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全部砸在车窗上,形成一股水帘,减弱了可视度,他们不敢行驶太快,路面又滑,水雾又很大,生怕行驶过快会在盘山公路的拐角处被甩飞出去。
“轰隆!”又是一个巨雷响起,诡异的紫蓝色闪电割裂整片天空。
“咚咚咚……”连着三声巨响,被暴雨冲刷了两天两夜的山体再也支撑不住,随着三声巨响,一大片面积的山坡顷刻间滑落下来。
是泥石流!赵泽立刻踩住刹车,行驶在他前面的厢式轿车也紧急停了下来。
“哗……”地一下粘稠的黄土铺天盖地砸向车子,率先将装有冉旭的那辆厢车掩埋推入公路之外的山坡下。
“冉……”赵泽的惊叫声戛然而止,第二波的泥流也将他的车子推入坡下。
赵泽的车子并未被黄土掩埋,而是半露在外面。
赵泽从后座爬出车外,入眼的确实一大片的粘稠黄土。
载着冉旭的车子被埋在最底下,完完全全被泥流掩埋,堆成的黄土堆足足有三米多厚。
“冉旭,冉旭!”赵泽都快疯了,淋着大雨站在土堆上拼了命的挖掘。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只是要带冉旭走,为什么又发生这种事!
“冉旭,你在哪啊!”赵泽仓惶地挖着土堆,他的几个保镖都坐在这辆车里,现在谁都帮不了他,没有人能出来帮他……
“噼啪!”电闪雷鸣之中,盘山公路上缓缓驶来一辆蓝灰色的轿车。
熄灭车灯后,又消失在烟雨蒙蒙中。
闪电再次亮起,有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公路边上,稳稳地伫立在风雨中,望着坡下不停挖掘的赵泽。
那人身上似乎穿着披风,狂风吹得风衣飞扬而起,猎猎作响。
赵泽隐约听到耳边有风衣吹动的身影,他抬头,看到在他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身影,他似乎在向自己走来,步伐稳健,每一脚都踩得极稳。
“你帮帮我,我给你钱,我会给你大笔的钱,你帮帮我,帮把我冉旭从这里救出来。”赵泽急急地站起身对那人招手,急切的哀求。
那人的声音隐约传来,透着一股子温和的味道:“我就是来带冉旭离开这里,我说过,会在黑夜的尽头守护着她,现在,她有难了,我便来了。”
那人的声音落下后,在盘山公路上又飞驰而来数量车子。
赵泽不停的对他鞠躬:“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会尽全力报答你。”
那人没再说话,踱步而来。风衣被风吹起,妖异地舞动着身姿。
这一夜过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变成过去,历史即将翻开崭新的一页!
在那雷雨交加的一夜过后,天气放晴。
而之前所有的一切,也仿佛被这场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了无痕迹。
东亚会的黑道教父赵宇擎在八月二十四号祭拜完母亲的墓地后,在家中休息了一周的时间,然后应新婚妻子张薇儿的要求乘机飞往南非。
东亚会内的一切事物,由顾章暂代处理。
这是外界所知道的消息,东亚会内部一切风平浪静,井然有序。
外人不知道的是,赵家老宅内,在风雨飘摇的那一夜,被肢解的下人共有十四位,随后借故活埋了一大帮当时负责看守在别墅周围的护卫,整整两个小组,算起来共一百个大活人,全部被拉大深山活埋。
据老先生赵振武当晚的回忆,那一夜的赵宇擎像是一头被关在铁笼内饥饿已久的野兽,猛地被挣脱出笼外后就开始使用最原始、最兽性的方式,伤害了靠近他身边的所有人,直到最后筋疲力尽的时候才肯罢手,独自躲在无人的角落舔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当晚,派出去了很多的人手,都没能将冉旭的尸体找到,赵泽被捉回去后,什么话也不说,即便是说话了也是答非所问。审他的时候,他只是回答:“我后来被人打晕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审问多次无果,加上赵振文不顾自己这个“叔叔”的身份和颜面跪在赵宇擎面前力保儿子的性命,赵宇擎只能将赵泽放出。
用老先生当时劝解的话来说就是:不要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女人而杀害自己的兄弟。
赵宇擎再听到这话后只是冷笑,其他什么话也没讲。
那夜过后,赵宇擎似乎将什么事都忘了,他一身西装从容出门,白净的面容上噙着优雅自信,无懈可击的微笑,明明昨晚已经陷入疯狂、精神崩溃的他,在短短一晚上的时间里就能恢复以往的沉稳和冷静,直至登机飞往南非的时候他脸上的微笑一直不曾变过,就好像之前的那些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在那之后,跟随在赵宇擎身边的每一个下属、亲信抑或是护卫,都没有一个人敢提起冉旭,甚至在私下里都不敢提及有关“冉”、“旭”这两个字眼。
冉旭这个清秀高挑的女子,带着与生俱来的柔弱和倔劲来到这里,像是一股暖阳般照射进赵家,照射进赵宇擎心里,而今果真如同阳光一般,看似触手可及,一旦试图握紧就立即消逝,虚无冰冷,剩下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人事变迁,两个月后。
正值十月份,在老挝这个地方恰好是一年之中雨水最旺的月份。
老挝地处东南亚地区,是一个位于中南半岛北部的内陆国家,北邻中国,南接柬埔寨,东靠越南,至西北可达缅甸,至西南可去泰国。
在老挝的首都……“万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