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蛇——”白晴儿忽然尖叫,瞬间脸色惨白,不是演戏,而是真的怕蛇,慌忙向后退了一步,紧靠在银风身后:“蛇!银大哥!晴儿怕蛇!快,快杀了它……银大哥……”
蛇明明在苏瞳脚下,他现在应该护的是那个身后尖叫的却根本并没被蛇当做食物的女人,还是这个马上就要被咬一口的自己?
苏瞳没发现自己心里竟然会有这样的比对和等待,这种小女儿的心态她自然明白,可是看着他站在白晴儿身前出口柔声安慰,却仿佛根本没担心她时,她有那么一刻心头冰凉,眼看着那蛇吐出蛇信。
她没必要为了他而真的让蛇咬上一口,倏然出针,刺入蛇身七寸,刚一长口试图咬她的蛇顿时停住。
嘴上一直安慰着身后一直颤抖的让人心烦的女人,眼神却不得己还是看向苏瞳的动作,若她刚才还不出手,恐怕这有些无聊的戏码确实是快演不下去了。
苏瞳忽然弯身,拾起一根长木棍,忍住恶心的感觉挑起那条毒蛇,冷冷一笑,走上前。
白晴儿正好此时小心的探出头来,却只见苏瞳挑着蛇快步走来,顿时慌忙的惊叫:“啊——”
“瞳儿。”见她这与平时不太想同的处事方式,银风不由蹙眉,却接到苏瞳淡漠的一记冷眼。
“啊啊!!!!快拿开!!!!!!”白晴儿吓的连忙松开银风的衣服,转身在他四周乱跑,苏瞳却举着棍子一次一次往她眼前举。
“啊——”
“瞳儿!快把这东西扔开!你一个女人难道连蛇都不怕吗?快扔开!它还没死!”这样,她会伤到自己……
银风见那蛇虽然不动,但却没被她杀死,在棍子上似乎是颤了颤,若是快速一动就能马上张口咬住拿着她拿着棍子的那只手。
苏瞳转眼看向他,眼里是一片寒霜:“你也知道我会怕?”
仿佛是从她这口气中听出了什么,银风滞了滞,不由紧锁着她冰冷的眼。
“啊——”白晴儿趁着苏瞳不再追赶时,吓的连忙转身什么也不顾的逃也似的跑下山,尖叫声源源不断的刺激着人的耳膜。
“瞳儿……”银风未再看向离去的白晴儿,只是盯着苏瞳擒着冷笑的眼。
这戏确实太无聊,连他也觉得。
那条被苏瞳用银针扎入七寸的毒蛇在棍子上忽然缓缓一动,发着光的眼在蛇头上闪着恐怖的光芒,悄悄的向着她的爬去。
而苏瞳仿佛没发现一般,双眼依然冷冷的看着那个银面男人:“好玩么?你别告诉我,这是你故意想要演的戏?你别告诉我你知道白晴儿会用那种方式把我支开!你别告诉我是你和白晴儿计划好了在那屋子里点催.情香让我差点被人侮辱,你别告诉我你所做的这愚蠢的一切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
“你在乱说什么?”银风顾不得许多,眼见那蛇就要咬到她,忽然上前伸手用力在她手腕上一砍,顿时让苏瞳持着棍子的手麻软的松开棍子,同时在她要挣扎时一脚将地面上的蛇踢得远远的,双臂紧拥住她有些冰凉的身子:“本来不是这样,我本只是想用其他方式!你的迟到和她的出现没在我预料之中,所以才临时故意说那些话……”
感觉他不再挣扎,似乎是有些湿热的东西蔓延至胸口,银风呼吸一滞,垂下眼,只见苏瞳脸上竟然挂着少见至极的两行清泪,着实有些慌了手脚,忙抬起手擦了擦:“怎么了?是不是我做的过份了?刚才确实是演戏,是临时胡乱想的,我确实是想激你吃醋,因为太过临时所以确实很愚蠢,连我都觉得可笑,瞳儿,我没想到你会……”
苏瞳深呼吸一口气,蹙了蹙眉,有些哽咽:“我刚才心里委屈,我只是委屈,我不难过,我一点都不难过。我只是觉得不值得而己,我只是看不下去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那样阴毒的对付我,我看不下去你对那样一个虚伪的女人好而己!”
“你怎么一如既往的固执。”银风叹息,这眼泪都出来了,还不承认,心疼她的固执,俯下身,吻去她连上的湿泪:“好了,不哭了,是我的错,是我疏忽!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她让你去了哪里?告诉我!”
这才发现她身上竟然换了一身衣服,银风蹙眉,见她红着眼睛,有些无措:“瞳儿?”向来习惯她太坚强的一面,习惯她大吵大闹故做冷漠的全身都是刺的将他拒之于千里之外的一面,可是这在没有喝酒的,而且是万分清醒时忽然哭出来的苏瞳,着实让人容易乱了手脚。
本能的将她搂紧,试图亲她吻她以做安慰,除了这些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也是一个笨拙的爱情初学者,面对一个比江山都还难操控的女人,他确实容易乱了阵脚。
苏瞳在他要吻自己时忽然抬手一把推开他,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双眸冰冷的狠狠瞪进他染着担心的眸子里:“我从小就怕蛇,但是为了生存,为了学毒,我曾经有一年关在一个满是蛇的水牢里,和毒蛇去斗争,要么就是被咬死,要么就是我杀了它们然后取出它们身上的一切来做毒药,即便我必须要面对,可是我依然怕这长长的湿湿滑滑的东西,我从未渴望过有谁会在某一天替我挡去这些我曾经害怕却必须面对的东西,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很厉害,我很大女人的想要去保护谁,我很大女人的习惯去心疼别人,或许在我爱上那个一步一步将我逼进死路的凌司炀开始,我这辈子就不可能去妄想什么可依靠的肩膀,连梦都没有梦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