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声音很低,但作为从小习武的尹光翟和吕若飞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丫头居然还认识明哲?”吕若飞不可思议地打量着沈青燕。
在沈青燕的坚持下,工钱由她自己付,可砖瓦钱尹光翟却怎么也不要,他的理由就是,既然是他们弄坏了沈青燕的房子,就必须赔偿。
“丫头,你不是说本公子也有错吗?建房子这期间的住处就当是本公子的赔偿好了。”吕若飞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听尹光翟的意思,这丫头和祝明哲的关系还不错,如果让那小子知道自己欺负了她……他想想就头疼。
“你们怎么还没走。”沈青燕听到他说话,转头惊讶地看着他,“你们留在这里干什么?”她忙着与韩广财敲定动工的时间,而且她也想快一点完工,所以还想多请几个人,还有这几天她和妹妹倒底住哪里等等的锁事。
吕若飞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这么华华丽丽的忽视,可是手腕却被尹光翟狠狠地拽住,只能恶狠狠地说:“刚才不是你让我们留下来做工的吗?”
“做工?盖房子还是拆房子吗?”沈青燕嘲讽地看着他,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不简单,可是并不代表他就可以恶声恶气地对待别人了,“你没长眼睛吗?这里有那么多工人,哪需要你一个尊贵的少爷动手,有你在的话,我敢保证,可能这一辈子我都住不上新屋子了。”
“丫头,说话别那么刻薄!”听了这话,尹光翟也有些不舒服了,“是你要我们留下的,现在又要赶我们走,还有,别那么瞧不起人。”
“青燕,别说了。”宋氏扯了扯沈青燕的衣服,这两位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何必去得罪他们,给自己招来麻烦呢。
沈青燕深呼了一口气,也明白宋氏的心理,再说这里那么多人,而眼前这两个讨厌鬼貌似跟祝明哲的关系不错,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能太让人下不了台,于是冲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自己这儿可是还有一大摊子事要做呢。
且不说沈青燕这头怎么讨论的。
尹光翟和吕若飞坐着马车回了潘水镇,车子直接驶到县衙门口。
“哲哲,人家来看你了,你想不想人家?”吕若飞捏着嗓子窜进祝明哲的书房,飞奔地扑向正坐在窗前看书的祝明哲身上。
“起开。”祝明哲不悦地皱了皱眉,看向一边的尹光翟,一脸认真的问:“翟,这货没吃药,你怎么敢把他放出来,要是有个好歹,小心他那个小青梅找你拼命。”虽然脸色是一本正经的,可语气里的笑意却是藏也藏不起来。
“关我什么事。”尹光翟简单地吐出了这几个字以后,顺手拖开一把椅子坐下,接过芷彦递过来的茶,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呵!”祝明哲推开吕若飞又要靠过来的身体,坐在尹光翟对面,有点感叹地看着他,“也只有你不怕他那个小青梅了,我可是一提到就头疼。”
“啊,哲哲头疼啊,一定是书看得太多了。”吕若飞不怕死地又一次靠过来,“人家可以帮哲哲按一按。”说着当真抬手要往祝明哲的太阳穴上按。
“啪!”只听空气中传来一声脆响,然后是吕若飞耍宝似的大叫,“哲哲,你想废了人家的手吗?不过也好,以后人家吃饭就让哲哲喂好了。喏,给你,打吧。”
“有病。”祝明哲这回的劲小多了,直接用扇子拨开吕若飞的手,“真不明白靖国候一门三代忠烈,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奇葩,难道是基因突变。”又看向一边悠然喝茶的尹光翟,“喂,我说翟,你快把这个没吃药的家伙扔回去,保证云华郡主对你感激万分。”
对于祝明哲时常蹦出的几个新鲜词,他们这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已经习惯了,可一听到云华郡主那几个字,吕若飞不淡定了,“亲爱的哲哲,人家可是特意跑来看你的,你怎么舍得这么对人家。”一对桃花眼还冲祝明哲直放电,这句亲爱的还是跟祝明哲学的。
“呕。”祝明哲直接做了个作呕的姿势,“我可刚用完午饭,你可别害我吐出来,要不我吐你一身,你信不信。”
“唔,少恶心人了。”吕若飞立即跳到一边,仿佛如果他慢一点的话,祝明哲真的会吐他一身一样,完全忘了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了。
“好了,你们俩别闹了。”尹光翟的一句话,让两人各自收起了玩笑的嘴脸,“明哲,你什么时候回去?”
祝明哲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怎么又是这个问题?这里有什么不好?自由自在的。顺带着还可以做做好事,救死扶伤啊什么的最有爱了!”他的眼光意有所指地在尹光翟身上转了转。
“翟你受伤了?怎么不传讯给我?”不得不说吕若飞不耍宝的时候也是很正经的,而且脑筋转得奇快。“怪不得你连除夕夜宴都不参加,去你府里,又被三推四阻的,难道我就那么不可信吗?”
“不是你不可信,府里知道我不在京城的,没几个。”尹光翟难得解释了一下,“前段时间那么乱,府里难免有别人的探子……”话说到这里他就不再继续下去了,他相信吕若飞懂的。
果然,他不负所望地点了点头,脸色也好转了,“那个小村姑又是怎么回事?没问题吗?”
“这货说的是青燕?她当然没问题。”祝明哲倒是一愣,“你们去见过她了,她不会还住在那个破草屋里吧,下雨天会不会漏水啊!”最后一句里充满了笑意。
“青燕,叫得那么亲热。”吕若飞活像是一个吃醋的老婆抓到丈夫出轨一样,“哼,你这个没良心的,才出来多久,就有了小相好,怪不得舍得把人家丢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