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沫看着苏卫南,此刻她连死了的心都有了。
眯起眼睛,林沫沫注视着面前这个大言不惭的男人,苏卫南的脸越来越模糊,模糊至面目全非。
林沫沫真的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和她同床共枕了五年。
那个曾经让她不过一切深爱的男人,难道他真的爱过她吗?
她人生中最好的年华全部用来爱了苏卫南,真是够了,瞎了!
苏卫南再一次避开了林沫沫的咄咄逼人的目光,抿着唇,道。“沫沫,其实我也不愿意这样。按照法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婚后共同财产,你应该可以分一半的。可是目前,我做不到,现在,除了让你净身出户,我别无选择。”
最后几个字,苏卫南咬的坚定而冷酷。看着林沫沫,他眼镜后面的眼睛泛着血丝,异常严肃的说。
“因为现在公司资金周转很紧张,稍有不慎就能破产了,沫沫,真要破产了,我就又变成了穷光蛋,再回到以前,一无所有,花一分钱都要算计,沫沫你知道我有多恐惧吗?”
苏卫南站在原地,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这种关键时期,我不能让法院来清查我的财产,奋斗了几年的财产分割给你一半那更是不可能。因为那样,我积累多年的基业就会腰斩,半途而废;我以前的辛苦奋斗就都会付诸东流。沫沫,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事业更重要,公司要是垮了,我会非常的痛心。我现在一心只想让公司闯过难关,然后,把事业做大、做强,让我大展拳脚。”
苏卫南看着林沫沫,继续一字一顿地对说。“沫沫,这么多年,你是了解我的,我有野心,男人的野心。遇到事情,我会设法周全,必须胜券在握,不允许有万分之一的风险发生。所以,沫沫,我不能在公司危机时刻和你离婚!准确地说,是我不能在公司快垮,快破产的时候分割夫妻财产!”
林沫沫突然就想掐住苏卫南的脖子,掐的他喘不上气,奄奄一息才好。
她太恨他了!
冰冷刻薄的话,苏卫南怎么能说的这么心安理得,这么的坦诚。
坦诚得令她痛心害怕!
他是多么的自私啊,一切都是从有利于他的方向出发。
林沫沫为自己痛心,痛心将近十年的感情,却追不上苏卫南的私心。
苏卫南只是渣。
面上斯斯文文,骨子里带着穷酸的自私,苏卫南的眼睛里只有他自己,到什么时候排在第一位的都是他自己。
苏卫南见林沫沫始终不肯声,叹了一口气,有些悲哀地看着林沫沫说,“对不起,沫沫,我知道对不起你,沫沫,如果你能忍到一年后再跟我离婚,我会毫不犹豫分一半的身家给你,因为一年的时间,我足以想到办法让公司渡过难关。那时候,公司富余了,甚至巅峰了,我肯定会分给你一部分。”
“用不着!我不稀罕!”林沫沫心痛得已没法形容,她是骄傲的!
没有了爱情,至少她还要有尊严。
现在,她甚至连看苏卫南一眼都嫌恶。
“苏卫南,我上辈子需要做多少缺德事,这辈子才让我遇到了你这么一人渣!”声音嘶哑,林沫沫歇斯底里吼着,“苏卫南,你听好了,我不要你了!就是这样,是我——林沫沫,不要你——苏卫南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离婚。现在离婚,马上!”
“好!”苏卫南一个字说出来,喉间便哽住。
苏卫南深吸了口气,用力压住心底里涌起的那种自责和悲凉,死死望着着林沫沫,手指攥得发白。
走到了尽头,没办法了。
他太清楚他失去的是什么。
他知道,他终于,成了林沫沫的肉中刺,眼中钉。
刺得有多深,林沫沫就多疼。
“婚姻关系,一秒钟我也不想和你维系了!”林沫沫转身,绷着脸,就往门外走。“现在民政局,你跟上!”
苏卫南跟在他身后,低低呼唤了一声:“沫沫!”
“要让我如愿,苏卫南,不要再跟我啰嗦,否则,我只想要掐死你!”林沫沫咬着牙,声音带着不受她自己控制的哽咽和颤抖。“离完了婚,苏卫南有件事我还要告诉你!”
“什么事儿?”苏卫南问。
林沫沫死死咬住牙。“离完婚,我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什么都不涉及,到了民政局,林沫沫和苏卫南离婚很顺利,说你不出的顺利!
林沫沫捏着离婚证,紧紧压住胸口,无所谓悲伤,无所谓高兴。
离了就好!一刀两断了就好!
出了民政局。
林沫沫闭了一下眼睛,疼,这么长时间,大概是眼睛睁得过大,眼眶干得连眨一下都觉得困难。
“沫沫,你还好吧?”苏卫南低着头,他的眼睛一直都在观察着林沫沫。
林沫沫睁开眼,然后把离婚证塞到包包里,“还死不了!”
婚离完了,也该各走各的了!
林沫沫也不看苏卫南,更是没打算再说什么,下来台阶,直接就想走人。
苏卫南却一把抓住她,抓得紧,似乎舍不得撒手,他抿唇道:“沫沫,你不是说还有事情跟我说吗?”
林沫沫不由得挑眉,转脸,深深的看了苏卫南一眼。
“我怀孕了,”看着苏卫南,林沫沫耸耸肩,然后微微一笑,“如果陆朗的种子生根发芽足够快的话,这孩子就跟你没关系了!”
苏卫南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眼睛本能的就落到了林沫沫的肚子上。
陆朗的种子在强大,也不会昨天刚成了事儿,今天就让林沫沫怀孕。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苏卫南的声音都不利索了。
林沫沫嘲讽的笑了笑。
“很久了,久得我自己都忘记了!”林沫沫语气很淡,就仿佛是在讲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根本不用太认真计较一般。
用力抓着林沫沫,苏卫南有点急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干什么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