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网王之缘路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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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午餐(下)

点餐后,大家又聊了一会儿。晴兰发现原来他们几个都是各自学校的网球校队正选,于是她就用惊讶的语气道:“这么说,你们真有缘分耶!今天都聚在一起吃午餐了,难得啊。”

“那也是呢。”不二微笑着附和道。

已经把pokerface挂稳的晴兰看着不二的笑脸,她心想他莫非是选择性面部抽搐?怎么老是微笑着的?不过,他长得不错,不晓得肯不肯进Bettina兼职一下?晴兰心思不纯地看着不二。

迹部瞄了不二一眼,侧头看着晴兰问道:“兰跟切原怎么认识的?”

“去年暑假给他补习英语嘛。他不是叫我Miss。Fong么?”晴兰移开视线,看着迹部回答道。

“哦!这个我记得,”鳯唯孟插话道,“切原是Christine丈夫的弟弟的同学吧?”

“对啊,你还记得?”晴兰语带惊讶地道,“不过那时候Christine还没结婚呢。”

迹部伸出左手摸一下眼下的泪痣,他看着晴兰微笑着道:“兰怎么给切原补习英语的?是去切原家帮他补习吗?”

“不是啊,在一个比较安静的咖啡厅补习。内容嘛,不就是限时做题和用英语聊天?唔……话说,我没试过补习,不晓得补习老师是不是这么教的。”

“切原你不舒服吗?”不二温和的声音引起大家的注意。大家这都切原看去,发现刚才还精力充沛的切原,现在他却是皱着眉的,一只手还捂着腹部。他拿起面前的饮料,小小地喝一口,才呐呐地解释道:“没事,只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了。”

“该不会是英语补习吧?”晴兰挑眉问道。这句话一出,切原的才从腹部移开的手又粘了回去。

鳯唯孟狐疑地问道:“晴晴,你怎么给人补习的?”

“限时做题啊,做题超时或题目正确率低于80%就不许吃午饭。吃饭的时候也抓紧时间跟他用英语聊天。”

鳯唯孟立刻一脸黑线的,继续问道:“那你们补习的时间是?”

“教学时间大约是早上九点到下午两三点左右,才教了半个月呢。”晴兰觉得不解,怎么大家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就连不二的微笑都有点僵硬,看着切原的目光略带同情。怎么会这样的?她觉得很正常啊。

想起之前遇见切原的情形,长太郎无言地喝着饮料,看着切原的目光愈加同情。晴兰眼中的疑惑更浓了。她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迹部,而他只是挑眉笑看着晴兰,并没对切原表示同情。

“晴晴,没有人补习是这样虐待学生的吧?”鳯唯孟没好气地说道。

“没有啦,”切原慌张地跟鳯唯孟解释道,“其实,如果我受罚,Miss。Fong也陪着我不吃饭的。Raymond老师不要责怪Miss。Fong,而且我的英语成绩在补习后真的进步了很多。”

众人无言了。

“没必要陪他一起饿吧?”迹部皱了一下眉,如利剑般的目光往切原身上刺去。切原敏感地转头看向迹部,然后被对方的视线冻僵了一下。不过,切原很快就恢复过来,他睁大眼睛瞪着迹部。虽然从气势上看,由于理亏切原稍微有些底气不足,但切原对争取胜利似乎很有坚持。

“不得不说,晴晴有时候执着得吓人……”鳯唯孟叹一口气,深有感触地道。

晴兰侧头想一想,问迹部他们道:“对啊,你们应该认识Christine丈夫的弟弟,他是校网球社的副部长呢,叫真田弦一郎的。偶尔海带不听话,真田也会来关心一下。”

“真田?”迹部也难得地发出惊讶声音。切原暗暗沾沾自喜,他瞪赢了。

“怎么样?认识吧?”晴兰一副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切原露出很以此为傲的表情,道:“当然啦!真田副部长在网球界很有名气的!”然后他又很自信地加上一句,“不过,总有一天我超越他们成为网球界No。1的!”

“兰,吃完雪糕要不要来一杯饮料?”迹部伸手把晴兰垂下的卷发拨到耳背,让他看清楚她的侧脸。他的动作很温柔,脸上也是带着微笑的。

“好啊,要一杯橙汁吧,”晴兰转头看着迹部甜笑一下,然后转头问一下她亲爱的表弟,“长太郎要添一杯吗?”

“好啊,我要一杯可乐,”长太郎点头,还转向他的右侧,笑得很愉快地问,“不二さん,也要饮料吗?”

“是的,我要一杯大吉岭,”不二忍着笑声,问,“Raymond老师也要吗?”

