁是为什么,每一次她喊唐凌两个字的时候,墨臣为什么会那样痛苦。因为,他是墨臣啊,他不是唐凌,她的每一声呼喊,无疑是在墨臣的心里捅刀子,她睡在他身边,喊的却是唐凌的名字,她只不过把墨臣当成了唐凌的替身,她甚至在孩子们的书本上改掉孩子们的姓名,她倒底做过多少蠢事,多少?
她明白了,为什么那棵树死了墨臣为什么会难过,因为,那棵树,是她亲手种的,因为那树是她种的,陪伴他们一起成长,所以,墨臣珍惜。
她明白了,哲哲和妍妍丢掉了那些玫瑰花瓣,墨臣为什么会那样气怒,那些花瓣,是墨臣送她的,她风干收集起来,变成彼此美好回忆的纪念。
她明白了,她将不倒翁送人,墨臣为什么会发火,那不倒翁也是她送给墨臣的,一直放在他们的床头,守着墨臣,守着她,
她明白了,为什么她丢掉了他那条破旧而不起眼的手链,墨臣会翻脸暴怒。那简单而不值钱的手链,是她和墨臣结婚后,她送给墨臣的第一份礼物,亲手做的,自从戴上,墨臣就珍惜着,除了洗漱的时候怕弄坏会摘下来,平时他都戴在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