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整个格斗场内响起了凄厉的剑吟和悲痛欲绝的龙吟,一龙一剑似乎在喧嚣他们永远也倾泻不完的悲痛,真是闻者伤心。
这时,朱雀台上呆愣的火君淳一行人才反应过来,悲惨的呼唤着冲过来。却因邪焰释放出的层层高级禁制,进不得君若的身。
怒号的邪焰似乎有满腔愤怒发泄不出来,浑身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摇晃的竖在君若身边,守着她,不让人靠近她。
沉浮中,君若听见一个庄严又肃穆的声音:“凝!”
就在君若魂飞魄散之时,一团绿色的光晕包裹住金丹的尘埃,清凉的力量中,似乎带着花草的幽香。
此时又响起一个活泼稚嫩的女童声:“生命,她会死吗?”
“不知道,只有通过我的测试,才知道。”
君若心中大感惊奇,因为这两个声音她都很熟悉,虽然那庄严肃穆的声音只听过一次,可生命两个字就像一种不可磨灭的烙印一样,印刻在她的脑海中。这两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沉寂许久的幻灵和任君若怎么沟通,都不能够联系上的生命罗盘。
正想开口询问,一片绿影闪过,君若张开自己的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整个亮堂的宫殿都是用黄金堆积而成的,干燥的空气带着一股腐朽的金钱的味道。金色的宫殿上,有一张千龙盘虬的龙椅,拳头大的红宝石,熠熠生辉。
那庄严肃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好看吗?”
双目盯着浮屠繁华的宝座和宫殿,君若点头,实话实说:“好看。”
“想要吗?”
“不想要。”挑眉,抽回自己的目光,君若转身便走。身后,那庄严肃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为什么?”
“没有用。”君若答得理所当然。
“这是一国之君的位子,可以号令天下,将所有人掌握在手中的感觉,你,不喜欢吗?”那声音平静无波,似乎对君若的回答没有什么感觉。
君若是修道者,王者权势的东西,对她没有多大的作用。在凡夫俗子面前,他们这些所谓的‘仙人’,反手抬脚之间,就能碾死一大片。征服弱小的东西,已经没有什么新鲜刺激的感觉。淡然一笑,君若摇头,猛然想起自己在独尊岛的日子,想起那些深爱的,想守护的,最终还是离自己而去。不禁苦笑:“掌握别人的命运有什么用?连自己的都不能够掌握。王者之位,形同虚设。”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出这金銮大殿。
一出来,天空海阔,一片广袤的绿色草原展现出勃勃生机。风一吹绿色的海浪带来一阵绿草的幽香,混合着泥土的味道,沁人心脾。
“感觉怎样?”柔和的声音在君若的身边响起,一个激灵,君若晃遭雷击,僵硬的看过去。温润如玉的美男挂着柔软包容的笑,一身白衣清爽,墨发飘逸,在草香中,似乎还混合着一丝微凉的莲香,勾动着君若的心弦,心神禁不住颤动了几下。“若你喜欢,我们便在这里定居吧。”
深吸一口气,君若似乎是想把这似曾相识的味道,刻骨铭心的味道吸个干净。然而下一刻,君若的手已经毫不留情的掐断了眼前这人的脖子。双眸冰凉,冷眼看着那笑容僵硬在脸上的美男,放开手,脖子软绵绵的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不等那庄严肃穆的声音说话,君若已经释放出滔天煞气:“想假扮他,你还不配!”
等了好一会儿,那庄严肃穆的声音还是没有响起,君若叹了一口气,缓和了自己的语气,问道:“这里,是哪里?”
“生命。”
“什么?”
“生命。”那庄严肃穆的声音再次重复一道。
郁卒,君若无语的目光看着广袤无垠的草原,道:“我记得,你的名字是叫生命吧?”
“是。”
“难道我在你的身体里?”惊愕,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轰然从君若的脑子里蹦了出来。
“是。”
尽管多少有点儿意识了,可君若还是忍不住被震惊了一把,瞪着眼,沉默了半响才问:“你为什么要把我弄进来?”
“你不记得了吗?”生命反问。
怔了怔,君若开始回忆刚才发生的事儿。依稀记得,有人扑到了自己的身上,在自己耳边轻声呢喃出怨毒的诅咒‘我得不到,我也不准你得到!’,然后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耳边炸响,好似有一只手洞穿了自己的丹田。洞穿了自己的丹田?君若大惊,连忙想去察看自己的丹田,那声音却又再次说话了:“你已经死了。”
“哈?”反应不过来,君若有两分呆傻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笑。
“你的生命本源,已经被捏碎了。”生命并不知道那个东西叫金丹,只知道那个东西承载着君若的生命。他对于任何承载生命的东西都很敏感,这个直觉来源于他本身的特殊性。
君若目光有些呆滞,心中排山倒海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说,我的金丹已经被捏碎了?”
“是的。”
“不可能!”笃定的语气带了两分愤怒,君若以此掩饰着自己的慌乱:“若我的金丹碎了,我不可能还存在于世间,更不可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我将你金丹的粉末待到了罗盘之中,以保证你暂时不死不灭。”生命轻飘飘的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君若浑身一震,但却并未在自己已经死了这个念头上纠结太久。或许是已经死了两次,有了经验吧。所谓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四回闭着眼睛都能走,就是这个道理吧。不过,让君若有些介意的是不死不灭四个字。想了想,问道:“不死不灭?为什么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