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个高高在上,嚣张跋扈,做事雷厉风行的男人自从娶了我以后学会了隐忍,我不敢想象我说完话后,他会不会变得和从前一样的暴躁。
“邢天翼……”我轻声唤他。
他立刻回应:“恩?羲儿,你想说什么?”
我却是冲他淡然一笑,伸出手继续自肚子上反复摸索。
看到我出奇的安静,邢天翼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他来来回回反复打量着我好久,终于,站起了身子,冰冷冷着声音问我。
“告诉我,是不是孩子出事了?”
我从来没看到过他如此镇定的模样,眼神中没有一丝杂色,仿佛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眼泪又忍不住稀里哗啦的往下掉,我埋头,用被子死死的捂住自己,听着自己抽泣的嗓音,我哽咽着说:“是!孩子出世了,孩子……我打掉了!”
忽然间,全世界安静了下来,窗外的风似乎也跟着静止了,鸟儿早早的离开了,硕大的房间内,我坐在柔软的床上,溢满了花子杨气息的被子紧紧的包裹着我娇小的身躯。
一声声熟悉的抽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仿佛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
我竟然真的后悔了,后悔我的孩子就这样离开了我,还未出世,还未见到这繁华的大千世界,甚至还未见到他给予生命的父母亲,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随着孩子的消失而消失了。
我坐在床上,任由身体剧烈的颤抖,我似乎觉得胸腔好闷,有些喘不过来气息,就像是心脏病突发一样,还好我控制及时,慢慢调理气息,总算可以顺过气来。
但忽的,邢天翼便一把掀开了我的被子。
看着他腥红的瞳孔,我深深的惧怕,肩膀在耸动,身子在颤抖,我几乎是恐惧的张望着他,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结婚的那一天,那晚,他就是这样如同猛兽般的闯进了我的生活,然后打乱了我的日常规律。
我懦弱看着邢天翼,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看着他站在原地,忽然冷笑,忽然自责,棱角分明的侧脸似乎还有泪水划过的痕迹。
他,哭了?
“邢天翼,你……”
“你住口!”
我刚想说话,便被他用怒吼制止了,我坐在床上,恐惧的看着他,刚刚还说要保护我的人现在又对我怒吼,呵,他果然是性情不定。
邢天翼很激动,激动的我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此刻的感觉,但是他周身所散发的那股冷气和无法靠近的力量,让我生生的畏惧。
是的,曾经我就是好怕这个样子的他,邪魅,狂傲,霸道,犹如一只猛兽附身,曾经我还在为姐姐季雨欣感到担心,如果她就这样与这个野兽般的男人过一辈该是多么的不幸,可是我错了,我没想到,不幸的人是我,而不是姐姐。
“季雨羲,你恨我,可以,可是为什么要将这份恨添加在孩子的身上!”
邢天翼突然的怒吼将我吓了一大跳,我真的很像就这样吼回去,可是疲惫的我没有半丝力气,我也没有这个资格。
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作为父亲他有权利决定孩子的去留,可是作为母亲的我自作主张的让孩子选择了消失,彻底的消失。
现在,孩子的父亲要对着我质问,我毫无怨言,我也没资格去怨言。
“我没想到,我邢天翼一生一世唯一所爱的女人竟然真的是这般的残忍!季雨羲,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邢天翼一声高比一声的怒吼震响了整个别墅,而我就是懦弱的坐在床上盈盈哭泣着。
他一字一句,说的真真切切,犹如一道道电闪雷鸣,击打在我瘦弱的身子上。
我摇头,剧烈的摇头,我的内心在呐喊,我好后悔,我对不起孩子,可是怎么办,天底下没有后悔药,苦命的孩子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湿润,邢天翼俊逸的脸上写满着绝望。
是的,他对我绝望了,那样就会和我离婚了,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对,我是恶毒的,我是残忍的,你从来都没看到我这样的一面吧,那么现在看到的,和我离婚吧,离婚了你就解脱了,就拜托了我这样恶毒残忍的女人!”
“这不可能!”
我的话刚刚说完,便看到邢天翼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我诧异的目光登时射了过去。
他却是阴冷着声音,寒森森的看着我,大步向我走来,颓然放大的脸让我屏住了呼吸。
他说:“既然我的孩子没了,那么就由你来补偿,我要慢慢折磨你,一辈子折磨你!”
“阿妈,是你做的对不对,是你将邢天翼找来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样,你难道不知道傻妞儿最憎恨的就是天翼。”
来自楼下怒吼的嗓音,震醒了我和楼上的邢天翼。
那是花子杨的怒吼没错,他很生气吧,生气这个时候邢天翼竟然找到了我。
他很聪明的一下子就想到了阿妈,是的,当第一天我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花子杨将我来这里的消息很好的封闭了,就是花子杨的父亲也许都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因为他放出消息,他带着我出国了,甚至机场都有我们旅行的路线图。
可是,邢天翼还是找来了,以最快的速度,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的母亲,那个慈爱的阿妈。
“花花,阿妈这都是为了你啊,如果不让天翼那孩子过来亲眼见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