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微冷,手腕一运十成内力,竟“砰”地一声径自折断了手里握住的枪头,在他剑要捅过来的瞬间,用那折断的枪头蓦然朝韩忠的手腕上一敲。
韩忠手骨剧痛,低呼了一声,哪里还能拿住那短剑,短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她看着他,轻嗤一声:“韩都尉太不冷静了,还是冷静点吧。”
话音刚落,她手腕一翻就将手里握住的断了的枪头狠狠插入韩忠的大腿,在韩忠惨叫出声的时候,她一抬手运气狠狠地在韩忠的鼻子上狠狠地揍了一拳。
韩忠一下子就被她揍得整个人飞了出去,空气里响起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倒在地上,浑身是血地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震住了。
短短三招之内,秋叶白就将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都尉给收拾了!
而且出手之狠辣干脆,简直教人叹服。
秋叶白拍了拍手,并不理会龙卫们震惊的眼神,而是看向墨林,神色从容平静得似她根本没有动过手揍人一般,她淡定地道:“我想韩都尉被韩愈的死刺激太过,他已经暂时不合适领导龙卫一军,你就暂时代为管理罢,你们的八殿下还有几日便也会赶到了,我想他不会反对我的决定。”
墨林看着她冷冽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后颔首:“是,监军大人。”
这一声‘监军大人’让原本还想为韩忠抱不平,指责秋叶白没有资格干涉龙卫内部之事的龙卫中人都闭上了嘴。
他们差点忘了,监军便是钦差,秋叶白等于代天巡狩,监察万军,又怎么会没有资格呢?
秋叶白目光微凉地环顾了周围一圈,只留下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说罢,她转身向房间里走去,留下一圈面面相觑的龙卫。
“秋督主手上的功夫真是……开眼界了,性子也是个爽利难惹的!”陆伟忍不住嘀咕。
一干龙卫们都纷纷点头,他们是军人,军人尚武,自然对秋叶白的身手异常佩服。
何况方才韩忠的咄咄逼人,甚至强词夺理,与秋叶白的淡然从容形成鲜明对比,再加上与秋叶白这一次在苗疆出生入死,看了她雷厉风行又高明的手腕,护得他们全身而退,让他们心中早已钦佩,此刻都都不自觉起倾向了秋叶白。
墨林沉默了一会,看向韩忠,叹息了一声:“散了吧,找个大夫给韩都尉看看,他……病得厉害,忧伤过度,找个好大夫,照顾好韩都尉,这段时日他就在院中好好静养,一切等八殿下到了再处置罢。”
总归是自家多年的同袍,他还是希望韩忠能醒悟过来。
韩忠身边的幕僚看着自家都尉的样子,也都沉默了下去,有些沮丧地道:“是。”
就算是八殿下来了,也不会认为韩都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行刺陛下钦封监军,是什么好事儿罢?
秋叶白进了内院,正巧见着一白令人扛着一桶水出来,她不禁一愣:“殿下沐浴完毕了?”
那大仙儿每次泡水里,没有半个时辰香油、花瓣澡、擦背、保养是不出来的。
一白捧着一盘子香油、鲜花夷子,面有菜色地摇摇头:“没,换水呢,殿下等着擦背。”
他实在伺候不起,一会子重了,一会子轻了,折腾死他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立刻眼前一亮,将手上的东西搁在秋叶白的手上,干脆含笑道:“反正秋大人也没事儿了,赶紧去洗洗!”
秋叶白见他把东西丢给她以后,逃之夭夭的背影,忍不住想笑,随后看了眼两个默然而立,还扛着大水桶的鹤卫:“你们去倒水罢。”
随后她捧着盘子款步进了房间,一路往屏风隔开的沐浴间而去。
房间里果然还有一个木桶,百里初正背对着她,懒懒地伏在木桶边上,袒露着白皙优美而健硕的背部,银色的长发半散落在水里。
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他却似知道来人是她一般,幽凉的声音有些慵懒地道:“过来,小白。”
她脚步微微一顿,还是捧着盘子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停下,看着他一头散落在水里的银发,那漂亮的颜色,让她想起了许久没有见到的阿泽,她伸手轻抚那落在水里的银丝,有些迟疑地道:“怎么忽然想要洗掉发色?”
难怪一白要换水,原来他要洗掉发色。
百里初轻哼了一声:“折腾时间长了,颜色变淡了,丑。”
秋叶白若有所悟地颔首:“嗯,可要我帮军师染发?”
他极宝贝一头软亮如丝的长发,所以头发一向是双白染的。
百里初微微抬起乌润带着水汽的睫羽,换了另外一个姿势,双臂摊开搁在木桶边上,目光幽凉地看着她道:“大人的手艺,在下信不过,若是大人这么有伺候人兴致,不若脱了衣衫下来替在下擦背。”
蒸腾的水汽晕过他略显邪美恣意的眉眼,似蛰伏在水中的妖兽。
他慵懒又霸气的姿势,刚好露出他线条优美、肌理分明的胸膛和结实的小腹,每一寸肌肤和肌肉线条都充满了属于男性的力量,细微的水珠顺着他的肌肤滑向下腹滑落,异常的性感。
不管看见过多少次,他完美而性感的身躯都让她看得脸烧,她迟疑了好一会,还是轻咳一声:“好。”
嗯,也该哄哄这大仙儿了。
她搁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背去,宽衣解带,一件件的衣衫落在地上,他幽凉而专注的视线仿佛如有实质一般掠过她的雪白的背脊,让她总觉得有点如芒在背,心底却又有些诡异的骚动感。
解到束胸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会,还是干脆地解开了。
但随后她亦立刻扯了发带,让如瀑布乌发挡住自己的娇躯,踢了薄裤,低着头慢慢地挪动到浴桶边,眼神有些飘,落在浴桶边上,轻声道:“让开点。”
百里初看着她那眼神不稳,偏又一副神色淡定的样子,只是夹紧的修长玉腿,一身泛红的肌肤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