“要,加一杯矿泉水。”鳯唯孟一脸好笑地道。

“景吾和海带也要点吗?”晴兰问道,点饮料绕了一大圈终于回到了原点。若不是晴兰不忍心,顺口问一下他,这个白目小海带将会被人无视得很彻底。

迹部笑着睨了晴兰一眼,道:“我也要杯矿泉水吧。”

切原看一下自己还有大半杯的饮料,说:“啊,我不用了,还没喝完。”

鳯唯孟微笑着召唤侍应,给各人点了饮品,这样戏弄小海带的游戏暂时告一段落。最神奇的是小海带居然没发现自己被人故意无视。晴兰忍不住微笑了一下,对长太郎说道:“本家的鳯宅和真田家只隔了一条小巷啊。长太郎新年到本家拜年时,没见过真田弦一郎吗?怎么刚才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真的?!”长太郎的神情更加惊讶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隔壁真田爷爷还是外公的老朋友呢。你们两个真没缘分啊。”晴兰总结道。

“两个男生说什么有缘分没缘分的?怪肉麻的。”鳯唯孟摇头笑道。

这时各人点的饮料和午餐都送上桌了,大家开始用餐,但餐桌上的谈话声并没有减少。鳯唯孟充分发挥他的口才,一会儿扯一下他旅游采风时趣闻,一会儿又说一下他打网球的经验,从旅游的奇闻异趣,大学的搞笑事件,地摊骗子到黄色小球。在众人积极投入谈话的情况下,也许下一秒又跳到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

就像现在,他们说着说着网球技巧,不二不知不觉把话题转到迹部的球技上,然后迹部又不知觉地聊到古典音乐的研究上,切原就硬是把话题拉到格斗游戏的节奏上,最终鳯唯孟把话题拉扯到他小时候弹钢琴的趣事。这个时候,他们说话的主题已经和网球相差一个星球的位置了。

“说到弹钢琴,我和兰打算参加全国青少年钢琴大赛。”迹部微笑着说道,自信的神采在他的眼中流转着。

“可以吗?晴晴是外国人。”鳯唯孟问道。

“应该可以吧?上次全国网球锦标赛,我还遇过整队都是留学生的呢!”切原抢着回答。

迹部瞥了切原一眼,微笑着回答道:“我看过参赛规定,国籍并不成为问题。”

鳯唯孟扬眉,微瞠着眼睛,语气惊讶地问道:“晴晴参加独奏?”

“不是,兰和我一起参加四手联弹项目。不过,我也会参加其中的独奏项目。”

“哦,我就说嘛。晴晴怎么会喜欢一个人在台上弹钢琴?”鳯唯孟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他抬手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小酌一口,滋润一下喉咙。

想起了一些事情,迹部看着晴兰的小脸,温柔稍微浮现在他深灰的双眸中。他微笑着道:“怎么会?上次兰还在钢琴班上独奏一首曲呢!她的独奏很出色啊。”

夹在两人中间的晴兰目无表情的,她瞄了两人的表情一眼,然后低头默默地吃着午餐。

“晴晴从来没参加过钢琴比赛啊,说是一个人弹很无聊……”说着说着,鳯唯孟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拿着杯子的右手一颤,差点把杯子里的矿泉水给抖了出来。他强作镇定地放下杯子,严肃认真地问:“FranzLisztLACAMPANELLA?”

迹部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一获得肯定的答案,鳯唯孟立刻脸色大变,仿佛被一道重雷击得外焦内嫩的。他“啊”地叫了一声,然后伸手地揉一下耳根,喃喃道:“该死的!我又出现幻听了!”突然,他露出一脸深痛恶绝的表情,狠狠地盯着晴兰,道:“死丫头,你不是说不再弹这首曲的吗?”

“呃,我只是说不在你面前弹……”晴兰一副无辜的样子,怯怯地往迹部身边缩去。

迹部大有保护意味地把手搭在晴兰的肩上,轻轻楼着她。他疑惑地问道:“她弹得很好啊,有参加国际性比赛的水准。”

“重点不是这个……”鳯唯孟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仿佛头痛得厉害。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你知道她这水准是怎么来的吗?那是多么痛苦、多么惨烈的回忆!”

众人沉默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大约是两年前的某天,我无聊没事做,随手弹了那首LACAMPANELLA。晴晴听到后,很感兴趣地问我拿曲谱。我在把曲谱递给她的时候,开玩笑地说,这首曲这么难,就算你拿了曲谱都弹不好。因为LACAMPANELLA的确很难弹,需要演奏者具有高超的钢琴技巧,所以那时候的她弹了好几次都弹不好。然后,悲惨的事情就发生了……”

众人继续沉默地看着他。

“这死丫头为了这么一句话,居然没日没夜地弹着同一首曲。没错!弹的就是这首LACAMPANELLA。要知道,我们家就只有一台钢琴,而这唯一一台钢琴就放在一楼的客厅。这意味着全家上下都得受她练习的骚扰,好,这不要紧。不想听可以回房、关门、开音响。但是这死丫头必定要我在场听她练习!不然她就哭给我看……于是,疼爱她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以及大哥,他们都一起联手逼我坐下来受她折磨,而他们则能躲就躲。”鳯唯孟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他拿起杯子猛灌一口冰水。

鳯唯孟看着在座的各位,神色沉重地问:“你们猜她弹了多久?”

