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来收拾这个残局好了吧。”尹云墨算是投降了,“可是,丫头,你就这么冒冒然闯进宫来,就不怕我治你的罪吗?”
“你中的毒是慢性的,一点一点地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才会发作。”吕若燕笑得很开心,话却没有再说下去。
“你的意思是我身上的毒还没清除干净?”尹云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吕若燕点点头,给了一个“你真聪明”的眼神。
“为什么?”
“你也不想想你都昏迷了多久,你昏迷的时候又不会吃东西,全靠老参吊着,连力气都没有了,哪里还经得住重药。”吕若燕拿起桌上的一碗参汤给他看,“你以为光喝这些东西会有力气吗?不信,你动动自己的腿脚,我敢断言,你连下地都困难。”
尹云墨彻底没了脾气,刚才他已经悄悄试过了,结果正如吕若燕所说。开始还有点小郁闷,可突然间,眼睛一亮,“那就是说,你得在京城,在宫里呆上一段时间喽。”
“想得美。”吕若燕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美梦,“留在京城,留在宫里,参加你那些女人之间的斗争,还是你那些儿子臣子之间的斗争,对不起,我都没兴趣。”
尹云墨听了眼神一黯,是呀,都说皇家好,可是皇家的人,哪一个手上没有沾染过别人的鲜血,有的甚至是亲兄弟的鲜血,可是他们也是无可奈何,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正当尹云墨郁闷时,一只精致的白玉瓶,被递到他眼前。“这里的解毒丹药性温和,一天一粒,十天之后,你身上的毒可尽消了。”
“真的,只要十天?”尹云墨被这惊喜砸晕了,要知道,自己中毒的这断日子,虽然一直晕晕沉沉,可身体里却像有一只大手,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揉碎,那么痛苦难当,却又无法用言语具体表达,只有一个痛字可以说。
虽然自己刚刚醒来就不觉得痛了,可那时自己是以为毒全解了才没有奇怪,现在想来,是隐隐还有些作痛,只是喝了吕若燕递过来的水以后,就又觉得好一点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水,居然有镇痛的效果。
“燕儿,刚刚你给我喝的是什么水?”尹云墨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反正现在自己在这丫头面前,面子里子都没有了,不如就干脆再给自己争取点福利。
“是把药化在普通的温水里,凉了之后给你喝的。”吕若燕早已准备好说辞,“是不是疼得好了一点?”
“你知道我会疼?那你就一定知道,这是什么毒了。”尹云墨一脸希翼地问,要是有人能识出毒药的来历,再根据这个线索查下去,说不定就能查到是谁敢下毒害一国之君。
“不认识。”没想到吕若燕很干脆地摇头。
见尹云墨一脸疑惑,才笑着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毒应该是两种食物相克产生的,正确的说,其中一个物件是茶叶,茶叶里面的一种成份,加入另一种叫化物沙的东西,才形成的毒。”
“茶水。”尹去墨歪头想想,“我喝茶一般都是在殿里现煮的,奉茶侍女只负责制看火,连茶叶都碰不到,也不可能下毒,其余人就更没机会了。”
两人正说着话,吕若燕觉得自己头上落了一样东西,伸手一抓,却是一只死了飞蝇,上面还沾了不少灰。
当即戏谑地对尹云墨说:“皇上,您的卧室多长时间没打扫了,房梁上都有灰了。”话说到这儿顿住,“房梁上,灰。”重复了几个字以后,严肃地看向尹云墨,“你一般在哪里煮茶?”
“就在外头。”说着眼神一变,指向平时煮茶的地方。
吕若燕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茶具仍在,又抬头看了看上面的房梁,一个纵身就跳了上去。
当她再下来的时候,手上拿着块帕子,帕子上的一些细白的粉末。
“这就是化物沙。”尹云墨脸色一变,居然真有这种东西,还藏在自己寝宫的房梁上,“可是若有异物落入茶水中,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吕若燕但笑不语,从屋里的红泥小炉上倒了些开水在茶碗里,将帕子上的粉末往里一倒,眨眼间就肖失得无影无踪,开水仍旧清澈,哪里看得出分毫不同。
“可是也不对啊。”尹云墨现在化身为好奇宝宝了,“煮茶的小铜炉没有那么大的地方让这些粉末落下,难道是落到茶碗里?”
吕若燕点点头,“显然是的,应该上煮茶时的热气将化物沙融化了,然后成水蒸气状滴在茶具上,一用茶叶泡茶,两物一相遇就形成了你身上的毒。”
“下毒之人当真是用心良苦啊。”尹云墨并不怀疑,在宫中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暗算没经历过,这次的事虽然出人意外,却也给他提了个醒,“丫头真是谢谢你了。”
“嘁,光说有什么用,得拿点实质的出来。”吕若燕开始讲条件了,“还有这个瓶子也给你,里面有三颗天山雪莲果,可以解百毒,我也是在这次进京的路上偶然得到的,给你保命用。”
“丫头,虚的话我就不说了,你是靖国侯府的大小姐,现在我再给你加个郡主的封号怎么样?让你成为我洛国品阶最高的郡主。”
“这些虚名要来干什么?”吕若燕大嚷,“当初我连公主都不稀罕,现在要个郡主来有什么用?你要是真想封赏,就赏我块地吧,我发现最近我挺爱种地的。”
“好,京效一百亩水田归你了,但郡主,公主两个封号里,你也必须选一个。”尹云墨有条件地答应了,却也十分坚持他的条件,“朕以皇帝的身份答应你,绝对不让你去做和亲之类乱七八糟的事。”心下却暗想,我还等着你做我儿媳妇呢,你要是去和亲了,谁来做我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