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午夜子时
2202300000007

第7章 妻子日记 (1)

一切,正在无法预知地上演着……

——题记

聂宁从火葬场走出来,右脚刚踏出火葬场的大门,天边突然响起一声震耳的雷声,随后大雨不可阻挡地降落人间。

“兄弟,我走了,话我就不多说了……节哀。”随后跑出来的李健拍了拍聂宁的肩膀,一脸凝重地说道。聂宁对着好兄弟点了点头,看着李健钻进自己的那辆白色捷达,消失在大雨倾盆的午后。

只片刻工夫,聂宁的浑身都已经湿透了,他抬起双手擦了擦脸,然后若有所思地回头望了望,抑制已久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刚才妻子是如何被火化的,他此刻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这一切仿佛是一场噩梦,聂宁从没想过,隔年的结婚纪念日,竟会成为妻子的葬礼。这样的事实聂宁无法接受,事实上这趟从上海回来,他还给妻子带回了礼物。

那是三天前的事,回想起来让人胆战心惊。聂宁狠劲摇了摇头,试图不去想当时所看见的场景。

雨更大了,接连几个响雷震得聂宁耳朵嗡嗡作响,面对着火葬场的大门,聂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后,钻进了红色的奇瑞QQ里,启动油门冲进了雨幕。豆大的雨滴袭击着车窗,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吵得人心烦意乱。这该死的天气。聂宁暗骂着,将油门一脚踩到底,轿车如一头饥饿的野兽狂奔着……

忙了一天的葬礼,聂宁太累了,回到家后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不知沉睡了多久,朦胧中聂宁听见有人叫他,缓缓睁开双眼,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是属于他妻子的。老婆……

聂宁伸手,触摸妻子的脸颊,突然又觉得不对劲,急忙缩回手,一脸惊恐地对妻子说道:“不,你不是我老婆……”

妻子甜美地笑着,缓缓后退,最后坐在了书桌前,拿起了一本日记,在上面写着什么。聂宁闭上双眼,心里反复念叨着:梦,这肯定是一场梦……

清晨的闹钟响了起来,聂宁抻了个懒腰,翻身试图搂起老婆,然而却落空了,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两人结婚时的婚纱照依然挂在床头,那上面妻子依偎着聂宁,脸上挂满了幸福的微笑。

妻子死后的第一天。聂宁回忆着昨晚的那个梦,视线不自觉地看向了书桌,那上面摆放着一本日记。

聂宁拿起看了看,这是一本崭新的日记,打开,里面只写了一篇日记,确切地说只写了一句话:

2010年9月9日 天气晴朗

我在重复着昨天的事情。

这篇日记是妻子在三天前写的,当时聂宁正在上海出差,晚上时他还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可惜没人接……

我在重复着昨天的事情。聂宁皱起眉头,如果按照日记上的时间来说,昨天应该是指的8号,这天聂宁刚接到出差的通知,但还没有走,他特意请假陪妻子去逛了商场,两人逛完在外面大吃了一顿,当时聂宁还喝了一些酒。

妻子在重复昨天的什么事?聂宁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打转,他将日记本合上放进抽屉,然后又在书桌上翻了翻,没有找到其它的日记。

卧室里依旧蔓延着妻子的体香,聂宁陶醉地闻了闻,尔后起身走出卧室,自己弄了一些吃的,将肚子填饱后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公司知道聂宁的妻子去世了,特意给了他一个礼拜的假期,让他调整心情。

或许他该把家彻底整理一遍,将跟妻子有关的东西收起来,否则他永远也不可能调整好心情。说干就干,聂宁用了一天的时间,将所有的回忆封存在了二楼的一个空房间里,包括早上发现的那本日记。

晚饭时,聂宁找来了李健,两人在楼下找了一个火锅店,边聊边吃。聂宁喝了很多酒,大脑昏昏沉沉的,腿脚发软,连路都已经走不稳了。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等再次醒来时,聂宁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

头脑依旧专心地疼痛,嗓子异常地干燥,他从沙发上坐起,茶几上放着一杯茶水,端起,刚要喝上一口,聂宁猛然发现杯子的旁边放着一本日记,而这日记他明明已经将其锁在了楼上,可现在它却夺门而出安详地待在客厅的茶几上……

聂宁头脑一阵发热,他伸手拿起日记,前后仔细地看了看。这的确就是那本日记,该死的,谁又将它拿出来了?

