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瞳又用了两天的时间去找线索。
可是就在这接连的两天里,白晴儿差点被杀,但正因为苏瞳想到了白晴儿会被列为凶手的目标,所以暗中派了几个白家的家丁暗中保护她,不过是白晴儿被吓的昏迷,这两天都没醒罢了,倒是也挺好,不用再出来烦她。
这两天,谷中又死了几个曾经与白谷主常常往来的人,似乎是那个藏身在暗处的凶手想要封锁什么消息,将一切与白谷主有关的人都先杀光。
看着一家家开始挂起的白灯笼,一家家的人开始惶恐不安,苏瞳虽然也一样不安,可是她发现她一点痕迹都找不出来。
对方太可怕了,连杀人都杀的那么完美。
连续两天,加上白谷主和白少主,一共死了五个人。
虽然与所谓的血洗梨花谷并不算靠拢,但是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恐怕真的如白谷主所说。
但是白谷主为什么要说,只有她能救梨花谷?凶手是谁?为什么她能救?
是巧合?是白谷主死前回光反照时糊涂的话,还是真的?
这两三天里,太多疑问在脑中盘旋,苏瞳有些疲惫的到后山的清泉洗了个澡,回去时,刚一走过木屋附近的梨花林,忽然闻到淡淡的酒香,募然抬眼,只见银风着了一袭白衫静坐在梨花树下煮酒,似乎是在等她回来。
一看到银风,苏瞳紧张又不安的心情顿时松快了许多,扯开一丝笑意,向他那边走了过去。
见他悠哉悠哉的拿着蒲扇轻轻煽着眼被滚烫的热水包裹着的酒盅,一袭难得他穿着的白衣,趁着四周飘落的梨花与那些分不清是梨花还是雪花片片洁白,苏瞳笑着微微眯起眼:“你怎么这么好的兴致?”
某人继续用蒲扇轻轻煽着,却是转眼对她温柔一笑:“难得没有一群小孩子在这梨花林里玩闹,如此美景,又如此安静,在这里喝酒是件快意的事,不是么?”
苏瞳撇嘴示为不削,然后大步走上前,坐到他身侧摆放的小矮桌的一旁,低头看着上边的酒杯和梨花酥还有这谷中常见的糕点,这些似乎是替她准备的,不该说这个男人喜欢没事献殷勤呢,还是应该夸奖他细心?
结果苏瞳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脸得意的拿着糕点塞进嘴里。抬眸看向头顶的片片梨花:“这梨花谷名副其实,我本还以为会结果子,哪知道这就是梨花,而不是梨树结梨子之前开的花。”
梨花谷,一年四季都这样素雅美丽,若是真的有什么血洗梨花谷的事情发生,这世间难得的一片安静,不也就消失了么。
苏瞳起身,磨蹭到银风身侧坐到他身旁,歪着头靠到他肩上,心里安静极了,看着他好看的手轻摇着蒲扇,酒盅里淡淡散发着好闻至极的酒香,还有淡淡的热气。
已经冬天了,煮酒喝,也确实是一件乐事。
苏瞳似乎是难得被这样仿佛烂漫又宁静的感觉感染,靠在他肩上,像个单纯的小姑娘似的伸手揪了揪他的袖子:“哎,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唔,这问题貌似很狗血,但是情商不是很高的她,确实是不知道应该问些什么。
银风顿了顿,转过眼,若有所思的看向她发亮的眼:“问这做什么?”
苏瞳脸上腾的一红,忙坐起身子尴尬的抬手挠了挠肩膀:“也没什么,就是你也不说话,我随便问问么,你不想回答就拉倒。”
说着,她非常不满地翻了个白眼,抬眼看向四周的飞花,满世界的白色,真好看。
银风看着她明亮清澈的眼底带着仿佛一种叫做开心的东西,虽然因为他刚刚的反问而不想再理他,不过看着她这表情,反倒是自己有些痴了。
回过神来时,煮的酒已经好了,便忽然一笑,放下蒲扇,倒了两杯酒,转身递给她:“娘子大人,喝些为夫亲手为你煮的酒,暖暖身子吧。”
苏瞳一滞,看了一眼他递来的酒杯,连忙向后缩了一下:“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喝酒之后就耍酒疯!你自己喝吧!”
银风挑眉,见她一副想喝又不敢喝的样子,想起她曾经在自己面前两次耍酒疯的模样,不由勾唇:“瞳儿醉酒之后,其实很可爱。”
第一次,是在皇宫里,景帝十年初的除夕之夜,她不小心说露了自己的名子,然后吐得他满身都是,直到他被平时波澜不兴的心被她惹怒的甩进浴池里时,她红着脸从水里钻出来,一副无赖的样子掐着腰大骂着,然后被他脱衣服的样子吓到,俏脸通红的想要闪躲,结果那些被她藏在身上头发上的所有银针都被他趁空抽了出去,醉酒后的她,反倒像是返璞归真的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喜怒溢于言表。
第二次,那间客栈,她残忍的用酒液淋着肩上血淋淋的伤口,她大哭大喊着老天的不公平,大喊着自己的脆弱,她哭着喊着说凌司炀我恨你,哭着咬他,骂他,打他,哭诉自己的伤心难过。
“哎!你干吗直盯着我看?”苏瞳忽然开口,声音提高了些,银风缓过神,见她一脸怀疑的瞪着自己,不由浅笑,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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