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子知道错了,请父皇看在故去的母后面上,放了儿臣。”尹光杰只得搬出自己已经死了的老娘,道:“她可是你的嫡皇后。”
“朕倒宁愿,你母后当初没有生下你。”尹云墨闭着眼睛说:“那样,她就不会因难产而死,而你……”尹云墨突然站起身,指着尹光杰说:“也不会存那么多不应有的心思,你扪心自问,这些年,在宫中,你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朕都想着你从小失了母后,对你放纵着,没想到,今日你竟想害朕,这得是多大的胆子,你是向天借了胆子吗?”
尹光杰向来惧怕尹云墨,如今见到盛怒之下的尹云墨,更是连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喃喃地说:“是梨母妃给儿臣出的主意,她说……”
“朕不想听,你是梨妃一手养大,你孝敬她如母,朕不反对,可是你不该对她言听计从,你已经成年了,不是一个两三岁的奶娃娃,不知世事,不辨是非,你别告诉朕,当初宸佑宫屋顶上的毒,不是你费心从外族人手中弄来的,虽然,梨妃很巧妙地嫁祸给太子,可是,他们真当朕是个老头子,就老糊涂了吗?”
尹光杰每听一句,脑袋就低一分,直到尹云墨说完,他的脑袋几乎可以垂到胸口了。
“好了,别在这儿磨叽了。”吕若燕毫不客气地打断,还想开口的尹云墨,正色地道:“虽说云大人已控制的京城的防务,可你这个皇帝是不是还是应该去露露面,哪怕去威慑一翻也是必不可少的。”
随后又看了尹光杰一眼,不屑地说:“至于这位皇子,就由你带回去,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别在这儿摆威风了。”
“丫头,和着你还惦记赶我走啊,今儿可是大年初一。”尹云墨说这话时竟有点委屈的成份在里头。
这下,众人恍然大悟了,尹光翟那种半委屈半撒娇的口气是从哪儿学来的了,原来人家那根本就不用学,家传的,这不,做爹的用起这种口气来,更让人惊悚,有木有?
“大年初一怎么啦?”吕若燕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从没想像过,哪一年的大年初一,我会在一个被烧成不像样子的宅子里过。”
“好,我赔。”尹云墨看了看,被火烧得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小院,又转眼看了看一脸气呼呼的吕若燕,笑呵呵地说:“丫头乖,不生气了,大年初一就生气,不吉利,咱不跟这老家伙计较,小院烧了就烧了,正好跟爹回京去。”
吕平康这话一出,众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吕若燕,尹云墨也早把吕平康话里的那个‘老家伙’给选择性的忽略了,只被他提出来的回京的提议给吸引了过去。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吕若燕表示受不了,这么多人媲美擦照灯的眼光,再次声明道:“我不会回京,谁劝都没用。”
这个时候,尹光翟被人推了出来,他无奈地看看两个好友,叹了口气道:“我是劝不动她的,你们谁有本事谁劝。”说完,往旁边一闪,坐在椅子上品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尹云墨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尹光翟,恨恨地说:“人家都说女生外向,怎么男子也外向,可是你别忘了自己身上的责任。”自己也是没办法,才只好搬出这一点,“你是尹家子孙,总不能看着尹家的江山易主吧。”
“得了得了。”吕若燕不耐烦地对尹云墨,说:“你也不用摆出这副样子,搞得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现在你的年纪又不算大,在那个位置上再坐上十几二十年也不成问题,干嘛现在扯到这上面来。”
“而且你们现在不是应该先回京,把眼前的事处理了吗?”吕若燕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这老头说的都是,哪儿跟哪儿啊,自己记得刚才是在说自己回不回京的问题,怎么一会儿就变成了尹家的江山了,这跨度也太大了一点吧,尹家江山跟自己有毛线关系啊。
尹云墨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可是他就是稀罕这丫头,直来直去的脾气,骂又舍不得骂,打就更舍不得了,就算自己舍得,在场的也多的是不舍得的,因此也只能朝吕若燕干瞪眼,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就气我吧。”
吕若燕一脸不以为意的道:“我这也是为你好。”此话一出,屋里响起一阵干咳声,她开始还是一脸不解的,片刻之后就了然了,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吕若飞等人,说道:“你们嗓子不舒服吗?要不要请个郎中给你们瞧瞧?”
“不必了,我的嗓子只是突然痒,喝口茶水压压就好了。”吕若飞道先反应过来,端起桌上的桌杯喝了一口。
吕平康还是没有放弃,把女儿拐回去的想法,因而对吕若燕说道:“燕儿,反正这里也已经暴露了,你还不如回京城呢,有皇上的册封诏书在,有吕家和祝家还有翟小子护着你,你怕什么?”
“我怕麻烦。”吕若燕说得直截了当,又补充了一句,“在这里多自由自在啊,可一旦进了京,正式成为侯府的大小姐,一品公主,那麻烦也就源源不断了。”
“那你至少也去威风几天吧。”祝明哲突然插了一句,道:“难道你真打算把那道册封旨意,永远放在箱底,然后留来后代当传家宝?皇上的这个诏书好像不能世袭的吧,是不是,皇上?”
“对,对,对,祝家小子说得对,这诏书只对你一个人有用,若是你留给后代,不过是废纸一张。”尹云墨赶紧接下话去,现在不管怎么样,先把她拐回京城才好。“你不是还要想办法让小七醒过来吗?不去京里,难道让我把她送过来?”
说起七公主,尹光翟也不淡定了,挨近吕若燕坐下道:“你还是回京一趟吧,我父皇和明哲说的也有一点道理,再说,你不想再回去看看你出生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