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忽然浑厚有力的似乎是伤的不算太重的模样,银风却是呆滞的看着那个女人发飙的模样:“我……”
“我什么我?”苏瞳红着眼,忽然上前一步抬脚就往他身上踢:“你这混蛋!你明知道跳下来可能会死,干什么还要跳下来!你以为寻死很好玩吗?你以为老娘我会很感动吗?你以为你不顾性命的来救我,我就应该以身相许真当你娘子是不是!你这臭不要脸的!你这色.狼!你这禽.兽!臭鸡蛋!王八糕子!你这混蛋!我告诉你,老娘最讨厌用这种方式收买人心了,你混蛋!谁让你跳下来的!你不怕死吗你这个王八蛋!我踹死你……踹死你!我……”
募地,哭花了脸的丑的要命的女人被人一把扯了下来,止不住的哭声被按进一片怀里,苏瞳这辈子第一次这么用力的号啕大哭,举起拳头用力砸着他肩膀:“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跳下来!”
紧紧抱着怀里边哭的像个孩子似的女人,银风蹙眉,手下用力将她搂的紧紧的,听着她哭花了的脸贴在自己胸前,感觉她没多大力气的手在他身上锤打,骂的难听的要死,粗鲁的要命,就像是曾经看着她在冷宫的宫顶拿着一片琉璃瓦姿势粗鲁又满眼嚣张的去补漏雨的地方。
第一次听到她这样去哭,心里疼的几乎揪了起来,感觉她抽噎着在胸前哽咽着,肩膀一抽一抽的,满头的长发沾满了泥土覆盖在她身后,第一次……第一次发现这个平时嚣张又大胆甚至说过想要保护她的女人其实有多娇小,被他这样一抱,被那些落地的长发一覆盖就几乎看不到了。
“我咬死你!”
忽然,她哽咽的大叫一声之后,在他胸口某处一咬,却似乎是咬错了地方,那胸口前凸出来的小圆点被她这像疯狗似的狂咬差点鲜血淋漓,银风先是一惊,随即脸一黑,一把推开她,双手紧扣着她的肩膀瞪着这脸上似花猫般的女人:“你这女人属狗的吗?”
苏瞳忽然一愣,一抖一抖的抽噎的呆呆看着他,随即双眼有些呆滞的抽噎着说:“我属猪……”
银风一愣,见她凄惨的大花脸,红的黑的白的和着鼻涕眼泪脏的要死,可是那双明亮的眼里现在红通通的抽噎的正看着他,他不由心疼的无奈叹笑,抬手轻轻擦去她脸上连雨都冲不掉的血迹和眼泪鼻涕,然后盯着她被这还未停的雨水冲耍的有些发白的的嘴唇,募地一把将她重新扯入怀里,俯下头覆住那片柔软,一手搂在她腰背处,一手紧紧按着她的头不让她逃开。苏瞳没有逃,双眼迷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具脸,微微勾了勾唇,缓缓闭上眼,在银风不敢置信的眼神下抬臂揽住他的脖颈,小心的第一次给了回应,却是那么小心翼翼。
狂风暴雨渐渐停歇,头顶是一片茂密的树枝树叶,遮盖住大雨之后隐隐透住的月光。
黑暗之下,狼狈的两人紧紧相拥,银风忽地抬起头,一把将苏瞳紧揽进怀里,手指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有些无奈又苦涩的一笑:“再继续下去恐怕这荒郊野外的就要了你,天这么冷,恐怕你这女人会受不了。”
苏瞳虚弱一笑,心底是莫名的安静。
他身上还是那淡淡的总是挥之不去的檀香味,到现在她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檀香的味道,总是,就是这样,这个人身上独有的味道,虽然和某个人一样,但是已经不重要了。
银风见雨已经停了,虽然自己内伤未好,但是抱着怀里这个轻盈的不像话的女人走一段路还不是难事,随即便小心的将怀里的苏瞳打横抱起,感觉到她第一次那么乖顺,抬手再次搂住他的脖颈,将头靠在他胸前很乖,很老实,像是一只平时张牙舞爪的小猫被什么忽然驯服的模样。
垂首见她微睁着眼,脸贴在他胸前不动,银风笑了笑:“傻瓜,如果再遇到这种事,别再拿匕首砍断绳子,知不知道?”
苏瞳没回答,只是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银风抱着她,轻轻抚摸了抚她长长的头发,随即转身,看向四周的方向,这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山涧,应该是九合和印阳山之间没几个人来过的地方,四周都是高高的山脉,武功再好的人也很拿爬得上去,山涧的东边是一面清澈的瀑布,应是印阳山上那条瀑布的支流,而西侧就是他们身后的九合山悬崖。
望了一眼上边,看不到尽头,虽然没有高到惊人的地步,但也有些雾气覆盖遮挡着。
此时天将黎明,眼前一道缓缓流动的溪流从北向南的流着。
“南边应该有出口。”怀里一直安静的人忽然低声说,声音里是数不尽的疲惫。
“我知道。”银风又看了一眼那从北向南的溪流,然后小心的顺着溪流边凹凸不平的岸上行走,直到天色渐亮时,才终于看见前边有个狭窄的有两个年代久远的大石中间裂开的一条两三人宽的缝隙。
银风抱着苏瞳俯下.身走过那缝隙后,脚下顿时僵住。
苏瞳同时转过脸,瞬间惊愕的张大了嘴,只见前边满目梨花树,片片吹落的花瓣在空中漫漫飞舞,吹到两人脸上,淡淡的薄香迷醉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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