茶几上除了日记外,旁边还放着一支钢笔。聂宁盯着钢笔愣了一会神,然后缓缓翻开日记,冷汗马上从顺着额头流淌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早上看时他已经将这本日记彻底翻看了一遍,他甚至可以确定上面只有一篇日记,而此时为什么又多出了一篇?聂宁拿起茶水猛喝了一口,然后一字不漏地看完了这篇多出来的日记。

2010年9月10日 天气晴朗心情灰暗

他咆哮着撕烂那封信,然后掐着我的脖子,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恶魔在我耳边召唤,灵魂也挣扎着试图离开躯体。

他并没有狠心的杀死我,而是在我几乎要断气时,松开了那双强有力的手。我活过来了,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然而他并没打算放过我,他抓起我的手,托着我来到床上,然后用绳子捆上我的双手。

天知道他要怎样折磨我。随后他把宝宝也拖进了屋子,宝宝淌了很多血,身上被刀割了很多道口子。他把宝宝推倒在床上,宝宝奄奄一息地看着我,那绝望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掉,随后他在宝宝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宝宝嚎叫着。

鲜血染红了床单。

这篇日记是新写的,上面的墨水未干……

聂宁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完了这篇日记,然后冲到窗前大口地呼吸着,突然间,他在窗户里看见了妻子。妻子幽怨地站在她身后,脸色煞白,手里拿着那本日记,发出诡异的微笑。聂宁惊恐地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但那本日记却从半空中落到了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老……老婆……是你么?”聂宁对着死寂的客厅战战兢兢地问道。没人回答她。聂宁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捡起日记迅速跑上二楼,用钥匙打开那个装满妻子衣物的房门,将日记扔进去,然后跑回卧室,气喘吁吁地关上房门。

这太邪门了。聂宁坐在书桌上,回想着日记里的内容,心跳开始急促地加快。难道真是妻子的亡魂回来了?

自己吓自己,这世上哪有什么亡魂。聂宁摇了摇头,可还是不自觉地拿起电话,给他的好友李健打了过去。

“哥们,我觉得我这屋子不太对劲,你不是认识一个道士么,明个儿能不能请他过来做做法事?”

“好。”李健含含糊糊地答应了下来,随后便将电话挂断了。聂宁攥着电话,视线不自觉地看向了床头,那上面挂着一张婚纱照。

聂宁原本平静的心再一次怦怦乱跳了起来,这张婚纱照他白天时也扔在二楼了,可此时它却像是没有被动过一样,安然无恙地待在床头。相片上,聂宁穿着黑色礼服幸福地微笑着,而妻子却板着脸,双眼死死地盯着坐在书桌前的聂宁。

该死的。聂宁疯狂地起身,摘下婚纱照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又在上面踹了好几脚。相框上的玻璃碎了,其中一片扎在了聂宁的脚上,痛得他冷汗直流。一瘸一拐地走出卧室,聂宁找到药箱将伤口处理了一下,然后拿着扫把进卧室,将碎玻璃收起扔进垃圾桶,这时,他在垃圾桶里看见了一些纸屑,拿起其中一片看了看,那上面写着字,像是一封信。

不,它就是一封信。聂宁再次倒吸一口凉气,随后跑回客厅,在衣柜里乱翻,最后在双人床的下端,他发现了那个染红了的床单。聂宁颤巍巍地拿出床单,凑过去闻了闻,腥味扑鼻,那的确是凝固了的血迹……

该死的。聂宁盯着床单愣了许久,最后拿出火机将床单点燃,颤巍巍的火苗渐渐形成了火山,放肆地燃烧着。聂宁感觉脸颊被烤得火辣辣的,竟可以感到丝毫的疼痛,就像是有一双手在不断地抽打他。

聂宁仿佛又看见了妻子,她躺在床上,用一双幽怨的眼睛盯着聂宁,他们的中间隔着一座火山,最后随着大火的熄灭,她的妻子也消失的无影无终。

咣咣的敲门声吵醒了聂宁,他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去,打开房门。

李健带着一个穿着道士服的人走了进来,看见聂宁一脸惊讶地说道:“这都几点了,你怎么才起来……”

“昨天太累了!”聂宁打了个哈气回答道。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道士,妖魔鬼怪看见他就跑……”李健坐在沙发上,指着道士介绍道。

聂宁对道士挤出一丝微笑,然后若显尴尬地说道:“我怀疑妻子的鬼魂在这屋里还没走,能有什么办法让她离开么?”

“人死后的三天里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你的妻子仍然留在家里也不足为奇。”道士皱眉四处看了看,然后继续说:“这屋的煞气挺重,我看这样吧,我给你几道符纸,你在屋子的东南西北角各贴一张,这样你的妻子就进不来了。”

道士递给聂宁四道符纸,聂宁看了眼李健,犹豫着问道:“这……管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