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见到妹妹的时候,是在五年前。
那个时候的妹妹还是那么的天真无邪,在整个乡中学里是学习凸出,而且是那种拔尖的学生。
每每考试结果出来的时候,妹妹总是先在自己的面前夸耀一番,其实妹妹是在给自己屡次垫底的凌风一点动力。
不过那一段时间也是凌风压力大的时候,不是因为自己的学业成绩不好,也不是因为自己经常闯祸的原因,而是爸爸妈妈总是在夸完妹妹的时候,背着妹妹的唉声叹气。
父亲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身上有残疾,而母亲又体弱多病,家里也是举债了不少。
那一年,还没念完高中的凌风辍学,在村里搬了一段时间砖后,正恰县里征兵,凌风入了伍。
凌风还清楚的记得,临行的那个时候父母的不舍还有妹妹望着自己的一脸傻笑。
原本过几年探家的,但是凌风却很幸运,却被选中步入了特种部队的生活。
由于许多保密工作要做,所以推迟了探家。
而那个时候也与家里人少了书信的来往,偶尔凌风空闲的时候,会捧着已经折皱了的妹妹给自己写的那书信。
“风娃子,来大婶子家坐坐吧,外边冷。”
吆婶子是戈壁家的邻居,也算是看着自己长大的,或许是习惯了这一墙之隔的短短路程,吆婶子依然和往常一样,没有敲门。
她虽然一时间打断了凌风的这份回忆,但是这一瞬间的回忆随时可以弥补。
不过凌风没有理会吆婶子,只是颤抖着手,摸索着早已生了一层厚厚锈迹的大锁,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出乎了凌风的意料之外,吆婶子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把却保存的崭新的钥匙,钥匙口上拴着红布条,象征着吉利。
不过吆婶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锁打了开来。
凌风信得过吆婶子,因为当初母亲病重,父亲干活的时候,吆婶子经常过来照顾他兄妹二人,在凌风看来,这份情容不得怀疑。
屋子里虽然漂游着一股子淡淡的霉味,但是却显整洁,想要让这个多雨的地方少了这股子味道,何其难。
正堂挂着俩个紧挨着的相框,相框里的俩个老人面带几分淡淡的笑容,一时间迷住了凌风。
这俩名老人的笑容自己很少见到,因为妹妹的考试也是随着学校的学期走的,不是每天都在考试。
“你回来了,这些东西就交给你了,你娘生前说过,这些布料是给你娶媳妇儿准备,你看看,你娘的针线活多好,她说……她说……”
吆婶子哽咽了,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讲完。
母亲曾经想要说的话,凌风自然能够猜的出来,不过最终凌风还是将目光从那俩个老人定格的微笑上移开。
“下午我就要上飞机了,这一段时间,我家还需要多多劳烦婶子您照看了。”
“这也是你父亲临终前嘱托的,希望你早点把小花找回来。”吆婶子说。
……
魔都是一个很漂亮很美的城市,从这里边便可以看出来,当初妹妹小花的远大理想和抱负。
妹妹在最后的一封信里说自己过的很好,其实不然。
凌风很了解自己的妹妹,如果她过的很好的话,她根本不会这么添油加醋的说,因为妹妹是一个很干练的人。
老口香也是妹妹在信中记在的自己上班的地方,虽然说年隔俩年之久,但是凌风希望在这里找到一丝线索。
老口香是一个规模不算大,但却是一家在魔都里市级的酒楼连锁店,单单从这一段时间用餐的人来说,生意还算不错。
“先生请问你要点什么?”
方一走进酒店的那一刻,一名打扮还算不错的女孩子便是迎上了前来,很是客气的说。
她的年纪和妹妹小花差不多少,但是眼底却少了小花那几分灵性,多了几分那城市间游荡久了的困乏。
“有菜单吗?你给我介绍几样你们酒楼的拿手好菜。”
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凌风找寻了一处还算僻静的位置,便是坐了下来。
而那名女孩则是紧跟在了自己的身后,倒显几分谦恭的模样,开始娴熟的数落着他们酒楼里一些佳肴。
菜大概有七八个,凌风一口气全要了下来。
或许是在部队的那几年,自己晒的有点黑,又或许是自己那宽阔的臂膀以及浑身那充满力量的肌肉缘故,那个女孩子一直小心翼翼的样子,甚至凌风从她那一双充满迟疑的眼神之中读出了几分怪怪的感觉来。
“你是不是想问我能不能够吃完,或者说我是来混霸王餐的?”