“三日三夜?”不二猜测地问道。

“不!是半个月!除了吃饭、睡觉、去厕所,她其他时间就是去弹这首曲。本来她用一个星期就已经将这首曲弹得滚瓜烂熟了,甚至可以倒着弹的了。但是,她居然弹着弹着弹出兴趣,竟然想着尽办法用不同的风格去演奏同一首曲。而我,就被迫受到这样的精神摧残!逼得我现在只要一听到Liszt这个名字,耳边就响起LACAMPANELLA的幻听,”鳯唯孟愤然瞪着身边的晴兰,道,“鳯晴兰你这个变态。”

“什么嘛!”晴兰离开迹部的怀抱,笑盈盈地捉住鳯唯孟的手,道,“二哥,您实在太夸张我了,如果您谦虚一点,您也能和我一样变态。”

除了被气得无言的鳯唯孟,其他人都很不厚道地笑出来了。

“我现在觉得和Raymond老师相比,我实在太幸福了。”切原笑过后,脸上倒是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情绪。

晴兰又挂着pokerface道:“海带,提醒你一句,如果有空打游戏机,倒不如背一下单词吧。就算将来要当OB球员也得要认真学习呢。”

某海带又一次皱起了苦瓜脸,引来众人第二次的笑声。这天的午餐延续了很久,每个人都吃饱了,聊天还在继续。直到鳯唯孟要准备下午的工作了,大家才意犹未尽地结束这次费时近两小时的午餐。

离开前,切原很兴奋地跟鳯唯孟道:“Raymond老师,下一次来神奈川一定要跟我打一场!”

鳯唯孟还没开口,晴兰就代为答应道:“好啊,海带要争取请我吃饭。”

“えっ?”海带头眼傻,反应不过来。

“哈,那切原一定会败得心甘情愿。”鳯唯孟勾起嘴角,墨绿的眼眸漾着笑意。

一听到“败”这个词,海带就愤愤地道:“我一定会赢的!我比上年进步很多了!现在的我肯定能打败不二!”

“哦?切原似乎对上次的比赛耿耿于怀呢,”不二对着切原很温和地微笑着,“那下一年在赛上见吧。”

“能打败不二さん,不代表能打败Raymond。”长太郎插嘴道。

“要打败Raymond,那也至少要打败本大爷。不过,很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迹部轻蔑地斜睨着切原。

“我一定会赢的!”切原气得红了脸。

“很好!”晴兰郑重地点头,严肃认真地道,“大家要以请我吃饭为荣!争取夺得胜利!”晴兰这句话就像一阵旋风,“哄”一声一下子刮掉硝烟弥漫的气氛。

“好的!”切原还是斗志满满的,似乎只听到晴兰最后一句话。

关于胜负的争论以切原的离开告终,长太郎也乘车会东京去了,鳯唯孟则去了停车场。而迹部家的私家车已经停在一旁,但迹部还没离去,他站在晴兰身边,陪着她在俱乐部门口等鳯唯孟开车过来。迹部的右手还帮晴兰提着化妆箱,他的左臂就被晴兰亲密地挽着。而不二同样站在门口等候着,但他站的位置与那对情侣相隔约有两三米。

迹部用眼角瞄一眼不远处的不二,低声问晴兰道:“兰,经常有人请你吃饭吗?”

晴兰侧头与他对视,在那双深灰的眸子中看到了明显的不豫之色。她答道:“也不是啦,很久没人在我面前打赌了。”

迹部听到这个回答后皱了一下眉,他盯着晴兰的小脸,问:“莫非别人每次打赌都是以请你吃饭为奖励,啊嗯?”

晴兰也盯着他,仔细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她的眉目舒展开来,浓浓的笑意自她的嘴角漾开,碧蓝的眼眸内流转着莫名的光彩。

“喂,笑什么?”迹部低头靠近晴兰,深灰的眼眸盯着她,

晴兰清楚看到他眼中那丝恼色,她脸上的笑意更盛了,笑容有着小女孩那种甜甜的味道。她微踮着脚尖,凑到迹部耳边小声地说:“你真可爱。”

“什么?”第二次听到“可爱”这个词,迹部板起脸说教起来,“不要滥用这个形容词。男人不能用这个词来形容。还有,你要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晴兰“呵呵”地笑着说,“已经回答了啊,笑你可爱啊。”晴兰暗想道:别以为她看不到他嘴角闪过的笑意,pokerface不是这么容易就挂得稳。

“是上一个问题。”迹部用颇有威胁意味眼神看着她。

“不是啦,我自己跟人打赌就是输的一方请吃饭了嘛。”晴兰也不逗他了,赶在他开口的之前道,“如果对方是男生,我都是带着朋友去聚餐,不是一对一的。”得到这个回答,迹部就满意了,不再追问下去。

鳯唯孟的车驶过来时,不二第一个迎了上去。当不二想为晴兰打开前座的车门时,鳯唯孟就笑着说道:“不二君坐前座吧,让我看一看迹部的表现。”

“是的。”不二微笑着依言坐上了前座。

这时,他们走了过来,迹部很绅士地为晴兰打开车门。在晴兰上车后,迹部把她的化妆箱放进后座,并且吩咐道:“工作结束后打电话给我。”

“是的。”晴兰笑道。

这时车门才关上,迹部不知道,这一切都在鳯唯孟审视的目光下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