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若燕自然知道祝明哲在看自己,心里不觉讶异他的直觉,任是谁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和东方云舒有关,两个人的年龄根本就不对,而且东方家被杀的时候,真正的吕若燕还是个不记事的小女娃,怎么可能和她有关。
可是祝明哲却在第一时间看向自己,倒底是他的第六感太准,还是他也有什么外挂?
“那么就是说,尹光仁找的盟友,应该无暇顾及他才对。”吕若燕想了想说:“也就是说,现在他也就是一个人在折腾,了不起就是加上王家和路家。”
吕若飞点点头,说:“皇上已经派翟去平乱了,应该很快就有好消息了吧。”
“你出来的时候,内宫的情况怎么样?”吕若燕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还有云宵跟尹光翟一起走了,京机防务又交给谁了?”
“这关内宫什么事?”吕若飞不以为意地说:“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老祖宗订下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至于京机防务,暂交由兵部侍郎代管。”
吕若燕还没开口,祝明哲又叫了起来,道:“兵部侍郎,是不是梨妃的哥哥甘守志?”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吕若飞问。
祝明哲顾不得回答他,对吕若燕说:“梨妃也育的一子,就是四皇子尹光定,只是那孩子现在只有六岁,他们是大皇子尹光杰一派的。”
“你是说……”吕若燕沉吟着。
“你不会不知道九龙夺嫡吧?”祝明哲急急地接下去,“若真是这样,不但太子在为别人做嫁衣,翟和我们这些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吕若飞前面是听得糊里糊涂,可最后一句是听明白的,瞪大眼睛说:“不会吧!后宫干政可是大罪。”
现在吕若燕和祝明哲都没时间跟他解释,吕若燕突然唤进紫樱,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紫樱听后匆匆跑出去。
“你跟她说什么?”祝明哲问。
“没什么?”吕若燕抿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说。
“又是没什么?”吕若飞却跳了起来,不耐烦地嚷道:“我们知道你的能力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大,可是也别瞒什么都瞒着我们,我们又不是外人。”
“我这也是为你们好。”吕若燕闲闲的丢给他一句,却把吕若飞噎得不轻,自己不也常常用这句话搪塞她的吗?
“你这完全是在打击报复。”吕若飞憋了好半天,总算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吕若燕展颜一笑,说:“你才知道啊,我向来挺记仇的,何况,记仇是女人的天性,你受不了也得受着,谁叫你先骗我的,还什么打抱不平。”
此时的吕若燕,完全不像是一个大势力的主事者,反倒像一个有点赖皮,带着小女儿娇憨的小姑娘,此时的她,才有点符合她年龄行为。
“我那也是……”吕若飞说了一半,撇见吕若燕似笑非笑的脸色,忙把后头的话给咽了下去,如果自己现在还敢说:“我那是为你好”这句话,后果一定不是自己可以承担的,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自己,他忍了。
“我是说我那也是没办法。”吕若飞硬生生地换了一句,便岔开话题说:“你们俩出来了,那太子呢?”
“让他跑了。”吕若燕用很简单的四个字打发了他,语气里没有一点起伏,仿佛是在说一件最普通的事一样。
其实当时,如果自己不想放他走的话,尹光仁绝对没有机会跑,只是自己一时没有想好怎么处置他,当场杀了他肯定是不行的。
你想想,一朝储君,死在县衙里,不管是他是不是存着害人之心来的,他的身份注定,他不能死,至少不能被人杀死在祝明哲的地盘上,不然朝中的那些******,不会放过祝明哲,甚至更有理由逼尹云墨处置祝家。
“什么?跑了?”果然吕若飞炸毛了,想到自己一路上东躲西藏,结果还是被他的人伤得体无完肤,甚至好几个自小同自己一起长大的暗卫,为救自己,死在他们的刀剑下,自己就不能心平气和。
“当时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吕若飞冲到吕若燕面前,烦躁地问:“若是我在,一定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地逃脱。”
吕若燕撇了他一眼,嘴角浮现一丝嘲讽的笑,淡淡地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不那么轻易让他跑了,你想干什么?难不成你还当真要杀了他?你知道他若死在潘水的后果吗?”吕若燕一连串的问题,果然让吕若飞冷静了一点,可是他脸上还是有点愤愤不平。
“放宽心,无论他从哪条路上跑,都不会好过。”吕若燕拍拍吕若飞的肩膀,冷冷地说:“我怎么可能让一个伤害了我哥哥的人,完好无损的回去。”
“可他若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回过头来却赖在明哲头上怎么办?”现在他心情平静了,思维也可以正常地运转了,在哪里出事,还不是凭他一张嘴说,到时候他要怎么说都可以。
“放心,他若真有胆子回京,他也没机会再说什么了。”吕若燕接口道:“私自出京是大罪,何况现在王路两家还因他谋反,他回去不是自找死路?若是他投奔王家,那就坐实了他谋反之罪,京里即使还有他的党羽,自保还来不及,谁还有心情去管他的死活。”
吕若飞一听,脸上才露出笑容,“原来你都算计好了。那是不是说,我不用担心什么了?”
吕若燕点点头,转而看向祝明哲,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好像这县令你是当不下去了。”
“那我只有去投靠翟了。”祝明哲无奈地摊了摊手,说:“照你的分析,我好像想回京,都不一定进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