凌风倒是不拘一格的样子,手里边捧着一根鸡腿津津有味的啃着,偶尔扫上一眼那一名从自己走进这一家酒楼就在自己身边晃来晃去的女孩子。
女孩子摇了摇头,她胆怯了,或者说她不敢承认自己这么想,又或者说她还真怕遇到像凌风那样身形壮硕的坏人。
“你有俩个选择,或者陪我吃,或者喊你们经理下来,因为我对你的服务不满。”
女孩子想都没想,有点不情愿的样子坐在了凌风的对面。
擦了擦手,凌风从邻桌又取了一副碗筷,很是细心的模样夹了一些好吃的之后,捧在了女孩子的面前,一时间让女孩子不知所措了起来,因为她不知道凌风的想法何用意。
不过当凌风将一张有点磨损了的照片摆在女孩子面前的时候,女孩只是扫了一眼,却用一种疑惑的目光望向了凌风。
“认识她吗?”
“她在这里上过班吗?”
凌风有点失望,因为他听得出来,这个女孩子根本不认识小花。
不过凌风又给女孩子夹了一块散发着热香气的肉之后,女孩子说,谭姨已经在这座酒楼里打了三年工。
在陌生的城市和俩个陌生女人一起吃饭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一个还好,长相不错,又年轻,而另一个肥肥胖胖,你问一句话她却吃十口饭,也算是奇葩。
“小花在这里只干了几个月就走了,而且带她走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小伙子很帅,也乐意花大把的钱在小花的身上。”
胖谭姨还说,这个所谓的小伙子叫迟龙,是总店的经理迟玲珑的侄儿。
那个时候凌风就隐隐有着几分不妙的预感,在这个花花世界里,像小花这样的女孩子最容易被骗。
尤其是像自己妹妹小花这样生性单纯的女孩子。
总店很美,店面的广场上停着不少的豪车,偶尔还进进出出的样子,可忙坏了那些保安。
凌风的穿着虽不显贵,但是却很整齐,不过最终却被保安拦了下来。
理由很简单,保安说这里可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可以进出的。
凌风没有怪他,这只是金钱的世界淹没了人性的一面而已。
胖谭姨说,这位迟经理是一名离异的女人,虽然说不到三十多岁,却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她的最明显的特征就是额头生有一颗美人痣,皮肤白皙。
当然人长的漂亮是少不了的,经常开着一辆白色的百万豪车,可是停车场这样的车就有三四辆。
魔都在这个季节里到不显冷,不过凌风浑身优点最为突出的就是耐心。
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一个与胖谭姨形容的一模一样的女人从酒楼里走了出来。
凌风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个女人,因为在自己懂的词汇当中用来形容女人的太少太少,或者说自己接触过的女人并不多的缘故吧。
总之这个女人很漂亮,身材虽显有点胖,但是却可以用丰满来形容。
踏着有节奏感的步伐,女人从酒楼里走出来的那一刻,俩侧的保安却陪着笑一路弯着腰,或帮女人带路或帮女人拿着东西。
女人开动了车驶出了停车场,凌风刚要动,却突然从一些黑暗的地方冲出了五六个人来。
虽然说凌风也不清楚这些人打算要干什么,但是当这些人将那女人的车围住的时候,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俩个保安当了缩头乌龟,直接溜进了那酒店,将脑袋从窗户上探了出来,探查着外边对于他们来说吓人的阵势,开始拨动了众人皆知的电话。
这个时候,女人的嘶喊似乎只是给喧嚣的城市凭空增添了几分韵律,但是却又是那么的无力。
那五六个人个个身高马大,不难看出都是练家子出身,手段娴熟,一看就干这样的事情不是一件俩件了。
女人被他们塞到了另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最里边的时候,车开了。
不过刚拐了一个弯后,又猛的停了下来,因为这个时候那车的前面站着一个人,在那昏暗的灯光下,他却又显的那么从容。
车停下来的原因不是因为司机生了怜悯之心,而是一块板砖直接穿透了那司机位置的玻璃。
至于那司机脸上印了一块砖头的印记,浑身都是那四分五裂的碎砖,而本人早已昏睡了过去。
车里受惊的人们急忙下车,个个恶狠狠的模样向着凌风冲了过来。
好久没有运动一下了,凌风感觉浑身像是生了锈一般,这也是凌风所期盼的。
这几个人虽是打架的好手,却不注重自己的脚下,也不过几个照面,被凌风撂倒在地,其中有几个还是被凌风直接踢晕了过去。
女人从车里钻出来,头发蓬乱,而且衣服也是由于撕扯的原因有点不太整齐,不过她被凌风的犀利手段所震慑,她没有跑,只是在那里静静的盯着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