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林初一摸了摸叶画的脑袋,他的手指有些凉凉的,在这个有些闷热的夏天让叶画能感到一丝令人舒服的凉意。
“小画,还记得我前几天跟你说过的话吗?”林初一问她。
叶画看着林初一,嘴角咧了下,没说话,只是勉强牵了个笑出来。
“别勉强自己笑。”林初一不错目的瞅着叶画,他说,“记住我说过的话,只要你一回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叶画瞬间红了眼,如果她没记错,林初一说这话的时候,陆少臣正好听了个满耳,而且当时,陆少臣还还击了一句:莫名其妙,好好地,我媳妇儿回头看你干什么?
叶画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
其实从小到大,她多数的倒霉事儿,似乎都会跟陆少臣扯上关系。
陆少臣那个混蛋大概就是她前世的债主,天生的克星。
半个小时后,林初一把车子停在了陆家大宅子门口。
叶画下了车,林初一也开了车门。
他拍了拍她的肩,摩挲了下她的脑袋,然后,又捏了捏她的脸,“小画,你的脸色不是很好,进家什么也别想,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新的一天来了,一切也许就会好起来了!”
叶画再次强迫自己笑了笑。
睡一觉,醒了,一切就会好起来?
但愿吧!
林初一开着车走了,叶画也进了陆家的大宅,只是在门口,叶画恰好看到了要关门的婆婆赵爱玲。
“妈!”叶画小声喊了下。
赵爱玲瞥了她一眼,“出去这么久,去哪儿了?”
“也没去哪儿!随便溜了溜!”叶画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讲,她现在根本就是懒得说话。
赵爱玲眯起眼睛,又看了叶画一下,她的脸色有些沉,嘴里却不再说什么。
什么事都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门口,赵爱玲早已经看的清清楚楚,林初一对着叶画又摸鼻子又摸眼,暧昧的让人膈应……赵爱玲突然咳嗽了两下,喉咙里堵的厉害,其实。十多分钟之前她还接到了妹妹赵爱洁的电话。
赵爱洁就一句话,很冲的口气,“管好你家儿媳妇,省得让人说三道四,丢人现眼。”
赵爱玲心塞啊!
脑子里,温岚前几日跟她说过的那些话不停的萦绕:其实,林初一和叶画很多人都知道,只怕陆少臣这三个字,在容城早已成笑话了。
“小画,和少臣你打算怎么办?”赵爱玲一时忍不住,突然冒出话来,“别幻想什么情啊爱的,人要务实,不要太理想化,有什么能比得上生活。小画,少臣是你的合法丈夫,是这辈子要和你一起过一生的人,况且,你还怀着孕呢,怎么能摆出这么个态度?”
“恩?”叶画怔怔的眨了下眼睛,拧起眉头,恍惚觉得婆婆莫名其妙的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了?她摆出什么态度了?她不是一忍再忍,一直包容再包容,还不够吗?叶画想反驳,一时却又反驳不出来。
闭了闭眼,叶画控制住反驳赵爱玲的情绪,哑着嗓子说,“妈,您说什么?我没太明白。”
“算了,还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心里有数。”赵爱玲不想再继续,更不想撕破,里里外外,所有的事儿都让她头疼。
叶画上了楼,眼睛酸,她委屈,有点想哭了,但不知道可以找谁哭,找谁诉委屈。
父亲在住院,母亲不稀罕……
头又晕又沉,嘴唇干得厉害,叶画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温度不高,她没有发烧,只是浑身无力,心里难受。
躺在床上,叶画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算不算生病了。
叶画很闭上眼睛想睡一觉,但是努力了很久,还是没有能睡着。叶画索性坐起来,把脑袋贴在膝盖上看着窗外。
看着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她想睡却合不上眼,想精神又提不起力气,这个样子,多像她现在和陆少臣婚姻状态,前进不能,后退不得。
难啊!
在陆家,第一个病倒的不是叶画,而是乾乾那孩子!
乾乾病了,高烧不降!
赵爱玲心焦,急啊!
于是,她急吼吼的就把陆少臣召回了家。
陆少臣回到家,还没说什么,赵爱玲把乾乾往他怀里一塞,直接就发话了,“赶紧着,带乾乾去医院,总这么发烧,再把小脑袋给烧坏了。”
陆少臣摸了摸乾乾的脑门,火烫火烫的,再看乾乾,连眼睛都懒得睁了。
无辜,遭罪,孩子招谁惹谁了?陆少臣心里不是滋味,都不知道该去痛恨谁。
“快走啊!还愣着干什么?”赵爱玲收拾了东西,预备跟着陆少臣一起去。
“妈,您别去了。”陆少臣在赵爱玲手里拿了乾乾的衣服,眼睛却看着沙发上的叶画。
叶画一直都安静地坐着,一动不动,连目光也不动,整个人很虚弱,仿佛纸人一般,只要别人一个手指轻轻一碰,她就能轻飘飘的倒下去。
陆少臣心被扎了一下,张了张嘴,她却把到了唇边的话又强咽了回去。
这些天,叶画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陆少臣知道。
所以,他也躲!
“我不去那行?”赵爱玲嘴里嚷着,“都烧成这样,到医院肯定要挂水,你一个人哪忙得过来。”
“放心,我弄的了。再说就算去,也应该是温岚去,孩子小,药物上有没有过敏的,需要注意的,温岚最清楚。”陆少臣小声嘟囔着,后面的声音更小了,而且他还紧张地看了叶画一眼。
“也对,孩子太小,生病最需要的是妈妈。”赵爱玲无意的跟了一句。
叶画眼睛突的就红了起来,唇角却笑,笑得还有那么几分扭曲。
是啊,孩子需要的是妈妈,亲妈妈!
陆少臣抱着乾乾出了门,上了门口停着的车,副驾驶座上还有一个人——温岚。
温岚一看到陆少臣,直接就把手臂伸过去,把乾乾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